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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答話的時候,卻聽見江煦帝本尊開了口:“天運福女?” 沈連云雙眼一亮,朝御攆的方向巴巴看去,恨不能讓江煦帝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她心想這天運福女的身份果真好用,哪怕是皇上都得對自己青眼有加,該不會皇上之前只是忘了自己,如今她沈連云一下子就能成為皇上的寵妃吧? 然而下一瞬,江煦帝說出口的話,卻是無情地擊碎了沈連云的幻想:“既然進了宮,哪還有天運福女一說,給朕把她帶回儲秀宮,好生管教一番!” 林恒壽立即應道:“是?!?/br> 沈連云死死地咬著下唇,她還想說什么,冷不防聽見江煦帝的語氣陡然放柔,他朝身邊人說道:“貴人以為如何?” 熙容透過紗幔,看到沈連云狼狽的模樣,她心情一派平靜,只輕輕地應了聲,便不做其他回答。 然而沈連云卻聽出那便是熙容的聲音,沈連云驟然捏緊雙拳,死死地盯著御攆上一位女子的剪影,眼神像要把對方拆吞入腹一般的兇狠。 “還看什么,趕緊走!”小太監(jiān)見沈連云坐在地上不動,于是便踢了沈連云一腳,隨即不顧沈連云吃人一般的眼神,動手將她拖開來,給江煦帝的御攆讓道。 沈連云忍著痛,只覺心都撕裂了一般,憑什么自己一介天運福女,就要給沈熙容讓路?! 在輔國公府也是,憑什么自己就要小心翼翼地做人,憑什么沈熙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占盡沈長風和紀氏的全部喜愛?在他們眼里,她到底算什么? 沈連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咒罵,只愿沈熙容不得好死,眼神極其的怨毒! 對,她要讓這個小狐貍精永世不得翻身! 熙容并未向外頭多看,但她也不難想象jiejie的神情,約莫又在嫉恨自己吧。 想到這兒,熙容心緒突然有些低落。身旁江煦帝見她如此,大手抓住了熙容的小手,似乎在給她傳遞溫暖的力量。 熙容頓時便有些不好意思了,總覺得自己的心思皆被江煦帝看穿,她卻對皇上一無所知。 御攆就這般出了宮門,隨后停在了僻靜的拐角處,江煦帝穿著貴公子的衣裳走下來,又牽著熙容的小手,二人一同坐進了那輛特意采買的世家馬車。 而后便是去護城河劃船。 秋日天氣漸涼,江煦帝命熙容穿著披風,自個兒也披了件大氅,二人此刻身處一艘精致華美的畫舫中。 熙容本以為是要在護城河上劃小船,此刻還有些失落,她立在畫舫露天之處,對著波光粼粼的河面踢了塊石子,意興闌珊的模樣,讓不遠處的江煦帝見了不禁覺得好笑。 他走近熙容身邊,問道:“想劃船?” 熙容認真地點了點頭:“是呢,皇上之前可是答應了的?!?/br> 江煦帝見熙容氣鼓鼓的小模樣,忍不住勾了勾唇:“朕又沒說不讓你劃?!?/br> 說罷,他命人將一艘小船取出來,解開繩索放到河里,給熙容劃船用。 熙容見了那造型精致的小船,一時間喜笑顏開。今日江煦帝特意清了場,這一段的護城河放眼望去,并無閑雜人等,可謂清靜得很。 于是熙容便興致沖沖地走到畫舫邊上,正在她思考該如何優(yōu)雅地跳下去時,旁邊江煦帝先她一步下了船,隨后回過身,朝熙容伸出寬大修長的手掌。 那是一雙極好看的手,骨節(jié)分明,皮膚微微泛白,即使是男子的手掌,可依舊如同一件上好的玉器。 熙容兀自端詳著江煦帝的手掌,過了一會兒,只聽男人淺淡微涼的聲音響起:“看夠了沒?” 江煦帝立在小船上,保持著伸手的姿勢,面容不辨喜怒。 熙容陡然間如從夢中驚醒,她愣了愣,又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嬌顏尷尬一笑道:“……看夠了。” “哼?!苯愕畚⒉豢刹斓剌p哼一聲,眼底卻沒什么怒氣,甚至有一絲絲不明顯的愉悅閃爍。 熙容并未注意到,只趕快伸出自己的小手,放入江煦帝寬大的掌心中。 隨即男人的手臂有力地一勾,她便被帶入小船上,江煦帝許是怕熙容落地不穩(wěn),還伸手抱住了熙容的腰身,所幸今日畫舫上都是有眼色的宮人,并無人敢偷看這一幕。 熙容小臉微紅,像是兩團緋色的胭脂,她不自在地回頭看了眼畫舫,見所有人都低著頭,心里方才好受些。 江煦帝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放心,朕有分寸?!?/br> 熙容愣了愣,旋即低頭抿唇不語。 江煦帝看著熙容臉上那一抹嬌羞,他罕見地柔聲問道:“不是要劃船嗎?” 于是熙容才反應過來,她坐在船頭,像往日在畫本子見到的那樣,開始劃動雙槳。熙容想起這一段護城河是被封住的,便又問對面的江煦帝道:“皇上,咱們能劃到哪兒?” 江煦帝答道:“劃到你劃不動為止。” 這方圓數里的地兒,都被他給命人封了起來。憑熙容那點微小的手勁,決計是劃不到盡頭的。 熙容一聽極是高興,連帶著手里動作也快了起來。她一邊劃動雙槳,一邊瞧著兩岸風景,心里好不快活。 江煦帝立在船頭,靜靜地瞧著熙容高興的情態(tài)。 熙容一直在瞧兩岸風景,可在他眼里,她就是那最美的風景。 只是她卻對自己無意,很少在他面前真心的笑過。 平心而論,江煦帝更喜歡上輩子的熙容,那時的她真心喜歡自己,他自是看得出來??蛇@輩子的她,大多數是敷衍,甚至于討好,這曾經是江煦帝最厭惡的模樣。 可換作是熙容來做,江煦帝對她卻怎么都討厭不起來。 或許這便是他的命數。都說帝王無情,可他卻能為熙容重活一世,拋棄那時候已經固若金湯的萬里江山,只為讓這個女子死而復生。 江煦帝徑自想著這些事兒,并未注意到對面的熙容有些累了。 熙容停下劃動雙槳的動作,她抬眼朝江煦帝的方向瞥了一眼,發(fā)現對方似乎在想著事兒。熙容嘟了嘟嘴,有些不滿地將船槳一扔,微微賭氣道:“不劃了!” 江煦帝自思緒中回過神來,他略挑了眉,見熙容似乎不甚高興的模樣,不知為何江煦帝反倒笑了,他走過去,接過熙容方才扔掉的船槳,然后又坐到另一邊的船頭,自己動手劃回去。 熙容看著對面為自己劃船的尊貴帝王,她心內暗爽不已,便愉悅地翹起了唇角。 江煦帝雖說一直在劃船,但他的視線卻落向的是熙容,此刻豈能不注意到熙容的小表情。一時他忍不住也彎了彎唇角,方才那些不愉快的心思也就淡了。 也罷,這本就是他欠她的,無論這輩子的熙容變成什么樣子,方才那一幕告訴自己,他都是喜歡的。 二人就這般回了畫舫,那畫舫上的宮人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