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算個戲子?戲子無情。他佯裝成這副模樣,對自己他都想要嘲諷一番,溫彌汜以何讓兩代帝王都為之癡情至深?這場戲,他要演到終場。“啊煥,我決定留下來?!辈叱螣ù@般唯唯諾諾,姬寧曄曾刺他一劍的場景又恍若昨日浮現(xiàn)眼前。不敢問為何,也不敢問姬寧曄,只怕道破了,留不下這個人,“好,彌祀想留多久都好?!?/br>一道道佳肴上得很快,一滿桌十二道,三道冷菜八道熱菜一道濃郁鮮湯,縱然在皇宮,這樣精致的一桌菜肴也定是吩咐過特意準備才有的。策澄煥打發(fā)了送菜時留下伺候的婢女,親自斟酒一杯送于洛清跟前,深秋飲暖酒再適合不過。兩人相對而坐,洛清能不言則不開口,默默細嚼慢咽,動作都刻意模仿得絲毫不差。策澄煥手上夾菜,口中咀嚼,食髓知味,他滿腹的話一句都說不出。策澄煥想要掩去尷尬,一杯一杯斟酒,念起對坐之人當初早已‘下嫁’于他,交杯酒未能圓滿,禮卻已成。不知不覺多喝了兩杯,致醉不足,暖身有余。洛清更鐘情于白茶,酒飲一杯,淺嘗即止。席間吃食所剩有十之八九被撤了下去。燥熱,和暖身之感相差勝遠,全身的燥熱,口唇干渴,莫非幾杯酒下肚就醉了?淺麥色皮膚上染上了紅暈,稱得綠色的眸子更加明亮。和姬寧曄湛湛如暗夜靜泊的眸子不同,這雙眸子里藏了明媚,nongnong的依戀。“彌祀……”策澄煥輕輕喚洛清,眼神顯得有些迷離,帶著紅暈,笑著。“恩?!?/br>策澄煥盈盈起身,有些不穩(wěn),湊近洛清,就在洛清要合上雙目之際,策澄煥越過他身側(cè)拿過酒壺,舉高往嘴里倒,灑了一身的酒水。身上的燥熱愈發(fā)強烈,扯開緊束的龍袍露出頸項,神色迷離眉頭緊蹙口中喃喃。洛清走近策澄煥,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耳畔湊近他唇邊,他不斷重復喃喃只有兩個字,瀟瀟?不,應該是何笑的笑,笑笑。洛清左手往扶住策澄煥的右手衣袖里探了探,冷凌徹按著策澄惜的要求給他的那份脂胭香還在,那策澄煥一副喝了大杯□□的模樣莫非……不知是茶葉解藥,亦或洛清本就只酌酒一杯,似乎感到有些不同尋常的燥熱,憑著意念還能壓制。策澄煥順著洛清的肩膀摟上他的頸項,唇在他下顎和頸項間來回磨蹭,嘴里喃喃不停,重復著笑笑兩字。洛清演著旁人,可笑,實在可笑,無論是他還是他扮演的他都要被當成另一個人的替身么?策澄煥不是愛溫彌汜愛到不顧性命么?不快感讓洛清不再洋裝溫彌汜,嘴一憋,然后笑得嫵媚,就這一笑勾走了多少人的魂魄?湊近策澄煥耳畔,輕輕呼氣:“啊煥……”一只手反抱住策澄煥,另一只手替策澄煥解開龍袍。“笑笑……我還是……還是喜歡……你叫我傻大個!”吻過洛清的頸項,下顎,下巴,就要挨到唇瓣,再喃喃:“你在信里寫的,什么你心里不曾有我,都是胡話!都是假的!朕不信……朕不信?!?/br>這幾日以來,策澄煥去見何笑不是,不見何笑也不是,本以為視線和心口都已被溫彌汜的起死回生占滿……雙唇還差微小的距離,洛清推開策澄煥,冷靜過后,繼續(xù)佯裝:“我不是何笑?!闭Z氣淡淡得不慍不燥,從袖中拿出另一包藥粉,冷凌徹給他的,有備無患,倒入白水之中給策澄煥喂了下去……也不知有效與否,策澄煥不依不饒,再次湊近洛清,在他的頸項間摩挲,惹得洛清呼吸間急促了幾分。……☆、2424那日策澄煥命阿齊出宮是不曾忘了何笑曾在入宮刺殺他前說的【倘若我應了你,傻大個你要記得這屋子里有很重要的東西,我要一并帶去,不論去哪那東西都要隨我去?!?/br>何笑口中那所謂重要的物件,只是一紙書信,寫給策澄煥的一紙書信。何笑自是明了,他驟然獲罪以至再見不到策澄煥,他沒應他,策澄煥也會去把那東西尋來的。至于那所謂的都要隨他去也只是為了保險起見。書信短短幾句,寫滿了決絕。這般決絕在那日大雪之時何笑也曾有過。信中一再強調(diào)了不曾對策澄煥有心,所謂的三日不過也是能拖就拖的說辭。何笑不曾愛他……何笑于他不過是□□關系……何笑……這樣的念頭日日在策澄煥心頭縈繞百次,朝政之事能推給阿齊就推給阿齊,也只有在不得不忙到快手腳并用才不去胡思亂想。他本不信。直到醉酒后也說是不信。一個念頭的反復,反復十回,他不信,反復百回,他不信,反復千回,口中篤定得不信,心里呢?他依舊不信么?-策澄煥那日酒醒之后,暮色四合,躺于龍塌之上,記得的只有與溫彌汜兩人酌酒。旁的一概不記得,后來也再見過洛清,也只是共飲同食或者散步于宮中,偶爾閑聊幾句,絕口不提從前,大多時辰都是沉默。什么都不記得,策澄煥沒有舉動,去攬音閣因為洛清那日突然來見他被耽擱,后又有幾日朝政上有些瑣碎也不知是不是至關重要之事。他必須親力親為。列如偏僻之地鑄造兵器之事有所停歇,之事不出幾日,那些地方的青壯年男人都入人間蒸發(fā)一般,剩下的只有老幼婦孺。倘若這樁事發(fā)生在民心安定之際,是小事,而如今策澄煥清楚,國泰民安的現(xiàn)狀只是表象。他不能讓他父皇九泉之下瞑目不得,無論如何他家這七世國業(yè)不能毀在他手上。除此之外,日復一日,日子也不過就這般過,皇帝的錦衣玉食都顯得枯燥乏味。那日醉酒之后,宮中風言風語四起。冷大人的先生是皇帝的新歡,何笑作為舊愛被冷落,被逐回攬音閣。嘴碎之人也不顧什么時間先后,想著怎么碎嘴就怎么碎嘴,也還會有人信。他們也都該慶幸,策澄煥不是姬寧曄,不然,他們可還有命?對何笑,會擔憂,偶爾思念,越是耽擱,去見就越顯得突兀。轉(zhuǎn)眼冬日,轉(zhuǎn)眼寒梅藏雪,轉(zhuǎn)眼喜紅鋪滿皇城街道。轉(zhuǎn)眼離策澄煥最后見何笑已有百日。“這天寒了,怎著的衣裳還如此單薄?”策澄煥解下自己身上的黑色裘皮斗篷披在洛清身上,矮身替他認真系緊。洛清坐在御花園離暖湖最近的一個亭子里,這是他過去在這皇宮里最喜歡的地方,特別是冬日,從前偶爾來。暖湖,顧名思義是在冬日里會飄起層層暖濕的霧氣,離湖近的時候是會覺得溫暖,一旦離得遠了,身上水汽未干,離湖畔遠一些的地方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