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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鳳又問。“沒有?!蹦桥雍芸旎卮稹?/br>她話音剛落,身后有位少女怯生生抬起頭:“說到怪事……”“如何?”司馬鳳連忙追問。“我聽過有打斗的聲音?!鄙倥吐曊f,“那日我的客人,是少意盟那個失蹤了的漢子。他出門之后就起了大風,我怕門外的燈被吹壞,便開門察看。結果在巷底聽見了一些爭執(zhí)和打斗的聲音?!?/br>司馬鳳點點頭,鼓勵她繼續(xù)往下說。年長的女人回頭瞧了那少女一眼。少女十分緊張,吞吞吐吐,不敢再看她。“有人……在另一邊打架。我聽得不真切,又害怕,所以不敢走得太緊。但……但我曉得,那是兩個人的聲音。兩個都不是少意盟的卓公子?!彼哪樕珣K白,“卓公子常來找我,我熟悉他的聲音的?!?/br>司馬鳳放輕聲音,十分溫柔地問她:“那你聽得出他們說了什么嗎?”“有個人……”少女頓了頓,突然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大聲道,“有個人喊了一句長慶哥!”她才說完,那個年長的女子便回頭給了她一個耳光。司馬鳳連忙制住那年長女子:“做什么!”“小孩子不懂事,亂說話而已?!迸映谅暤?,“她渾渾噩噩,聽錯了也不奇怪?!?/br>司馬鳳瞇起眼睛,打量著面前的女人。他記得“長慶哥”這個稱呼。是那天攔著他不讓他跟隨遲夜白走進深處的賣魚郎。遲夜白沖著跟在兩人身后的分舍頭領揮揮手,頭領立刻點頭,轉身飛快離去了。“我們很快就能查出誰是長慶哥?!彼抉R鳳笑道,“你想幫他隱瞞什么?”女子低著頭,手指絞緊衣袖,半晌才抬起頭,一字字道:“他不是壞人。他是被人控制的?!?/br>“誰控制了他?”司馬鳳立刻問。女子卻再不肯說話,低垂著腦袋,肩膀瑟瑟發(fā)抖。第67章蛇人(18)方長慶在東菜市很有名,因為他在家里藏著一個只會呆呆瞪人的傻表弟。又因為他孔武有力,老實勤奮,很招東菜市里的姑娘們稀罕。探子很快回報:方長慶住的地方找到了。頭領抖出一張簡單的地圖,是方才他手底下幾個探過東菜市的探子門畫的,方長慶的家被圈了起來。遲夜白只看了一眼,立刻跟司馬鳳說:“和墻洞是相通的?!?/br>司馬鳳當機立斷:“去找方長慶!”遲夜白沒想到方長慶的家就是自己曾與那個中年文士問路的地方,又因為不便和司馬鳳說明,便壓在心里,一聲不吭,隨著他無聲快步走動。少意盟的好手、鷹貝舍的探子分成幾路包抄過去,很快就到了那個黑魆魆的小房子周圍。房子位于某條窄巷中間,一旁就是拐角,便于逃竄。司馬鳳命人守著幾處關鍵地方,讓遲夜白走上前敲門,以防突然進入會令張公子受到不必要的損傷。周圍是一片詭異的寂靜,似是有人在四周暗暗窺伺。東菜市里到處是人,尤其在晚上,司馬鳳甚至能聽到似有若無的呼吸聲。方長慶沒見過遲夜白,遲夜白鎮(zhèn)靜地上前,敲響了那扇陳舊的木門。那暗娼說,她聽到的是兩個人的聲音。而當時卓永應該已經(jīng)被抓傷喉嚨,說話的極可能是方長慶的幫兇。門敲了兩聲,他聽到房內(nèi)傳來拖沓的腳步聲。開門的是當日莫名死盯著他的年輕人。年輕人露了半張臉,無聲看著遲夜白。司馬鳳說當時他遇到了方長慶,那么遲夜白面前的這位就不可能是方長慶。遲夜白不確定這是不是幫兇,但就這這半開的門縫,他確實看到了屋內(nèi)小床上躺著一個人,血腥氣和魚類的腥味糅雜在一起,十分難聞。他手指一彈,夾在指尖的半片薄刃斜著擦過那年輕人的頸脖飛入屋內(nèi),擦過桌上燈燭的燭心。燈光頓時大盛。蘇展捂著脖子,瞬間已被遲夜白制住。床上的張公子被驚動了,聽見有人涌入房中,嚇得嘖嘖發(fā)抖。少意盟的人說了句“來救你的”,他崩潰般大聲哭喊,迭聲大叫“救命”。蘇展一言不發(fā),只盯著遲夜白看。他記得這個人。當日雖然他打扮成一個病鬼,但他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個生活富足的人。蘇展說不清自己是喜歡這樣的人,還是不喜歡這樣的人。他們和當日侮辱他的人很像,連帶在暗巷之中與低賤的暗娼行茍且之事的姿態(tài),也與花宴中他看到的一模一樣——蘇展張了張口,想罵一句話,但遲夜白低頭看著他,他一下就不敢出聲了。“方長慶是你什么人?”遲夜白問他,“你們真是表兄弟關系?”司馬鳳看著眾人解救張公子,聞言低頭:“你怕這個也是被方長慶擄來的?”“是?!边t夜白點頭,“這個人沒有武功,且身體虛弱,應該不是方長慶的幫手……”“他是!他是?。。 焙捌屏撕韲档膹埞右粋€激靈,顫抖著身體狂喊,“他是個惡鬼!他……他……”眾人看著他,只見他結巴幾句,低下頭緊緊揪著自己衣角。司馬鳳蹲在遲夜白身邊,打量著被遲夜白按在地上的年輕人。青年衣衫陳舊,但勉強干凈,只是衣上沾著不少血跡。他不知是新鮮還是不新鮮的,想想張公子的模樣,突然一把抓住了年輕人的褲帶。出乎兩人意料,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突然間猛烈地掙扎起來,頸上的傷口又裂了幾分,血汩汩淌出來。蘇展一聲不吭,卻怕得牙關咯咯作響,死死抓著司馬鳳的手。司馬鳳知道有異,二話不說扭了他手臂,把褲子拽下來。燈火明亮的房子里,蘇展的雙目瞬間帶了死色。“公子……別……別碰……”他的手腕被扭脫臼了,仍舊將它舉起來,神情怪異地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哀求動作,“小奴很痛……”司馬鳳和遲夜白沒想到,損傷死者陽根的和侮辱死者的,并不是同一個人。司馬鳳連忙把蘇展的褲子拉好,給他的手腕復位。“他是當年花宴的受害者?!边t夜白低聲道,“這么說來,方長慶才是下手抓人、傷人和殺人的真兇。他擅長鎖喉功,是當年那個王爺豢養(yǎng)的死士?!?/br>兩人心中都對方長慶和眼前這位年輕人的經(jīng)歷產(chǎn)生了莫大興趣。花宴案子結束之后,無論是費了老大力氣逍遙法外的權貴,還是被害的孩子,甚至是參與了花宴營救的死士,全被王爺借各種機會殺得干干凈凈。方長慶居然能逃得出來,且還帶了一個人,不得不說十分幸運。“把他帶走吧?!彼抉R鳳將蘇展拎起來,發(fā)現(xiàn)他仍舊篩糠般抖,心中不由得有些歉疚。夜間碼頭很少貨物裝卸,但一旦有貨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