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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大件兒物品。方長慶在碼頭上一直做到天黑,才領(lǐng)了錢回去。穿過東門進入東菜市,他看到眼前圍著不少人,都是東菜市里頭住著的。橋頭那攤賣餛飩的居然還在,攤子上光禿禿的,顯然已經(jīng)賣完了,但也沒收攤。他對這些和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向來沒有什么興趣,正想拐過人群悄悄回家,便看到有幾個人扶著一個裹著被子的人從深處走出來。方長慶大吃一驚:是自己和蘇展抓回來的那個人。他立刻雙膝一矮,隱在人群之后悄悄觀察。很快,他果然看到蘇展被拉了出來。和蘇展走在一起的那個人他認得,是那天進入東菜市的生面人,也是文玄舟說過的,武功高強的能人。蘇展不知出了什么事,神情十分萎靡,雙手瑟縮,頸上一道血口,上衣都被浸透了許多。方長慶暗暗捏了捏拳頭,又往暗處退了退。他希望蘇展不要看到自己,也別喊自己。至少保有一個人,他才能去救他。蘇展走著走著,突然被人群中爆發(fā)出的一聲尖叫嚇了一跳。有個姑娘看到他的血,大喊一聲捂住了眼睛。蘇展抬頭瞧那女子,突然在人群之后的暗角中,與一直盯著他的方長慶對上了眼睛。——糟了。方長慶心道,蘇展這個小傻瓜,他一定會喊“長慶哥”的。他手邊沒有武器,只好默默抄起一塊磚頭。但蘇展沒有喊。他看到蘇展臉上掠過一絲訝色,確定他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但蘇展確實沒有喊。他反而飛快地低下了頭,繼續(xù)往前走。方長慶靠在墻上,手指一松,磚頭掉在地上。蘇展沒有呼喚自己,他是在保護自己。方長慶心頭萬般滋味雜陳,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在暗處靜靜站著,眼角余光忽然掃到一絲異樣。人群最外圍,有個年輕的姑娘回過頭,看見了他。她臉上不知被誰打了一巴掌,腫得很高,清秀的一張臉完全變了模樣。方長慶認得這姑娘。她是跟著幾個jiejie做暗娼的,年紀不小,但心地很好。卓永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之后,方長慶見過她在河邊放花燈,為卓永祈求來世平安。她的大姐對自己很好,方長慶也記得。年約三十的女人,多次有意無意向他示好,但他無法回應(yīng),也不能給她任何承諾,最終都沉默以對。但女人仍舊和善溫柔,他心里很是感激。“別出聲?!狈介L慶無聲地沖那姑娘說,“千萬別……”姑娘退了一步,胸膛起伏,深吸了一口氣。“長慶哥!你在這兒吶!”她用盡力氣,尖聲大喊,“蘇展被抓了!你快去救救他呀!”方長慶未料到她居然會暴露自己所在,吃了一驚。姑娘話音未落,已經(jīng)走上橋頭的幾個人中,突地分出兩位,朝著這邊疾沖過來。他立刻轉(zhuǎn)身,像蛇一樣油滑地鉆入漆黑的暗巷之中。遲夜白從橋上跳下,正好看到那報信的姑娘被自己大姐拉著,惡狠狠地斥罵。少女滿臉是淚,舉起手指著方長慶消失的方向。遲夜白不知她言行何故,只飛快道了句多謝,趕上司馬鳳。多虧了今天看的封簡略地圖,司馬鳳幾次拐錯,都被遲夜白拉了回來。兩人凝神聽著前方奔走的腳步聲,卻在某一刻,腳步聲突然繁雜起來,從各個方向傳來。兩人頓時站定,靜靜聽著周圍聲音。“障眼法?”遲夜白問。“不知,不如分頭找?!?/br>“你會迷路的?!?/br>“我跳到屋頂上,迷不了路?!彼抉R鳳飛快道,“千萬別讓他逃出東菜市。你給后面人留訊息,我先走了?!?/br>遲夜白不再廢話,匆匆點頭。他掏出頭上骨簪,在墻上顯眼處留了記號和追捕方向,順手點燃墻面殘燈,轉(zhuǎn)身跑往另一處。巷子既深且密,他已經(jīng)將地圖全都記在了心里,并不覺得難走。只是窄處大多堆積著雜物,難以翻越或行動。他不知道自己和司馬鳳哪個人追的方向是對的,但他希望是自己。又過了一個拐角,遲夜白突然停下了——方長慶的腳步聲消失了。他立刻貼墻而立,戒備起來。有野貓從屋頂竄過,鼠類的叫聲在墻角響起。周圍顯得更靜了。遲夜白甚至聽到蛇行的聲音,窸窣不停。他右手持劍,左手悄悄從袖中摸出幾枚暗器。方長慶是王爺府豢養(yǎng)的死士,還是那位連他都知道的、一雙鐵爪能使出十分厲害的鎖喉功的人,那他就一定不可大意。正思忖間,遲夜白心中一凜,立刻將手中暗器朝上方射出。方長慶倒掛在墻上飛快滑落,以風(fēng)雷之速亮出雙爪,朝他脖子狠狠抓下。作者有話要說:====惡靈系統(tǒng)正文全部替換完畢,想看的同志可以開啃了。新增的2W多字分布在文內(nèi)各處,因為這次修得比較細致。如果只想看打BOSS那里,看“老鬼”的最后一章就行了。印調(diào)放在微博上面了,謝謝大家?guī)兔D(zhuǎn)發(fā),(* ̄3)(ε ̄*)第68章蛇人(19)遲夜白劍身一擰,刀刃正對著方長慶手心,人卻向下溜。方長慶抓了個空,人在半空已連續(xù)踢出幾腳,踹中遲夜白肩膀。遲夜白立刻運起化春訣,擋下了這一招。方長慶的外家功夫十分厲害,他一擊不中,人已落到地上,腳底在地面一蹬,又向遲夜白襲去。在司馬鳳和遲夜白之間選擇遲夜白是有原因的。方長慶他跟司馬鳳打過照面,他知道那是個厲害的對手,但遲夜白當日偽裝成一個病鬼,他匆匆瞥了一眼,并看不出對方的武功底細。挑中遲夜白固然有冒險成分,但司馬鳳,他是肯定打不過的。巷中原本就是漆黑一片,兩人在黑暗之中激斗,竟無人發(fā)出一句說話聲。方長慶一雙rou掌舞得虎虎生風(fēng),遲夜白的劍尖卻也靈活至極,巷子這么窄,劍竟然沒有碰到過墻壁和地面,一絲撞擊聲都沒有。方長慶此時已經(jīng)有些后悔了。這個人的武功,可能跟那個大嗓門是不分伯仲的。他略一思忖,手掌一張,砰地擊在墻壁上。墻壁已經(jīng)陳舊,禁不起他的力氣,很快嘩啦啦裂了一條大縫。方長慶一手擋著遲夜白的攻勢,一手抓起墻上碎石,運起內(nèi)力,將石塊吸附手上。但他沒料到的是,面前這人似乎知道他抓碎墻壁的原因,那片薄薄的劍刃貼著墻刺過來,準確無比地在黑暗中刺入了他的手腕。劍尖入rou,旋了半圈,繼而一挑。方長慶發(fā)出慘呼——他右手的手筋被挑斷了。遲夜白收了劍,低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