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知道和林枝枝說話，也不理她。還莫名其妙地兇她。

    對林枝枝態(tài)度就那么好，對她就這么差。

    就算喜歡林枝枝，也不能區(qū)別對待吧。就算區(qū)別對待，也別太明顯了吧。

    他剛才還跟林枝枝在一起，他們在一起干什么了??？

    他不是每天都很忙嗎，怎么約會就有時間了呢？

    付西然偷偷揉眼睛，擦掉溢出來的眼淚。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干，眼淚簡直流不完。

    想到江現(xiàn)有了喜歡的人，付西然心里就空落落的。說不出得難受。

    而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只是個寄人籬下的外人。被收留在這全仰仗江家人的同情心。她沒有資格要求什么。

    更沒資格喜歡江現(xiàn)，沒資格跟他喜歡的人吃醋。

    付西然埋頭向樓梯走。

    經(jīng)過江現(xiàn)身側(cè)，江現(xiàn)沉聲：“站住?！?/br>
    付西然一僵，停下了。垂著眼睛觀察地板上的紋路。

    江現(xiàn)道：“付西然，最后一次?！?/br>
    付西然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一頭霧水地抬頭看他。

    她眼圈紅紅的，眼線暈了，臉臟兮兮的，嘴角耷拉著?？蓱z巴巴。

    江現(xiàn)又皺眉了，別開眼睛：“現(xiàn)在就去洗臉?！?/br>
    她抽了抽鼻子，也不回他，悶不吭聲地進了洗手間。

    關上門，付西然脫下衣服，冷得瑟縮了下。

    身上只剩條裙子，赤.裸的雙臂接觸冷空氣，冒出雞皮疙瘩。

    她挪到鏡子前擰開水龍頭，溫水順著她的指縫嘩嘩往下流。

    付西然盯著洗手臺發(fā)了會呆，抬頭看鏡子，倒吸口涼氣，差點叫出聲來。

    鏡子里她妝花了一臉。紅一塊黑一塊的，特別嚇人。

    怪不得江現(xiàn)兇巴巴地讓她洗臉，原來是因為她把他丑到了……

    付西然洗干凈臉，抱著衣服推門出去。耷拉著腦袋，有點囧。

    客廳只開了壁燈，一片昏暗。江現(xiàn)仍舊坐在沙發(fā)上，指間夾著支煙。

    聽到聲音，他把煙熄滅。抬眼望過去。

    付西然站在不遠處，長卷發(fā)披散在白膩的肩膀上，兩條手臂纖細。身上是條極不符合她年齡的裙子，穿在她身上卻別有一番韻味。勾勒出她青澀的曲線。

    她抱著衣服，似乎是知道自己錯了，低著頭在反省。

    江現(xiàn)目不轉(zhuǎn)睛地盯了她半刻，啪地扔下煙盒，面沉如墨。

    付西然打了個冷顫。

    “過來?！彼曊f。

    付西然抱著衣服往前走了兩步，小心翼翼的。

    江現(xiàn)眼神極具壓迫感：“你今天去哪了？”

    付西然睫毛顫了顫，“同學家?！?/br>
    靜片刻。

    江現(xiàn)：“誰讓你穿成這樣的？”

    他瞇了瞇眼：“你那個同學？”

    江現(xiàn)第一時間想到送付西然回家那個男生，當時林枝枝說怪不得付西然要請假，原來是去約會小男朋友。

    她才幾歲，竟然敢瞞著他談戀愛了？

    付西然動了動唇，正要開口。

    江現(xiàn)：“幾天不管你，無法無天了？”

    “逃避補課，不好好學習?！彼殧?shù)著她的罪狀：“林枝枝說你上課態(tài)度很差。你以為你那成績足夠好了？嗯？”

    聽見林枝枝名字，付西然手一松，抱著的衣服差點掉在地上。眼巴巴望著江現(xiàn)，杏眼蒙上一層水霧。

    江現(xiàn)不為所動，“私自逃課跑出去玩，還穿成這樣。誰給你的膽子？”

    付西然嗚咽一聲，替自己辯解：“我沒有逃課，我請假了的……”

    江現(xiàn)：“你跟誰請的假?！?/br>
    “林、林老師。林老師同意了的?！?/br>
    江現(xiàn)：“哦，我同意了嗎？”

    付西然唇抿了抿。

    江現(xiàn)：“付西然，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是誰在管你？”

    他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比她高出一截。

    僵持片刻。

    付西然瞪著他，眼圈紅紅的，忍了忍：“我不知道?！?/br>
    “反正你就知道找女朋友?！彼莺菽讼卵劬Γ骸澳阋膊幌牍芪?！”

    江現(xiàn)一愣。蹙眉。

    他的沒反應在付西然看來就是默認，她一顆心跌倒谷底，抱著衣服越過他跑回房間，把門砰地一摔。后背貼在門板上，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

    周一是校慶。

    付西然眼睛有點腫，拿涼水澆了好幾次也沒消下去。于是一大早就不開心，皺巴著臉。

    她怕冷，穿上厚厚的毛衣，外面加上煙灰粉的毛呢外套。背上書包出房間。

    一步步邁下樓，意外發(fā)現(xiàn)江現(xiàn)坐在餐廳。

    她一頓，把臉板起來，裝作沒看見繼續(xù)走自己的。

    走著走著，江現(xiàn)出聲：“站住。”

    到底沒敢違抗，她背對著他站住了。

    江現(xiàn)：“過來?！?/br>
    她瞥了他一眼，他背對著她坐在餐椅上。她收回視線看著門：“不要?！?/br>
    啪地一下，江現(xiàn)摔下筷子。

    付西然肩膀抖了一下，癟癟嘴，不情不愿轉(zhuǎn)身走向餐桌。拉開餐椅坐下。

    餐桌上只有吐司和牛奶，都是冷的。

    她揀起吐司惡狠狠咬了一下，喝了口冰涼的牛奶。

    江現(xiàn)就坐在她對面。既沒有吃東西，也沒有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遲遲沒走，像在監(jiān)督她吃早飯。

    吃完早餐，付西然背著書包出去。江現(xiàn)跟在她后面。

    司機在外面等著，付西然從一側(cè)上車，江現(xiàn)從另一側(cè)。

    付西然給自己系上安全帶。表面波瀾不驚，心里想江現(xiàn)這是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不好，送她上學作為補償？

    可她才沒那么好哄呢。

    她系好了安全帶，頭靠在椅背上，臉別別扭扭地朝向車窗。

    一路安靜。

    校門口停著的車是平常兩倍，cao場很熱鬧。到處是節(jié)日氣氛。

    付西然推車門下車，忍著不看江現(xiàn)，頭也不回地進了校門。

    走出很遠，才敢回頭望一眼。江現(xiàn)車還在原地停著。

    下一刻，車門被推開，江現(xiàn)下來了。

    付西然立即收回視線，疑疑惑惑地進了教學樓。

    -

    九點半，付西然換好了裙子，跟著夏瑤他們到禮堂。

    底下烏壓壓一片人，很亂。后臺更亂。夏瑤帶來了mama的化妝品生疏地替付西然化妝。

    付西然想問昨天的事，猶豫了片刻，沒問。夏瑤注意到付西然有點腫的眼睛，玩笑道：“怎么回事？怕上臺，緊張得偷偷哭了？”

    付西然頓了一下，扯出個難看的笑：“是啊。”

    都以為是開玩笑，都笑了。只有明逸皺眉看了付西然一眼。

    兩個女生給彼此化好了妝，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他們節(jié)目排在很后面。

    向西向北是主角，兩人緊張得不行。夏瑤平時雷厲風行的，到了這會兒也有點害怕。明逸和付西然沉默著。

    夏瑤拉付西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