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你作業(yè)哪里不會？”

    “哪里都不會?！?/br>
    “……”

    “那我們從第一題開始講？”

    “你隨便?！?/br>
    “……”

    “傅盛？”已經(jīng)在書桌上布置好書本和草稿紙的郁小夏回頭望著他：“你不坐過來嗎？”

    “你講你的，我繼續(xù)我的事情。”

    “那我講了你不還是不會？”

    “誰說一定要會的？”

    “那你不會，一會怎么寫作業(yè)？”

    “瞎選。”

    ……

    “大題呢？”

    “空著?！?/br>
    “傅盛?！?/br>
    “閉嘴，別吵?！?/br>
    郁小夏默默地坐在位置上，突然覺得一籌莫展，有心無力。是她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傅盛。

    她以為他已經(jīng)在配合，原來從來沒有。

    傅盛在專注地敲打鍵盤，指法快得讓郁小夏吃驚。

    郁小夏像屏幕上瞅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界面，滿屏的英文。傅盛敲打出的語句也全是英文，有些打出來會自動變成藍(lán)色，有些變成紅色，郁小夏一點都看不懂。

    “你在干什么？”

    “編程。”

    “哦?！?/br>
    還是不懂。

    *

    兩個小時以后，郁小夏寫完所有的作業(yè)。

    傅盛的作業(yè)一片空白。

    人家在編程。

    你在干嘛？打擾人家編程嗎？

    郁小夏突然不懂她今天在傅盛房間里面完成作業(yè)的意義是什么？

    “傅盛，你什么時候?qū)懽鳂I(yè)？”

    “你作業(yè)寫完了？”

    “嗯?！?/br>
    “那幫我抄一份?！?/br>
    ？

    說的跟真的一樣。

    “傅盛，如果這樣是浪費(fèi)彼此的時間?！?/br>
    “別吵，關(guān)鍵地方，錯一點就是死循環(huán)。”

    ……

    *

    郁小夏復(fù)習(xí)了半個小時功課，又預(yù)習(xí)了半個小時功課。

    情況毫無進(jìn)展。

    微信里面有好幾條江姨的消息：“傅盛今天聽話嗎？”

    “他老實寫作業(yè)了沒有？”

    “小夏，他要是不聽你的，直接跟阿姨說。”

    “你有經(jīng)濟(jì)主動權(quán)，要勇敢點。”

    ……

    “傅盛，你媽喊你過來寫作業(yè)！”

    “郁小夏，幾點了？”

    郁小夏看了一眼手機(jī)：“九點?！?/br>
    “你媽喊你回房睡覺?！?/br>
    傅盛靠在轉(zhuǎn)椅上，頭都不回。

    郁小夏的眼淚卻奪眶而出，她收走了所有她的東西，連橡皮渣都不剩。

    砰地一聲關(guān)上房門。

    她不該來的。

    她不該祈求劣根的人會改變。

    就像當(dāng)年祈求她的父母能夠為了她停止犯罪一樣。

    這聲關(guān)門響，震得傅盛鼠標(biāo)晃動，正巧點在X上，雙擊兩下，屏幕跳回桌面。

    傅盛愣著看著沒有保存的代碼。

    這一晚上的，一屋子香草味不夠cao的，敲了一千行代碼說沒就沒了，還讓不讓人活。

    *

    郁小夏五點半起床，她要一個人去上學(xué)。

    她不能見到傅盛，一眼都不能。

    到校第一件事就是找班主任給她換座位。

    打開門，郁小夏忽然踩到什么東西。撿起來發(fā)現(xiàn)，竟然是傅盛的一堆作業(yè)。

    數(shù)學(xué)試卷，物理習(xí)題冊，還有英語單詞本……

    每一項都寫得整整齊齊。郁小夏隨意看了幾道，答案也是正確的。他沒有瞎蒙胡寫。

    卷子中間夾了張紙條：幫我請假。

    沒有請假原因。

    郁小夏躊躇，又關(guān)上房門，在屋子里被英語單詞，磨蹭到六點半，才重新出來。

    郁小夏敲了敲傅盛的房間：“我要上學(xué)去了，你的請假原因是什么？”

    沉默了一會，屋里面?zhèn)鱽韾瀽灥穆曇簦骸安幌肷蠈W(xué)。”

    郁小夏：……

    *

    學(xué)校。

    “雷立峰，一會你幫傅盛請假?！?/br>
    雷立峰：？

    “他說今天不想上學(xué)，讓你幫他請假?！?/br>
    雷立峰：“小同桌，你確定他讓我?guī)退?。?/br>
    “確定?！?/br>
    雷立峰：“為什么?！?/br>
    “他大概覺得，你可能不怕死?！?/br>
    這個請假理由，不怕死的才會去幫他說吧。

    *

    下午三點半，傅盛是被一陣響不停的電話鈴吵醒的。被窩里面伸出半截機(jī)具肌rou感的胳膊，抓起手機(jī)，上面赫然三個討人打的名字：雷立峰。

    “你特么的最好有事。”

    暴怒與睡眠不足清晰地從聽筒里面?zhèn)鱽怼?/br>
    傅盛按開免提，繼續(xù)閉上眼睛。

    郁小夏睜著紅突突的眼睛從他房間里面走后，傅盛心里就像懸了秤砣一樣，墜得慌。一直到午夜才好不容易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地，連澡都沒洗，勉強(qiáng)瞇了一會。

    可是沒一會，他就感覺自己飄了起來。

    漂亮的小姑娘沒有紅著眼睛，笑瞇瞇地走進(jìn)來，歪著頭一直看他。他勾一勾手，倔強(qiáng)的小丫頭就展開笑顏，小手放在衣領(lǐng)處，一點點地?fù)荛_含苞欲放的內(nèi)容。他宛如在仙境中抒懷得意，姑娘的體香玉露幽韻。他能聽見她的呼吸聲，在她的身邊馳騁放縱，她雖然斂著眼瞼，卻溫柔地拉住他的手，滿是柔情地?fù)嵛俊?/br>
    他肆意享受酣夜，姑娘卻忽然攀上心事，表情陡轉(zhuǎn)凄涼，梨花帶雨地落了淚。

    “疼了嗎？”

    他竟然喃喃自問。

    忽然砰地一聲響，是狠狠地關(guān)門聲，似乎砸在他腦門上，把他從神游無際中猝然帶回。

    幽靜的夜，月孤星疏，房間里面只有傅盛厚重的喘息聲。他睜著眼睛木然地望著天花板，生生咽下去喉頭干柴烈火般的炙熱。悄悄地探向下面，一片膩乎乎的濡濕。

    低聲的咒罵夾雜著喉間的狂躁壓抑，他沖進(jìn)浴室，旋轉(zhuǎn)開關(guān)調(diào)成冷水狀態(tài)。一陣冰冷刺激得他噴嚏不斷，撕心裂肺的灼熱終于平靜到覆滅。

    沒法上學(xué)，這個狀態(tài)。

    “盛哥，你干嘛呢？在家研究深入藝術(shù)??？”

    “找死啊?！?/br>
    “別別別，說正經(jīng)的，盛哥快點來學(xué)校?！?/br>
    “掛了?！?/br>
    “小同桌哭了大半天了，我們也不知道怎么辦。”

    “你特么亂說什么！”

    他本來蒙著頭在被窩里昏沉，這句話讓他‘騰’地一聲坐起，渾身肌rou收緊，背脊挺得筆直，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真的，你上網(wǎng)，登微博?，F(xiàn)在全高中都說她母牛發(fā)情期，勾引你?！?/br>
    第27章 裙擺微微揚(yáng)（27）

    迅速點開微博，指尖輕滑一下。

    只是三兩下滑動，屏幕上的內(nèi)容已經(jīng)讓傅盛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微博上不知道誰用小號發(fā)了一組照片，還花錢做的推廣，配圖附文字。

    圖是和郁小夏在圖書館選書的偷拍。鏡頭故意推他們靠得畢竟近的幾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