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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角,猛地撲到了卓牧云身上。卓牧云在心里不厚道地笑了,怎的這般好逗,不過是嚇唬嚇唬他罷了,竟是要掉金豆豆了。玉珩索性趴在卓牧云身上,雙眼一閉便假裝暈了過去。卓牧云一愣,不過轉(zhuǎn)瞬便笑出聲來,當(dāng)真是有意思。玉珩偷偷撇嘴,道長就會欺負他,真不是個好道士。二人誰也不戳破誰,各懷心事地睡了過去。子夜之時忽聞有人疾呼,卓牧云猛地睜眼,他穿好道袍便一把將玉珩甩到自己背上,拿起桃木劍便往屋外沖去。“死人啦!死人啦!”小二一邊驚恐地大喊大叫,一邊屁滾尿流地往樓下跑去。卓牧云順著血腥味兒找到了出事的房間,方一進屋他便迅速退了出去。玉珩見卓牧云這般模樣兒亦有些緊張,難不成里面藏著個厲害人物?“玉珩閉眼!沒有我允許不許睜開!”“好!”玉珩雖滿腹疑惑但仍是乖乖閉上了雙眼。卓牧云這才進了屋去,地上仰躺著一具被人挖了心肝的男尸,拳頭緊握、表情猙獰、臉色烏青。行兇之人想來與死者有深仇大恨,竟是將死者的腸子劃拉了一地,混著一堆屎尿,只叫一眼便可三日難以下咽。屋內(nèi)濃重熏鼻的血腥味兒都掩不住那股屎尿散發(fā)出的惡臭,還伴著一股夾著腥臭的韭菜味兒。“道長,我怎的聞到一股臭味?”卓牧云聞言頓了頓,玉珩那般干凈如玉的美人,這些個污穢腌臜的東西還是莫要叫他知曉為好。他嫌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假意隨意道:“無事,你且把鼻子捂上便好?!?/br>玉珩不疑有他,聽話地捂上了鼻子。這房間除了血腥味兒,屎尿的臭味兒,韭菜味兒。還有,妖味兒!“是狐妖……”卓牧云喃喃自語道。“狐妖?”玉珩松開雙手努力嗅了嗅,驚道:“果真有一股狐sao味兒!道長,您說這會是何處的狐妖下山來害人?”卓牧云皺眉道:“趕快把鼻子捂上!”這味道兒哪是他能聞的,當(dāng)真是一點兒都不聽話。玉珩聞言立刻聽話地捂住鼻子,他悄悄沖著卓牧云的后腦勺吐了吐舌頭,道長真是愛胡亂訓(xùn)人。卓牧云走進屋內(nèi)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這時掌柜方帶著幾個小二姍姍來遲。幾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門外,只抬頭瞧了一眼死者便被嚇得低下頭去。掌柜無法只得硬著頭皮進了屋來,他一點一點地往卓牧云的方向挪,待挪到卓牧云身旁時方才壯著膽子開口道:“道長,您可看出什么來了?”卓牧云卻不急著回答,而是扭頭看了掌柜一眼:“掌柜的你可知這死的是何人,他是何來路,可有仇家?”掌柜的偷偷瞧了一眼門外站著的小二,壓低聲音道:“這是我們鎮(zhèn)上的王員外,昨日也不知是抽的什么瘋竟是來我們客棧要了一間上房,要知道他們家可就離我們客棧不過一里遠,沒的不回自己家住反倒來客棧住的道理。這王員外平日里便是個欺軟怕硬的,背地里干過不少缺德事,鎮(zhèn)子里的人沒幾個不怨他的。他家那個母老虎啊,哎喲,弄死了不少漂亮的丫鬟,后來呀全被扔在了亂葬崗!這一家子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仇家那是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他被人殺了我可是一點兒都不稀奇。只是,唉,他家那個母老虎怕是不會放過我們客棧?!?/br>說罷掌柜無奈地搖頭,本來王員外死了他是恨不得拍手叫好,可王員外偏偏死在他們客棧,他這次十成十要被王員外家的母老虎狠狠收拾一頓。唉,真晦氣!“若是兇手不止殺了王員外,還順手連他們家那母老虎也一起殺了,掌柜的你又何需擔(dān)憂會惹禍上身?!笨赐鯁T外死狀那般凄慘,想必他們家那母老虎也不遑多讓。只是那狐妖好生厲害,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將人給殺了。“不可!不可!”掌柜又偷偷拿眼瞧了一下門外,方才壓低聲音勸道:“道長慎言!王員外外家乃是在京城當(dāng)大官的,若是讓人聽見了道長所言再傳到他外家耳朵里,怕是對道長不利??!”卓牧云不屑地哼了一聲,他指著地上的尸體道:“凡人的壽命不過百年,不過是挖了心肝劃拉了一下腸子便死了個透,不過是一群螻蟻又如何能威脅到我?”掌柜見卓牧云完全不聽自己勸,臉上還掛著毫不掩飾的嘲諷,知自己是想多了也就不再多言。他轉(zhuǎn)而開口問道:“道長可知是何人所為?”卓牧云還未開口便有一群官兵急匆匆趕到,他們見了王員外的尸體并未大感意外,反倒是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樣兒。領(lǐng)頭的官兵也不急著先檢查尸首,反倒是走上前對著卓牧云行了個禮道:“道長可是查出了什么?若是道長知道什么線索,還煩請告知下官一聲,下官也好盡早破案才是。”“在我說出兇手之前我且問你,這王員外為人如何?不得有所隱瞞,否則恕我無能為力?!弊磕猎茝牟黄乓蝗酥?,無論如何此事他定是要查個清楚方會下結(jié)論。領(lǐng)頭的官兵為難了片刻,方才豁出去道:“王員外一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男的好色女的狠毒,個個視財如命視人命如草芥!不瞞道長,王員外一家皆已死于非命,下官認為這就是報應(yīng),否則好端端的會何偏偏找上了他們家,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卓牧云抬頭看了眾人一眼,發(fā)現(xiàn)眾人俱是認同地點頭,方才開口道:“兇手是只狐妖?!?/br>“狐妖!”眾人俱是驚呼道,他們本以為是王員外的仇家雇了殺手,不曾想竟是狐妖動的手。領(lǐng)頭的官兵也顧不得禮儀,他急切地扯著卓牧云的袖子道:“那道長可有把握拿下那狐妖?此狐妖不盡早鏟除,怕是我們這鎮(zhèn)子再無寧日,還望道長助我們一臂之力拿下那狐妖!”說罷領(lǐng)頭的官兵便單膝跪下,對著卓牧云抱拳。其余人亦紛紛下跪,請求卓牧云助他們拿下狐妖。“我答應(yīng)你們。不過,你們可有把握那王員外的外家相信你們的說辭,從而不為難于你們?”狐妖之說口說無憑,卓牧云又不可能當(dāng)真將那狐妖活捉了送與這些官兵拿去交差,他到是很好奇這些官兵要如何將那王員外的外家給糊弄過去。這幾個官兵別看表面裝得一臉焦急上火的模樣兒,實則眼睛里的竊喜是藏也藏不住。領(lǐng)頭的官兵與其余官兵對視了一眼,方揮退掌柜與小二,低聲道:“此事由不得他們信不信,王員外的外家實則自身難保,根本無暇顧忌此事,真相如何還不是由我們說了算?!边@也是為何領(lǐng)頭的官兵絲毫不懷疑卓牧云到底有沒有真本事,他們不過是需要一個合理的說辭罷了。此次那兇手明顯是沖著王家來的,故而他們根本不用在乎那兇手到底是人是妖,是男是女。“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