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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容嫣一直都沒有說話。途中他們遇到了一處關(guān)卡,據(jù)說在搜捕抗日份子,每一輛車都要檢查,連軍部的專車都不放過,車上的人全部都要下車。朝香宮覺得非常慍怒。但身為親王,他不是比旁人更應(yīng)當(dāng)遵守日軍的規(guī)定嗎?所以他沉著臉下了車,要求打一個電話給東久邇宮親王。但事情就在朝香宮親王轉(zhuǎn)身的那一片刻之間發(fā)生了。一個崗哨里的日本士兵突然舉起槍,瞄準(zhǔn)站在車旁的容嫣。小樹一聲驚叫:“二爺!”將正在發(fā)呆的容嫣撲倒在地,槍響過后,在汽車頂上留下一個發(fā)白的彈孔。所有的人都呆了,然后士兵再次舉起槍,對準(zhǔn)趴在地上的容嫣。再一次槍響之后,朝香宮的衛(wèi)士們怒吼著向那士兵撲去,他們沒費什么力就奪下了那士兵手中的槍,將他按在門柱上。因為那個士兵也嚇傻了。朝香宮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胸口。起初只有一點點血透過棉長袍滲出來,但跟著深紅痕跡變成了一大塊,迅速延展。朝香宮抬手想捂住那傷口,但不斷涌出來的鮮血從手指縫里滲了出來。朝香宮跪倒在地上。“朝香宮殿下!”他的衛(wèi)士們嚇得個個面無人色:“殿下!”然后才有人狂亂的叫喊:“醫(yī)生!快去請醫(yī)生!”容嫣驚魂未定,扶著車慢慢的站了起來,走了過來。他有點茫然的看著匆忙跑來跑去的眾人,他分開圍繞著朝香宮的驚惶無已的警衛(wèi)官們,看到了那張慘白,滲出冷汗的臉,還有一襟的鮮血。朝香宮抬起眼,歙動嘴唇:“容……容先生,你沒事吧?”容嫣伸出手,輕輕的放在他的肩上,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他:“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做?”朝香宮的蒼白嘴唇哆嗦著,忍著痛,沒說話。但他的眼光更痛。好象在問容嫣,你真的不懂得這是為什么?“我……我……”容嫣道:“我不會因此……感激你的……”朝香宮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道:“我知道?!?/br>他倒了下去。子彈穿過了右胸偏高一點的地方,還好沒有打穿胃,否則急劇的胃出血足已讓親王殿下當(dāng)場死亡。緊接著朝香宮不斷的高燒,彈孔引發(fā)了肺炎。小樹有時會去醫(yī)生探望朝香宮,回來以后把病情向容嫣報告。容嫣一言不發(fā)的聽著,眼睛看著其它地方。小樹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但他也沒有阻止小樹往下講。一個星期以后,朝香宮的燒終于完全退了。“小彥!小彥!”老遠(yuǎn)的就聽得到醫(yī)院里有人大呼小叫的過來,東久邇宮親王那親切的小胡子隨即出現(xiàn)在朝香宮的面前。“小彥!聽說你沒事了!實在太好了!”本彥夸張的將朝香宮一把摟進(jìn)懷里:“表哥擔(dān)心死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可愛的小彥了!”“放開我!你這變態(tài)!”在他的懷里,朝香宮發(fā)出含混不清的抗議:“傷口!傷口很痛啊!”“是嗎!對不起對不起,小彥!”“混蛋!你想再殺我一次嗎?!”朝香宮捂著胸,痛得嘶嘶的抽氣。“小彥?你說什么!太傷哥哥的心了!”本彥委屈的回瞪。“別裝傻!什么搜捕北平流竄的抗日份子,根本就是沖著我來的吧!還有告訴我容先生徒兒的消息,就是想把我們騙出來,然后好對付我們,對不對?”“不對?!北緩芾斯乃频膿u頭:“我壓根兒沒有想過要對付小彥啊。我們要對付的,只是那個支那男人而已,想殺的也只有他?!?/br>朝香宮惡狠狠的瞪著他。“都怪小彥平時的防范太嚴(yán)密了,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北緩┛蓱z兮兮的說:“我可沒想讓小彥受傷啊。沒想到小彥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蠢,竟然為那個支那人擋子彈!”“你們?還有誰?”“比起生氣的小彥,舅父的怒火更讓人恐懼啊。小彥,我也是沒有辦法?!北緩┮粩偸郑骸澳莻€支那人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就算他殺了石原康夫,那也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吧,但如果和他繼續(xù)在一起,小彥總有一天會身敗名裂的啊?!?/br>“這是我的事!”朝香宮咬牙道。“我只是想保護(hù)真彥而已?!?/br>“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還說什么要我珍惜,還說什么支持我……”朝香宮捂著胸,氣喘吁吁。“但我也警告過你,在戰(zhàn)火中的愛情是很容易熄滅的,對不對?”本彥收起嘻皮笑臉,看著朝香宮。“從那時候就開始在監(jiān)視我們的一舉一動,在等待暗殺的機(jī)會嗎?”“是的。”朝香宮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哥,在他嚴(yán)肅的時候,臉容完全改變了,就象條狼一樣陰狠。兩人寸步不讓的互相凝視著。朝香宮道:“出去?!?/br>本彥站起身來:“你保護(hù)不了他一輩子,小彥?!?/br>朝香宮不說話。他走到門口,停下來:“總有一天,你會后悔,后悔沒有把他交到我們手上?!彼剡^頭來看著朝香宮:“——等你不得不親手殺他的那一天?!?/br>“滾!”本彥無奈的走出去,朝香宮突然提高了聲音:“站??!”他的臉色慘白,身體前傾,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如果我要殺他,那是我的事。但你們?nèi)舾覀λ?,我發(fā)誓,就算要我切腹謝罪,我也一定會為他復(fù)仇。聽清楚沒有?”東久邇宮親王嘆了口氣,好象在思考他說的話。他站了一會兒,回過頭來,居然是一副笑臉:“雖然我想說你很愚蠢,但又不能不覺得佩服。小彥,真的是個好男人呢?!?/br>“二爺,你,想不想逃走?”從醫(yī)院回來的小樹突然這樣問容嫣。容嫣正在吃飯,猛地一聽到,幾乎被嗆到。“逃走?”“沒錯,逃走?!?/br>小樹的眼睛,明亮的,直直的望著容嫣。“怎……怎么逃?”“二爺還記得黃老爺子嗎?”容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