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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言擰著眉頭瞪著他,“你看看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這是好心辦了壞事?”楊軒看著他,沒有接他這話,突然說:“陳言,不管我們之前是什么關系,我們就此分開,行嗎?”“?。俊标愌砸蛩@話懵掉了,雖然楊軒以前從沒有承認過兩人之間的戀愛關系,而且總是抵觸兩人之間的關系,但他至少從沒有說過分開這種話。第二十五章陶毅陳言對楊軒那話難以置信,他自覺自己已經用了所有心思去維護這份關系了,為什么楊軒還要說分開這種話。陳言將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因為其他的東西,他從小到大,想要就可以得到,唯獨感情不是,而他又是一個如此聰明的人,他知道感情重要,就絕不會拿它來試探,他明明全心全意在喜歡楊軒,為什么楊軒可以這么輕描淡寫說分開。陳言瞪大了眼睛看著楊軒,強忍著才把鼻子里泛出的酸意壓下去,他盡量讓自己用很理智的聲音說:“為什么?因為你父親不同意?”楊軒將臉轉到了一邊去,他沒有看陳言,不知道是不想看他還是不敢看他,他說:“我不想和你討論這些,只要和你說這些,你就有很多理由。我不需要什么理由,我只是想和你分開。”陳言看他繃著臉的樣子,又想到早上的戲,他走在路上,目光里帶著對這個世界的眷戀,但卻決然走向死亡,陳言突然上前去抱住了他,他心痛難忍,再也繃不住臉上強作的鎮(zhèn)定表情,難以接受地說道:“你這樣,我根本不可能接受,不可能!憑什么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想和你講道理。我只是告訴你這件事而已。”楊軒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他想把陳言推開,但陳言抓著他胳膊的手扣得非常緊,緊得讓他生疼,這種疼痛,他知道定然不如陳言的痛苦那么重,但陳言越是這樣,他知道自己越是不能再優(yōu)柔寡斷了,他不得不對陳言說出了最狠的一句話:“如果你不肯分開,我只好找律師來和你談解約的事情。最后這段時間的違約費,我給得起?!?/br>陳言像不認識他一樣地看著他,甚至放松了抓住他的手,他看著楊軒,愣了一會兒后,又深吸了兩口氣,想說什么,但突然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是傻傻地看著他。畢竟該說的話,他不知道對楊軒說過多少遍了,難道楊軒不知道他對他有多好?楊軒不知道他有多喜歡他?他明明都知道,但他卻這樣!楊軒看了他一眼就又趕緊轉開了臉,他低下頭說:“就這樣吧,我真的不適合你。像你這樣好,你找誰不好,你何必看上我?!?/br>陳言哽著嗓子說:“不需要你這樣同情我?!?/br>他轉身飛快地走出了房間,開始尚能保持步態(tài)瀟灑,之后實在忍不住了,便快速地往一邊走去,他沒有去他的臥室,而是爬樓梯上了樓。楊軒站在那里,他想,都是他自己犯下的錯,既傷了父母,也傷了陳言,要是最開始,他就能夠快刀斬亂麻,那絕不會在糾纏這么久之后變成這副樣子。楊軒下了樓去,問樓下的陶毅,“我爸媽呢?”陶毅看到了楊軒臉上的巴掌印,但他一向面無表情,此時也像完全沒看到一樣,說:“他們走了,我問他們有沒有什么需要,他們說沒有?!?/br>楊軒便又給陳勉打電話,問他父母的事情,陳勉苦著聲音說:“軒哥,是出什么事了嗎?我問伯父要不要我定機票,他說不用,他們自己知道安排,就把電話掛了,我再給他打電話,他就關機了。”楊軒說:“沒事。他們自己知道回家去。我的證件在酒店里,對吧。你把我的行李箱和證件都帶出來,開車來陳言這邊接我,然后為我定距離片場近的另外的酒店,我換過去住?!?/br>陳勉聽了他的吩咐,哪里不知道是發(fā)生了大事,不由問:“事情真的不要緊嗎?”“先按我說的做,之后我會和你講。”楊軒說。陳勉實在無法從楊軒的語氣里聽出什么來,因為他的語氣非常鎮(zhèn)定,就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楊軒回臥室去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用一個箱子裝著,提著箱子下樓時,菲傭和陶毅都看著他,楊軒對他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便出去了。菲傭和陶毅都看出問題來了,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事,而且也不好問,只好看著他出了門。幸好是冬天,天氣有點冷,楊軒戴了帽子,又用圍巾稍稍遮了遮臉,才遮住了臉上的巴掌印。他出了庭院大門,沿著外面的林蔭道向外走去,走了一段路,才被陳勉接到了。陳言不是一個缺少挫折的人,也絕不是一個無法接受失敗的人,甚至,他也不是一個不能接受失戀的人。但是,這樣突如其來的失戀,實在讓他無法忍受。雖然他從和楊軒在一起開始,楊軒就沒有承認過兩人的關系,而且兩人之間也總有很多矛盾,但陳言卻從沒有想過分手這件事,他以為,無論如何,他可以留住楊軒。他在片場陪了楊軒整晚,在一個多小時之前,他還堅信著兩人能夠這樣一直走下去而不分開——這一切就像一場夢,只是不知道之前的那些美好感覺是夢,還是現(xiàn)在的痛苦是夢。這棟別墅的三樓是主人的主臥所在,還有一個影音廳,陳言在走道上站了一會兒,實在難以忍受,他想下樓去將楊軒拽住,他想說無論有什么問題,他們都可以去好好解決,如果只是因為他父母不同意兩人的關系,他可以去求他的父母,這根本不是無法挽回的事。但他在這一瞬間又產生了一絲怯意,他陳言可說是天不怕地不怕,此時卻膽怯了。他實在害怕楊軒對他說“我對你根本沒有感情,為什么要一直和你糾纏”“我根本不愛你,我為什么要和你勸說我父母接受我們”……是啊,如果沒有感情,楊軒憑什么要為自己去違拗父母,讓他們難受。陳言仰著頭,想將那種鋪天蓋地向他包圍而來的沮喪失落害怕痛苦壓抑下去。他慢慢往前走,走到了影音廳門口,推開了門。傭人打掃完這間房,并沒有將窗簾拉嚴實,陽光從窗戶處照了進來,這間色調溫馨的房間更顯溫暖柔和。但陳言站在門口,卻有全身發(fā)寒之感。他慢慢走到了窗戶邊去,站在陽光里,但即使有陽光,他依然感到冷。也許去好好睡一覺也就行了,他陳言不是缺了誰活不下去的人。心里這么想著,但是身體卻沉得不像是自己的,他靠站在窗邊就像無法移動一般。很快,他就看到楊軒提著箱子出門了,他穿著灰色的大衣,戴著帽子,系著灰色的圍巾,身姿頎長挺拔,沿著車道一步步往別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