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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龐從羊絨圍巾里刨出。——這樣臟,這樣骯臟。對一個十幾歲女孩的情.欲——戀童癖。楚虞茫然然地看著梁京兆帶笑而俊朗的側臉,他寬闊的背部,高大的身材。好在梁京兆并不會喜歡她,如果梁京兆真的喜歡她,她又能躲到何處呢?她十四歲的時候被梁京兆接到家里,那時爸爸死了,之后mama拋棄了她,她已經(jīng)完全沒有家了。監(jiān)護權也在梁京兆手里,梁京兆供她吃穿,供她上學。如此恩情,如果梁京兆想,她不能拒絕的。這些她都能想明白,她可以接受的事情很多。但為什么偏偏就是她?為什么她要接受這些事情?太重了。她不敢想她的未來,要靠侍奉一個比她大二十歲的男人過活,這個男人還是梁叔,是曾經(jīng)溫柔對她,貌似不求回報的梁叔。但誰能不求回報呢,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梁京兆怎么肯做這樣賠本的買賣?——還是太殘酷了。楚虞不敢再想,但越逼迫自己,越向那淵藪里走。楚虞突然想到那天的溫泉夜里,梁京兆與她肌膚相貼,梁京兆的身體是熱的,燙的,那樣有力的臂膀,但有一處,更燙,更熱……楚虞驟然打了冷戰(zhàn),而傭人正打開了大門,朔風撲來。梁京兆回眼看了一下楚虞,楚虞的神色驚惶隱忍,梁京兆滯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將放在楚虞肩上的手拿開了。☆、隱隱寒假的最后些天,王昊叫楚虞出去,楚虞總是要看一眼梁京兆,如果梁京兆不在家,或者是在書房,楚虞便出去了,但梁京兆若是就在她身邊,她便推掉。上次那個巴掌還印在臉頰上,楚虞知道梁京兆不愿她與王昊親近,所以有關王昊的她都忌憚著梁京兆。而梁京兆為何當面時會對王昊這么和善,還為他介紹資源,這不是楚虞能想通的事情——她尚有很多事都想不通。她與王昊幾人的聚會,于露茵漸漸沒有出現(xiàn)了,取代她的是另一些人,王昊和張文淵的朋友很多,白鈺也會叫一些人,楚虞原本是不善交際,朋友圈很窄的人,這一下子被迫著結交了許多,且各個人和另一些人有著聯(lián)系,打聽了楚虞的社交賬號,便加過來。楚虞發(fā)動態(tài)時原只有四十多個贊,現(xiàn)在能到一百多個。楚虞那天更新了一條,手機便響個不停,梁京兆被吵到,還問了一句。她發(fā)的那條動態(tài)與王昊他們有關,于露茵從消息列表的中下層跳出來:“歷史卷子做了么,給我份答案吧?!?/br>楚虞用手機照了份答案給她,于露茵說了聲謝,楚虞猶豫一下,問:“怎么最近都不出來了?”于露茵那邊停了一會,回她說:“我不想見王昊?!?/br>楚虞:“那咱們兩個出來?”于露茵打字很快:“算了,假期快結束了,作業(yè)一項沒寫,開學總要見的。”楚虞回:“那好吧。”于露茵不再說話。她說開學總要見的,然而見了,兩人卻沒說多少話,于露茵始終心不在焉的樣子,楚虞也不是話多的人,甚至心里還存了些芥蒂。直到班主任通知抱著凳子去大禮堂參加開學典禮,兩個人挨到一起,才復有了之前親密的感覺。大禮堂離教學樓不近,各個班級按年級站好隊,浩浩蕩蕩地去了。禮堂里落座,楚虞聽到王昊喊她,一回頭,王昊在三年級的隊伍里,一手抱著凳子,一手高舉起來向她打招呼。楚虞也回應了。而于露茵頭也沒抬。楚虞低聲問她:“你和王昊怎么了?”于露茵說:“就是散了。”四周挨擠的人很多,楚虞不便細問,只騰出手來對于露茵做了半環(huán)抱的動作。典禮上校長講著話,于露茵的手機突然響了,在開闊的禮堂都很刺耳。一向視于露茵為眼中釘?shù)陌嘀魅温牭铰曇?,即刻向這里走來,而于露茵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將電話接起了。那邊只短短說了兩句,于露茵回:“我知道了,我馬上到。”來不及楚虞問一句怎么了,班主任已經(jīng)站到她們面前,“于露茵,把你手機交給我?!?/br>于露茵抬了頭:“老師,咱們到外面說,行吧?”于露茵這么一走,直到晚自習才回來。楚虞說:“早上出了什么事,你怎么突然走了?”于露茵簡短說:“我媽住院了?!?/br>楚虞頓時很無措,她想勸慰于露茵,卻找不出什么詞匯,而于露茵表現(xiàn)的不大在乎,還看著楚虞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說:“收起你的表情,我挺好的。我有心理準備?!?/br>正好上課鈴響,同時拯救了楚虞和于露茵兩個。楚虞得知于露茵和王昊“散了”,見到王昊時,便多出一份心觀察王昊,然而王昊仍向從前一樣來去瀟灑,看不出什么別的。楚虞更能知道,王昊是沒有心的。開學后座位大調動,楚虞和于露茵各自在教室一個角落,遙遙斜對,楚虞下課去找于露茵一同去廁所或者是去水房接水,于露茵總是趴在桌上,長睡不醒似的。楚虞有了新同桌,也蠻好相處,加上于露茵再也不參與他們的聚會,女孩子的友誼就是這么一回事,漸漸一個星期連一句話都難說得上。楚虞和張文淵提過,張文淵說:“她家里出了事,心里也是亂的,你給她些空間吧?!?/br>這楚虞可以理解。但感情就是這么的消散在你不去我不來里的,芥蒂越來越大,本是和平疏遠,到現(xiàn)在竟有了一點仇人相見的意味,楚虞有些怨于露茵不理她,而于露茵煩惱更多,只認為楚虞自私。也就是這樣一點小女孩之間不足道的,也許某天就冰釋前嫌了的事情,到后來發(fā)展成另一種樣子。月考的前兩天,楚虞留在教室復習,對梁京兆說中午不回家了,其中一日她落了一個筆記本在家里,便步行回了小區(qū),打開門時,卻見沙發(fā)上坐著兩人,一個是她的梁叔叔,一個是于露茵。楚虞吃了一驚,當時也沒有多想,更考慮不到避嫌。她站在玄關,手里還握著鑰匙,對著客廳里的兩人,也不知說什么,就在兩人之間打轉。于露茵坐得離梁京兆很近,他們都脫去了外套,親近地面對著交談。于露茵在校服褲子上穿了一間收身的針織衫,頭發(fā)高高扎著,側了頭來看楚虞,劉海搭在眉尾,眼睛大而漂亮,嘴唇涂得水潤嫣紅,微微上翹著,有些天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