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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廷尉丞道:“將熊義公子請來問一問?!?/br>廷尉丞渾身一個激靈,“請熊義公子前來?”那不是要跟昌平君結(jié)仇嗎?廷尉丞可不樂意。趙高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道:“如何?去請熊義公子前來,有何為難之處嗎?”“沒、沒有?!迸c昌平君相比起來,廷尉丞發(fā)覺,還是秦王更不好惹。這趙高與徐福代表了王上之意,他豈敢說個不字來?待那廷尉丞轉(zhuǎn)過身后,趙高在徐福耳畔低聲道:“徐太卜還真沒冤枉那熊義?!?/br>徐福聞言,不由得挑了挑眉,“哦?”難道其中還真有什么隱情嗎?“熊義喜好巫蠱之術(shù),府中養(yǎng)有擅巫蠱之人。此人與熊義有幾分交情,自然也耳濡目染。這巫蠱術(shù),說不得便是拿此人先做了個試驗。誰知不慎弄出了人命來……”趙高的目光陰沉,冷冷道。徐福突然間有些相信,為什么說一國君王所知曉的事情遠遠超過你的想象。熊義府中之事,根本瞞不過秦始皇的耳目吧。“他們做了試驗,是想要做什么?”徐福問道。他雖然最近對巫蠱之術(shù)也起了幾分興趣,但他怎么也不可能拿人命來開玩笑。“自然是用在……”趙高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了,他笑了笑,道:“這等污糟之事,還是不要說出來污了徐太卜的耳朵了?!?/br>從趙高的態(tài)度,徐福就猜到這件事應(yīng)該不止表面那么簡單,不過也并不關(guān)他的事,趙高不愿說,那就證明不能被他知道,其中顧忌甚多。知道多了又沒有什么好處,他再去好奇做什么?不久之后,熊義便被請到了廷尉署來。熊義臉上掛著慍怒的神色,冷冷地走了進來,不過在目光觸及到徐福之后,他仿佛變臉般,迅速收起了冰冷的神色,反而笑道:“原來是徐太卜請我過來,若是一早言明是徐太卜相邀,我必定早早就過來了。”廷尉丞無語。他怎么知道熊義公子還有這破毛病?而徐福則是對熊義故作親昵的姿態(tài)感覺到了厭煩,他身旁的趙高也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默默地在心底為熊義點了根蠟。若是回稟了王上……熊義這是嫌自己死得還不夠快呢?熊義完全未將趙高放在眼中,他只用著目光不著痕跡地sao擾著徐福。徐福心中嗤笑不已。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rou,此刻你還能笑出來,待會兒你還能笑出來嗎?徐福也無視了熊義,他看向那廷尉丞,問道:“你們這兒是如何審問的?”廷尉丞愣了愣,斷斷續(xù)續(xù)道:“先依據(jù)證據(jù)來問……若是問不出……便……便上刑罰……”“都有哪些刑具?”徐福身子微微前傾,故意做出很感興趣的模樣來。熊義不知徐福心中打算,此刻都還能笑出來,他的目光在徐福身上流連而過,低聲道:“徐太卜怎么對這些玩意兒如此有興致?”“他們都是查案的好助手,我當(dāng)然有興致?!毙旄2幌滩坏鼗亓艘痪?。好不容易得到了徐福一句回話,熊義臉上笑容更甚,全然沒想到,等一會兒那些刑具便是用在他身上的。廷尉丞命人將刑具搬了出來。“有三木,束縛人的脖頸手足,令人喘息不得;有杖,用以行笞刑,杖于背、腿、臀;有鞭,燒制后,鞭烙于體,可剝落犯人的皮膚……”雖然聽起來挺毛骨悚然的,不過同后世繁多的刑具比起來,秦國的刑具已經(jīng)算是十分寬和的了。徐福轉(zhuǎn)頭朝熊義看去,熊義果然還是一臉輕松。此時趙高已經(jīng)主動站了出來,讓徐福出這個風(fēng)頭,實在不適宜,若是與昌平君結(jié)了仇,屆時回到王宮中,王上會發(fā)作的人肯定還是他!趙高如今瞧得很清楚,他能有今日的地位,并且還想繼續(xù)往高處走,那他所能依仗的唯有秦王一人,早在宮中時,秦王便已傳達過他的意思,趙高這個人精,怎么會不明白呢?他與徐福,誰輕誰重。當(dāng)然是徐福更為重要了。心中打定主意,趙高已經(jīng)扮起了黑臉,冷聲問道:“熊義公子可知為何喚你前來?”熊義笑了笑,目光暗含輕視,“我怎么會知?難道這案子還與我牽連上了不成?”熊義是真的沒想到會與他有關(guān),所以他臉上半點擔(dān)憂也沒有。趙高命人將那長釘放在熊義跟前,趙高笑問:“公子可覺眼熟了?”熊義臉色微微變了,但他強壓下了驟變的情緒,還笑著反問:“這是何物?”趙高又轉(zhuǎn)頭對那廷尉丞道:“將人帶來?!?/br>廷尉丞點點頭,心知今日得罪熊義是肯定的了,那邊干干脆脆得罪到底,好得個秦王的青睞,那也不枉費他與昌平君那方撕破臉。過了一會兒,徐福便見一人被帶了進來。那是個少年,著一身青衫,臉上畫著厚重的妝容,看上去姿容秀麗,但卻美得沒有什么生氣,顯得十分刻板。這不正是那日,在馬車中瞥見的少年嗎?臉上畫得仿佛唱戲的花旦一般。徐福同時瞥見熊義臉上的神色已經(jīng)遮掩不住地變了,尤其是他那雙眼里,還有著nongnong的驚駭,好一會兒才完全收斂干凈。少年一言不發(fā)地站在那里,也不知見禮。廷尉丞踹了他一腳,那少年挺直身板,動也不動,倒是帶出一股莫名的堅韌之氣來。“還不跪下?”廷尉丞頗為惱火地道。少年仍舊動也不動。徐福興趣大起,將那少年仔細打量一番,問道:“難不成會巫蠱之術(shù)的便是他?”趙高點頭,“正是此人,在昌平君府中被拿了個正著?!壁w高頓了頓,又道:“此人是熊義公子的孌寵吧?我聽聞,熊義公子可是為他尋來了不少好東西,皆是為了他能好好修習(xí)那巫蠱之術(shù)。”熊義當(dāng)即面色狠戾道:“趙高!你何必往我身上潑臟水?此人是我孌寵無錯,但他何時會巫蠱之術(shù)了?我又何時給他尋了什么好東西?”熊義冷笑一聲,又道:“若說好東西,難道房中情。趣之物,也能用做修習(xí)巫蠱之術(shù)嗎?”徐福心中暗自道了一句,真是一個演技賽過一個啊!熊義這裝的都快讓人相信他了。趙高不慌不忙,轉(zhuǎn)頭問那少年:“你可是會巫蠱之術(shù)?”熊義在旁邊嗜之以鼻,嘲笑趙高的“無稽之談”。那少年抬了抬頭,看了看徐福,而后才慢慢的,將目光移向了趙高,他雙眸中的目光仿佛無機質(zhì)般,對上之后便叫人不自覺地心中發(fā)冷。“是。”那少年咬字清晰。沒有人會認為自己聽錯了。熊義的臉色這下是徹底變了,他沒想到少年會如此說,當(dāng)即怒道:“白遙!你胡說什么?”原來這少年叫做白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