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6
徐福眼眸中的興味更甚,這少年不是熊義的孌寵嗎?怎么這樣輕易就交代了?難道是在來之前,已經(jīng)被拷問過了?可看他剛才的表現(xiàn),也不像是會輕易屈服的人啊。熊義也沒想到這一點,所以在白遙說出口之后,他的驚駭完完全全掩不住了,或者說是來不及掩住了。趙高看也沒看熊義一眼,又問道:“你為何學(xué)習(xí)巫蠱之術(shù)?”“年幼時,跟著一老人學(xué)了些皮毛,后因為這點技藝,被熊義公子招入府中,公子命我修習(xí)巫蠱之術(shù),那些長釘,便是出自我手?!卑走b的目光都不帶閃一下的,他漠然地說完了這番話,因為妝容厚重而臉色蒼白到極點的他,瞧上去像是個沒有溫度和人氣兒的僵尸。趙高這才看向熊義,“熊義公子,可還有話要說?”熊義已然是怒不可遏,胸口不斷起伏,神色甚至變得猙獰了起來,他此刻哪里還有調(diào)戲徐福的心思,他緊緊盯著白遙,目光像是要從白遙的身上剜下一塊rou來。白遙不為所動,比熊義方才的模樣還要沉得住氣。趙高早有預(yù)料,并不驚慌,又擺出了些證據(jù)來。氣氛一時間緊繃到了極點。熊義喘了喘氣,冷笑道:“白遙是何人?我從路邊拾來的乞兒!這樣的人,說出的話也能信?誰知道他是懷著什么鬼蜮心思?我的確不知道什么巫蠱之術(shù),這等惡事,我向來避而遠之,又怎么會將會巫蠱書的人留在府中,還暗自助他?”逐漸冷靜下來的熊義也馬上開始為自己辯駁了。趙高卻壓根不聽他的辯駁,他的目光與徐福對接。徐福暗自指了指那三木,又指了指鞭子。趙高會意,冷聲道:“既然熊義公子非要強辯,那便只有用些手段逼問一番了?!?/br>熊義臉色大變,怒道:“趙高你瘋了?你敢對我動手?”趙高陰沉沉一笑,他絲毫不在乎自己在別人心中是如何的小人形象,今日先將熊義拿下才是正理,趁著那昌平君還一無所知。“熊義公子若是要招現(xiàn)在便招了,若還是不肯,自然只有按律來。”趙高說得十分無情,隨后便看向了那廷尉丞,“動手。”廷尉丞出了一頭的冷汗,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抓起那鞭子,又命人取來火爐,將鞭子垂進去用火灼燒,不遠處的徐福光是這樣看著,都覺得有點rou疼了。那火爐燃得極旺,稍微近一些便能感受到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徐福在心底給熊義點了根蠟,同時還將趙高納入了伙伴的范圍,趙高實在太配合他了!還甘愿為他出頭,來做靶子,他們之間交情甚淺,趙高能做到這一步已是不易了!徐福哪里知道,這都是來自某個人的醋火罷了。趙高不過是那個代替發(fā)泄出氣的人。熊義平時如何硬氣高傲,現(xiàn)在鞭子都擺在跟前了,他心中當(dāng)然還是會升起幾分惶然,見那廷尉丞翻轉(zhuǎn)著手中的鞭子,熊義便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而那白遙還是一臉漠然地站在那里,絲毫不為外界發(fā)生的事情所影響。徐福抽空瞥了他一眼,要不是見他胸膛還有著微微的起伏,他真會將白遙當(dāng)做一個死去多時的人了。就在這時,突然伸來兩雙大手將熊義按住了,熊義懵了懵,隨后掙扎起來,氣得破口大罵:“你們做什么?瘋了嗎?竟敢……”他話才說到一半,那三木便被套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三木長一丈三尺,將脖頸箍得緊緊的,瞬間便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刑不上大夫,從春秋時便是如此,偏偏后來秦國出了個商鞅,他宣揚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今秦王重法吏,莫說熊義只有個昌平君的爹了,他哪怕是自己做了大夫,該下廷尉獄那還是得下廷尉獄。熊義壓不住胸中火氣,拼命掙扎,口中罵道:“你們可知今日如此對我,日后我將如何還給你們?”廷尉丞還心有戚戚,但轉(zhuǎn)頭見到趙高十分鎮(zhèn)定,便覺心安無比。他們無視了熊義的憤怒,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除了他們,便只有白遙和被三木架起來的熊義,熊義想要掙扎掉,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困難。沒有人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將他救出去,而他就算再逞口舌,在趙高面前都不管用。火爐中發(fā)出噼啪的聲音,火光映紅了人臉。熊義在掙扎之中,有些喘不過氣,臉色被火光映得白中透著詭異的紅,模樣看上去十分狼狽。能見到熊義這副模樣,徐福覺得查這個案子,真值!被熊義糾纏那么久,胸中憋屈著的不快,終于一股腦兒在今天發(fā)泄出來了。若是等以后熊義連昌平君那個爹都沒了,肯定可以更好下手治他了!那鞭子很快被燒得通紅,廷尉丞將鞭子拿起來,光是看一眼,便覺得鞭子上傳遞出了驚人的熱度,不知道貼在皮膚上會是怎么樣慘痛的滋味。見到廷尉丞真的舉著鞭子到了跟前,熊義徹底地慌了。他怎么會想到趙高膽子那么大?他怎么會想到,他撩撥徐福的舉動,全部都被報到了嬴政的面前,而且那么不湊巧,嬴政在這方面特別小心眼兒,哪怕如今徐福還不是他的人,但對于一切妄想給他造綠云的人,他都得先弄死!“你們……你們……”熊義被堵得一句狠話也說不出來了。說什么?他的腦子里混亂到了極點,熊義就是死也沒想到他會有這樣一天啊!他可是昌平君最為寵愛的長子!連華陽太后都十分疼愛他,他又是堂堂奉常寺典事……可如今這些竟然都不管用了……熊義惡狠狠地看向了趙高,一邊卻是咬緊了牙關(guān),他知道今日趙高是一定要處置他了。但他不能說……他不能認!熊義死死咬著牙的時候,那鞭子便被甩到了他的身上。徐福不自覺地瞇了瞇眼,耳邊瞬間響起了失聲的慘叫。或許熊義是想要維護他那公子氣派的,所以他死死咬住了牙關(guān),但熊義什么時候經(jīng)歷過這樣的痛楚?前所未有的疼痛襲上了他,那瞬間他就是再竭力克制,卻也無法改變身體自我發(fā)出的呼救。疼!那鞭子有些重,平常甩在身上便能造出深深的紅痕來,疼得你四肢打顫,更何況是被燒紅了?打在身上時,再好的袍子都會焦掉,而且還會被驚人的熱量緊緊貼在皮膚上,與血痕貼在一起,之后若是要脫下衣服,恐怕也是一道酷刑。徐福覺得自己能聞見空氣中焦臭的味道,也不知是衣袍被燒灼之后的味道,還是熊義皮膚被燒灼到的味道。那鞭子甩上去再拉下來,是能將皮膚都帶下來的,趙高也算是仁慈了,至少沒讓人扒了熊義的衣袍,不然等昌平君闖到廷尉領(lǐng)人的時候,見到的便是個遍體凌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