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8
器無眼啊,它們可不管你多么會卜筮多么會算卦多么會看天相,在兵器眼中,那才叫眾生萬物皆平等,對準了你,莫管你是誰,那就一定要讓你見血。當初徐福被封護軍都尉,雖然一時風(fēng)光,也難免有人羨慕,但是之后見他久久不歸咸陽,又難以有個消息傳出。眾人這才覺得,那就是個泥坑啊,誰跳誰傻逼!結(jié)果這個“傻逼”回來了……咳咳。眾人忙收起臉上癡呆的表情,隨后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自若的狀態(tài),繼續(xù)卜筮。若是他們真被亂了心神,等會兒要么是被王柳罵,要么就是被徐福教訓(xùn),哪種他們都不想嘗試。但是突然見了徐福,他們心中還有一腔情緒沒平復(fù)下來呢,難免會走神,手中自然出了差錯。徐福眉頭一皺,還不待他開口說什么,王柳就已經(jīng)毫不客氣地對著他們噴起來了。這個罵學(xué)藝不精,那個罵蠢到家,這個罵沒有鎮(zhèn)定力……總是出了錯的都被他噴了一遍,這些人礙于徐福也在旁邊,對于王柳施下來的這個威,他們也只有老老實實吃了。蘇邑走到了徐福的身旁來。方才在背后叫他的正是蘇邑。王柳也見著了蘇邑,當即就臉色一變,跟蒙了層灰似的黑沉,他不知是不是被蘇邑的模樣給氣著了,竟然硬是一句話也沒再說。那些被王柳看守著的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徐福見王柳和蘇邑互相打量,總覺得這二人之間有些怪異,不過不管有仇有怨,還是有愛有恨,他都慷慨地讓出機會來,讓他們慢慢溝通。徐福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就走了,他一走,那些人頓時更松了口氣,但王柳和蘇邑卻是傻了眼。蘇邑還沒和徐福多說上兩句話呢,就偏偏被王柳給截斷了,兩個人你冷眼我橫眉,看來看去,最后誰也不與誰計較,各自別過臉去。王柳礙于要看著這些人,只能待在這里,而蘇邑卻能直接去找徐福,王柳看著他的背影,氣得咬牙,忍不住在地上狠狠地磨鞋底。那蘇邑,偏又要捷足先登!他怎么就老往徐福跟前湊呢?他知不知道這是要被王上弄死的!王柳心中頓時升起了偉大的火苗,他覺得自己就是去拯救蘇邑的。要不然以蘇邑那憨直的性子,說不定真的被王上宰了。我的用處這樣大!結(jié)束月末卜筮后,王柳整理完竹簡,就趕緊去尋徐福了,這個時候都快要散值了。王柳緊趕慢趕走了過去,卻見蘇邑與徐福同行往外走,竟然還聊了這么久?!王柳忙跟了上去,當然,為了不損害自己的形象,他是悄悄的。只是王柳這個悄悄,哪里能瞞過眼睛利的人。就好比在奉常寺門口雷打不動日日必來接徐福的小內(nèi)侍。小內(nèi)侍一注意到他的身影,立刻笑道:“王太卜這是做什么?”蘇邑臉色一黑,轉(zhuǎn)身過去將王柳拎了出來。而此時小內(nèi)侍已經(jīng)恭恭敬敬將徐福請上馬車去了,王柳一臉不忿,沒想到自己這么輕易就被發(fā)現(xiàn)了?但他再不忿,也只能被蘇邑拎著走了。王柳大丟臉面,氣得大罵蘇邑。不是個讀書人么?不是只會搗鼓太祝諸事么?怎么力道這樣大?!二人罵聲倒是漸漸遠去了。徐福揉了揉額角,想起了白日與蘇邑閑談時說的話。他擔(dān)心自己當局者迷,于是便問蘇邑,若是做夢夢見了未來之事十分壓抑,那這個夢能信嗎?蘇邑詫異不已,“夢如何能信?”徐福搖頭,“從前我的夢都是可信,而這次,我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預(yù)測?!?/br>蘇邑淡淡道:“徐奉常何須如此?不過一個夢罷了,若是真有夢中之事出現(xiàn),徐奉常之能,還不能解決嗎?”蘇邑似乎對著他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徐福都不知道是何時開始建立起來的,不過蘇邑之話,倒是打開了他的另一扇門。好像也是,他本就是算命之人,怎么突然間反倒執(zhí)著起自己的命數(shù)未來了?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徐福放下心來,回到宮中后,看見嬴政那張臉,倒也不會想到何時散伙兒這件事了。徐福看上去面上仍舊的不動聲色,但是他內(nèi)心卻好似燃起了一把火,有種莫名的說不出的激蕩要抒發(fā)一下。于是說干就干,他和嬴政剛剛用過晚膳,徐福就忍不住主動將嬴政撲倒在了床榻之上。他這一撲,來得實在太過突然,嬴政毫無準備,嬴政那樣高大的身板被撲倒下去,床都震了一下。徐福:……還……真·床震也。不過隨即嬴政就反客為主,將徐福壓倒了。嬴政非常喜歡徐福這樣求歡的方式,好像終于舍得對著他敞開了心扉了。嬴政哪里知道,其實就是徐福想通了,覺得日子就這么舒適地過,等麻煩砸頭上了,到時候再說。只是國師之位肯定要緊著去追求。嬴政摟著徐??炜旎罨畹貋砹艘话l(fā),第二日從宮人處得知徐福心中有不快之事,后又得知蘇邑不知說了幾句什么話,徐福便不再不快了,回來還對著他投懷送抱。嬴政心中欣悅不已,于是便命人送了賞賜到蘇邑府中去,而蘇邑收到后,卻覺得有一點惶然,大概是被王上關(guān)注的陡然不適應(yīng)吧……而王柳見了后,卻反倒焦灼不已,拉著他長篇大論地講道理,告訴他,王上給你送賞賜,說不定是要先給你點兒甜頭,再宰了你。蘇邑實在想不通王柳那腦回路,忍不住問道:“王太卜何出此言?難道王太卜要咒我?”王柳咬牙切齒,“蠢貨!你愛慕徐奉常,被王上看在眼中,難道不是欲除你而后快嗎?”蘇邑懵了,“不是你對徐奉常有異樣的心思嗎?”“我何曾有過!”王柳暴怒。“那我又何曾有過?”蘇邑皺眉。二人對視。……誒?他們好像……都誤會……了……王柳抬腳往外走,“今日我未曾來過此處?!?/br>實在太丟臉了!太!丟!臉!了!·涼風(fēng)將窗戶吹得劈啪作響,宮女忙上前去將窗戶關(guān)好,徐福將身上的衣袍攏了攏,洗漱一番,便有人前來求見。徐福想了想,正好就偷懶不去奉常寺了。他將內(nèi)侍叫到跟前來,問:“是誰要見我?”“國尉?!?/br>哦,他那個師兄啊。想一想倒也沒錯,作為師兄,見師弟回來了,總是要來關(guān)心一二的。徐福拔腿正要往外走,那內(nèi)侍卻又道:“還有蒹葭也要求見徐奉常?!?/br>蒹葭?他怎么來了?徐福也不再猶豫,馬上出了寢宮,由內(nèi)侍領(lǐng)著到另外待客的地方去了。尉繚與蒹葭都站在廳中。尉繚見著徐福后,便是雙眼發(fā)亮,若非他矜持了那么一下子,說不定就已經(jīng)快步奔到徐福跟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