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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蒹葭可是不知矜持為何物的人,他直接噔噔噔跑上前來,抓著徐福的手,皺著臉問:“先生啊,你知不知道龍陽君究竟去哪里了呀?我一人回了府邸,我那管家總覺我拋棄妻子,把夫人給丟外頭了……”說完蒹葭就露出了苦兮兮的表情。尉繚被搶了先,臉色自然不太好,雖然他的年紀比蒹葭大出十來歲,但他連帶著對嬴政那股怨氣,一起積攢下來,現在臉上的神色就有些幽怨了。而且他走上前來,還盯著徐福不說話。其實尉繚只是想讓徐福自己悔個過,表示不應該貿然去戰(zhàn)場。但是徐福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目光都幽怨委屈得很。蒹葭那模樣做出來還是有幾分惹人憐惜的,尉繚做出來,實在讓徐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師兄……我們好好說話……”尉繚不知自己的面孔擺出這等表情殺傷力如何大,他心中還頓時欣慰不已,師弟終于不再那樣執(zhí)拗了,至少知道認錯了,語氣都帶上愧疚的味道了。蒹葭見徐福的注意力被尉繚分走了,立刻又叫了一聲,“先生。龍陽君究竟去哪里了?”尉繚也很不高興,叫道:“師弟,你且與我仔細說說,你去了閼與、橑楊發(fā)生了何事?”“先生……”“師弟……”“你們再一齊說話,我便給你們下咒了?!毙旄R簿湍敲措S手一摸,就剛好摸到那小布條了。蒹葭委委屈屈閉了嘴。尉繚拉長著臉閉了嘴。徐福松了口氣,“先坐下吧?!?/br>尉繚:“……不,師弟,我記得你分明不會下咒啊?!?/br>徐福抬手就把小布條啪嘰拍在了他的臉上,冷漠無情道:“你被我下咒了?!?/br>嬴政正巧聞訊而來,剛踏入廳中,便見徐福一巴掌“狠狠”扇在尉繚的臉上,嬴政心中頓時快活無比,哈,叫你日日在寡人跟前討嫌。阿??墒亲o短得很,此時便為寡人討回來了!第105章待到嬴政走近時,尉繚臉上已經貼著那滑稽的布條了,尉繚尷尬不已,有種在秦王跟前被師弟掃了面子的心酸。不過盡管他心中百般不樂意,也還是要同蒹葭一起向秦王行禮的。嬴政一出現,蒹葭也不敢再問龍陽君的下落了,只能閉了嘴,降低存在感站在一旁。徐福這才朝尉繚伸出手來。尉繚一怔。“師兄,快將我的布條還來,師兄這么大年紀了,還愛玩布條,真不像話?!?/br>尉繚瞥見嬴政臉上的笑意,頓時喉頭哽住了,差點沒噴出血來。秦王實在太會籠絡人心!他那師弟竟然對秦王這般維護!還故意落他的面子!尉繚僵著臉將那的布條扯下來,還給了徐福。不過很快尉繚就不生氣了。說不定徐福只是因為自己說他不會下什么詛咒,被自己小看了,這才生氣了,拿話來堵自己的吧。嗯,一定是這樣,師弟一定不是為了秦王才落他面子的。嬴政落座以后,這才正經地問起了尉繚,“國尉今日前來尋徐福,可是有何事?”礙于徐福在跟前,尉繚還是露出了恭敬的神色,道:“我過來瞧一瞧師弟如何了,順便再與師弟商談他的生辰之事,去年此時我在他國,無法為師弟辦生辰,今年還請王上讓師弟到我府中一聚,為他賀生?!?/br>生辰?徐福和嬴政同時一怔。徐福壓根就不知道自己還有生辰這個玩意兒,嬴政自然就更不知曉了。去年還是徐福陪著他一同過的生辰。嬴政心里頓時生出了幾分愧色。“不必了。”嬴政一口回絕了尉繚的提議。徐福倒也不怎么在意生辰之事,上輩子他便從未慶賀過,尉繚口中所說的生辰,應當也只是屬于原身的,所以對于他來說,慶賀與不慶賀,都沒有什么區(qū)別了。尉繚差點壓不住難看的臉色。秦王竟然說不必?!他一定要與徐福說一說,秦王連個生辰都不放他去過,足見秦王對他沒有那樣好。嬴政可不管尉繚心中如何想,他已經立即轉頭與徐福說了起來,“這次生辰便由寡人在宮中為你cao辦?!?/br>尉繚聞言懵住了,嬴政這話可相當于是在他臉上抽了個大耳光,方才他還想著秦王這般可惡呢!現在見嬴政對徐福這般看重,竟然愿在宮中為徐福cao辦生辰,這樣的殊榮,實在太惹眼了!尉繚心中震驚過后,又升起了些微的擔憂。徐福和他不同,他始終擔心徐福太出風頭,反倒被人惦記上,徐福畢竟只是個奉常,他并非那些有治世之才或是為將之才的人,若是哪一日不得秦王歡心了,徐??隙ㄓ懖涣撕?。“王上,不可!”尉繚當即出聲,“這與禮不合。”若是在周朝還講究個禮儀,那在秦國是絕沒有這樣多的條條框框的。嬴政全然沒將這些放在心上,他冷冷地掃了尉繚一眼,并未給他留面子,“寡人要cao辦生辰,自然輪不到他人來置噱?!?/br>尉繚有才能,嬴政是不吝嗇對他禮遇百倍,但是嬴政是什么人?他能容忍臣子時時刻刻要與自己爭辯,不尊于自己嗎?徐福這才出聲道:“那便多謝王上了?!彼闶菓邢铝速奶嶙h。徐福的聲音倒是澆熄了尉繚心中的怒火,尉繚剛才被嬴政那樣一斥,頓時也反應過來,自己近來是有些過火了,他是可以不滿秦王此人,但是他已經選擇了留下為秦王效力,就不應該再在秦王面前擺出姿態(tài)來,這樣的人……就是他自己也會覺得厭惡。心中有些羞愧的尉繚倒是也不再開口了。徐福都應承下來了,他還能說什么呢?秦王的手筆應當是不會小的,就當是讓師弟在宮中好好享受一次吧。尉繚暗暗嘆了口氣。只是他實在弄不明白,為何秦王不管他說什么,就是不讓他將徐福帶走。難道秦王還一刻也不能離了徐福嗎?想到此處,尉繚心中又有些不滿了。他那師弟,還是留在身邊更為穩(wěn)妥。“徐福生辰是幾時?”尉繚的思緒中斷,抬起頭來應道:“就是后日了?!?/br>嬴政點了點頭,看來還有時辰去準備。倒是徐福一直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生辰?他就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兒,自然也就沒了期待。尉繚原本還憋了一肚子的話要與徐福說,偏偏礙于嬴政在跟前,只能硬生生憋了回去,而且尉繚如今心思有了轉變,也不想對嬴政露出什么不敬的情緒來,于是憋著憋著,他都覺得自己快憋暈過去了。趁著還沒出這個丑,尉繚忙告了辭。尉繚一走,嬴政便能好好與徐福說一說生辰之事了,偏偏徐福一招手,“蒹葭,過來。”嬴政這才發(fā)現,殿中還有個麻煩呢,不由得臉色黑了黑。“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