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9
有些水的儲備,倒不至于還未到三川,就先將人渴死了。一路上嬴政的臉色都是冷冰冰的,教人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徐福也不知他是因兩地干旱而不悅,還是因為自己要往三川去他心中不悅。若是后者……難得嬴政記仇記這么久啊。因為嬴政氣勢威嚴,一路上誰也不敢說話,安靜得都快能將人憋瘋了,蒹葭生生瘦了一圈,徐福的心情也難免受到影響,模樣不知不覺便顯得萎靡了些。難不成他等著我去道歉示好哄一哄?徐福心中糾結不已。徐福有些難以適應這樣的嬴政。初到秦國時,哪怕嬴政待他再冷酷,他也沒有絲毫感覺。但是自從二人關系變化之后,嬴政便對他日漸溫柔,甚至是關懷備至,如今仔細想一想,也算得上是對他縱容到極點了。從那以后,嬴政哪有這樣對他冷著臉過?徐福心中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憋屈感。他冷了冷臉色,心中憋著不快,嬴政變臉這樣快,日后豈不是也會變臉這樣快?徐福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掌,指甲都差點掐到掌心里去了。過了會兒,徐福慢慢冷靜下來,倒是撿回了理智。好吧,嬴政擔憂他的安危也屬正常,他之前要去蜀地,要去魏韓,后來要去趙國戰(zhàn)場,嬴政都不同意,但最后還是妥協了,這次也是一樣縱容了他。好吧,既然如此,那應該給嬴政不高興的權利。徐福想著想著,目光便掃到嬴政身上去了,誰知道嬴政也在瞧他,兩個人的目光恰好就撞上了。嬴政的目光冷漠,徐福的目光卻是故作淡定,二人目光這么一撞,徐福不自覺地想要撤回目光,誰知道嬴政突地伸出手來,將他抓到了身邊去,聲音低沉,又惡狠狠的,“若非寡人主動,你是否便就此放任寡人生氣了?”徐福的臉皮相當的厚,他理直氣壯地道:“沒有,我只是不解阿政為何不悅,思考許久才思考出了結果,正想著如何才能令阿政愉悅起來呢。”徐福賣乖賣得又快又不露痕跡。嬴政對他這副模樣實在是又愛又恨,若是在王宮中,早就先將人扔到床上用別樣的方式懲罰一番了,可如今是在馬車之上……馬車……嬴政突然心中一動。馬車之中也并不是全然不可啊,馬車中十分寬敞,侍從們又都在馬車之外守著,哪怕他們聽見了什么動靜,也決計不敢探頭來瞧,或出聲來問的。嬴政低下頭,湊到徐福的脖頸邊。徐福的背上慢慢滲出了一層薄汗,明明足夠寬敞的空間里,卻硬生生突然間變得憋悶了起來。“那寡人告訴你一個如何令寡人愉悅的方式?!?/br>徐福跟嬴政滾床單也不止一兩次了,聽他語氣,見他動作,就知道嬴政此時腦子里想的什么,方才很模樣誠懇以換取嬴政原諒的徐福,這時抬起手臂,冷酷無情地拒絕了嬴政,“不,沒水?!?/br>“這和沒水有何干系?”“沒水如何沐???”徐福轉過頭看他,“難道王上之后不需要沐浴嗎?”他的眼中流露出“原來王上是這樣不愛干凈的人”。嬴政只得嘆了口氣,松開徐福,“如今瞧來,真不該放你到三川來?!?/br>也不知等到了三川郡之后,又是什么境況?他們是不是會連洗漱的水都沒有?在這里呆上十天半月,那可就真要成野人了。想一想,嬴政都心疼徐福。那副白凈凈的模樣要是變了,徐福還能維持住那出塵的氣質嗎?此時徐福壓根還沒想到這一點。這一路,也許是上天眷顧,也許是徐福自帶好運氣,他們找見了一條小溪,一群人先是將水燒熱,喝了個飽,之后才是利用水來好好洗漱了一番。而嬴政站在溪邊,瞧一眼小溪,又瞧一眼徐福,眼里帶笑,只是那笑卻帶著幾分曖昧和灼熱。入夜后,眾人在此處稍作休息,嬴政獨自摟著徐福站在那小溪邊,嬴政壓低聲音問他:“現在可有機會來取悅寡人了。”徐福指著小溪,“我們若在此處洗澡,這水還怎么喝?”嬴政想了想水被污染后……好吧,還當真無法下口了。待到第二日天光大亮,柏舟走上前來,道:“王上,不知何處還會有溪流,三川缺水,不若王上和徐先生便在此處先沐浴一番吧?!?/br>“這水若是被污了,之后又如何飲用?”徐福拿了昨日的話來反駁柏舟。桑中此時走過來,笑道:“先生有所不知,這溪流之中,有游魚,有蟲,或許還有鳥兒行過拉下的糞便,甚至還有其它動物的口水,本也算不得干凈。我們喝水時,都是燒熱才飲用的。何況我們已經提前儲備好水了,此時再用也沒有關系,之后溪水流走,會自我凈化的?!?/br>徐福聽罷,臉色有些發(fā)白。嬴政的臉色也有點綠。桑中這一串話,可實在是細細一思考,便覺得惡心不已啊……其實桑中還有更惡心的都沒說出來呢,他是擔心真將王上給惡心住了,王上一怒,把自己砍死在這兒怎么辦?徐福和嬴政對視一眼,屏退眾人,便也不再猶豫,借著溪水簡單洗了個澡。倒是嬴政覺得有些可惜。既然反正都這么臟了……那就應該再污一下的。不過此時嬴政也就想一想罷了。待一行人都簡單洗一洗過后,這才又整裝前往三川。幸好再上路之后,日頭沒有那樣毒了,不然天天流著汗,還沒法兒洗澡,那滋味……不知道有多酸爽。就這樣行了約莫五日,一行人抵達了三川郡。第110章往三川行去的一路上,徐福等人只覺得過分荒涼了些,路上竟是不見半點人煙,頓時讓人覺得處處都透著衰敗感。等進了三川郡,他們才看見了人影。但是目之所及,皆是面容凄苦衰弱,因為過度缺水,面頰都凹陷進去了,嘴唇也是干裂起皮,就好似放在太陽底下,接連曬了好幾天。徐福和嬴政的臉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他們在路上幾日缺水缺得厲害,便覺難以忍受,那這些缺水將近一月的百姓,豈不是更加悲苦?幸好秦國上下素來提倡百姓存糧,這幾年嬴政即位也免了不少的賦稅,倒不至于一個月過去,便連吃食也沒了。只要眼時還能果腹,這些百姓就不會過于悲痛或激憤。徐福微微松了口氣。三川郡治所位于雒陽,還不等行到雒陽,便已經有郡守率領手下大小官,遠遠地迎上前來了。但嬴政連車簾都沒掀,威嚴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了出去,“繼續(xù)往前走?!?/br>三川郡守叔華身體微微一顫,心中有些畏懼。他雖許久沒有見過秦王,但是對咸陽城中的消息卻是一點也沒漏過的。曾經的呂相,曾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