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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翻開了竹簡。還是讀書,靜心。不過一翻開竹簡,徐福就覺得眼睛有點暈,上面的小篆字體,一個個蹦跶起來,浮現(xiàn)在眼眸里,好像變成了一張張嬴政的臉。這實在有些驚悚,徐福抬手掐了自己一把。掐在手腕上,白皙的皮膚很快便泛起了紅痕。徐福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注意力瞬間就被轉(zhuǎn)移走了。嗯?他綁在手腕上的小布條呢?怎么不見了?自從那日在祭祀時,小布條突發(fā)神威,弄出個稀里糊涂的黑影之后,徐福為了方便觀察,就干脆將它系在了手腕上,若是有個突發(fā)事故,說不定還可以保護自己。只不過之后小布條一直都沒有反應(yīng),若不是他剛才掐到手腕,一摸滑溜溜的,他還真不知道那玩意兒不見了。明明就是個布條,倒是跟長了兩條腿似的,動不動便不見蹤影,過不久又自動出現(xiàn)在眼前。若是個活物,那他早就好生調(diào)教一番了。偏偏就只是個布條,他連主人的威風都耍不出來,徐福臉色黑了黑,起身在屋子里找了會兒,仍舊不見蹤影,但這幾日他幾乎都只是在屋子里活動,那布條能去哪里?徐福走到外室,喚了一聲,“蒹葭,你可見著我系在手腕上的布條了?”“……”沒有聲音應(yīng)答他。徐福走過去推開了門,門外不見蒹葭的身影。這可不像是蒹葭的風格……徐福不得不出了屋子,往外慢慢走去,就在這時他聽見了一段詭異的對話。“不,等等,有點疼……”這是龍陽君抽氣的聲音。“你太婆媽了!”這是蒹葭有點惱恨的聲音。“蒹葭……”龍陽君微微嘆了口氣,“你就不能對我心疼一些?”“怎么心疼?”蒹葭兇巴巴的。徐福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我才不是八卦呢。然后輕挪動腳步,走到了那棵大樹前,大樹后影影綽綽。徐福的步子頓了頓,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大好?若是不小心瞥見不大好的畫面,我會長針眼嗎?徐福定在了那里。龍陽君反倒是注意到了他的身影,“徐先生,還不過來!”聲音里竟是含著一層薄怒。嗯?龍陽君這樣……重口?他不是早就知曉自己跟嬴政有一腿嗎?此時竟然還敢叫自己上前?蒹葭竟然沒氣得將他扛起來砸墻外去?就在徐福腦子里飛速刷過這些話語的時候,龍陽君和蒹葭從那樹后出來了。龍陽君臉色蒙著一層胭脂色,看上去迷蒙醉人,像是情動至極了,而蒹葭的臉色卻是微微發(fā)白,眉頭緊皺,看上去有些不高興。徐福腦子里瞬間就蹦出了一個想法。……難道是嘰嘰卡在龍陽君的菊花里了?啊,沒想到啊,沒想到龍陽君竟然會是下方啊……“徐先生!”龍陽君有些惱怒地喊道,“那物可是你的?”什么我的?徐福微微茫然,將龍陽君和蒹葭此時的姿勢打量了一番。蒹葭的手擱在龍陽君的衣袍里,龍陽君衣袍滑了一半下來,香肩半露,平心而論,還是很誘人的,只是龍陽君比蒹葭高出一個頭,看上去實在詭異。而徐福的目光微微下滑一些。嗯?下面沒挨著啊。所以……他們只是互相摸了摸?龍陽君真是豪放不羈啊……“先生……幫忙啊……”蒹葭也繃不住露出了一臉吐血的表情。“幫什么忙?”徐福不緊不慢地問道。他是個很有原則的人,有些破底線的事他是不會做的。“先生,有個影子從屋子里躥出來,纏上了龍陽君,那個影子鉆進龍陽君衣服里去了,我捉了半天,捉不著它……”蒹葭哭喪著臉,恨不得將那影子拽出來,分尸才好。影子?徐福的腦子頓時清明了起來。難道是小布條?徐??觳缴锨埃砹死睚堦柧囊屡?,見龍陽君面色痛苦,臉上出了一層薄汗,模樣實在動人得很……但是蒹葭壓根沒注意到,他那只手還在龍陽君衣袍里沒拿出來呢。徐福捏了捏指尖,有些為難,“蒹葭能肆意摸索,但我……似乎不大合適?!?/br>龍陽君陰著臉道:“那玩意兒是徐先生的,徐先生便沒有什么法子將它叫出來嗎?”徐福裝模作樣地沉思一會兒,開口叫道:“小布條?”龍陽君還是面色難看,他的衣袍底下半點動靜也無。那換個叫法。“小影子?”龍陽君的衣袍鼓了鼓,他的臉色頓時更白了,徐福甚至注意到他的雙腿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后只聽得“咻”的一聲,有什么東西從衣袍底下飛了出來,然后乖乖躺在了徐福鞋履之上。紅得發(fā)黑,正是那塊小布條。徐福也驚了一下,雖然他已經(jīng)從這玩意兒的身上見識過神奇之處了,但從來沒有一次,是這樣親眼看見它動作的。龍陽君陡然松了一口氣,隨后目光冰冷地盯著那布條,“先生,這是何物?”“巫術(shù)傀儡,可以驅(qū)使來保護自己的。”徐福答道。龍陽君皺眉,語氣更陰森了,“既是個傀儡,怎的會跑出來捉弄于我?”徐福根本不畏懼龍陽君身上那點寒氣。此時蒹葭已經(jīng)抽回了手,聽龍陽君的語氣像是懷疑徐福在使壞一樣,蒹葭頓時就不樂意了,立刻繼續(xù)敬業(yè)地扮演起了自己的忠仆角色,道:“龍陽君會遭到捉弄,或許是不小心得罪過它……”“我見也未見過,何來得罪的說法?”見蒹葭這么護著徐福,龍陽君有點心碎。徐福的目光有些復雜,直接打斷了二人的對話,“龍陽君,你曾經(jīng)踩過它一腳?!闭f完,徐福斟酌著又補上了一句,“它很記仇的?!?/br>龍陽君:……“敢問他是如何捉弄龍陽君了?”徐福態(tài)度和氣,“若是過于自主,擅自行動,做出這等過分之事的傀儡,那我便毀去好了?!?/br>龍陽君神色怪異,卻不答。而蒹葭臉色也紅紅。徐福實在想不出這小布條,小小的身體,能干出什么事來?此時他微微一低頭,卻見那小布條在他的鞋履之上慢慢攤開了身體,露出“懷中”的……毛發(fā)?徐福的臉色頓時黑沉到了極點,頗有嬴政之風。他的布條太喪德了?。?!徐福一腳踹飛出去,“……辛苦、不,委屈龍陽君了?!?/br>那布條似乎感受到了徐福的嫌棄,直直飛進了院子的水缸里,來了個全身洗浴,然后才抖了抖身上的水,又朝著徐福飛了過來,磨磨蹭蹭趴在了徐福的腳邊。龍陽君難得有這樣尷尬的時刻,丟過臉后的龍陽君倒是很快就恢復了鎮(zhèn)定,大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