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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目光。徐福對此并不覺得陌生,這幾年,他可是享盡了百姓的膜拜,這點熱切算什么?還遠(yuǎn)不能與那些百姓相比呢。徐福神色平淡地往里走。這些鼓足氣打算在久不見的徐福心中留個好印象的人,都呆了呆,心頭難免有些沮喪。要他們放下矜持去討好人,也是不容易了。他們輕嘆一口氣,慢慢跟了進(jìn)去。此時蘇邑和王柳聽聞徐福進(jìn)門來了,立即擱下了手頭的事務(wù)。如今奉常寺中事務(wù)只是繁雜,但卻算不得多么重大,他們地位不低,當(dāng)然不需事事cao心了。“奉常。”兩人恭敬地在徐福跟前見了禮。徐福打量了他們一眼。蘇邑并無多少變化,不過王柳身上的氣質(zhì)逐漸內(nèi)斂起來了,不似從前那樣,第一眼便給人倨傲紈绔的感覺。“奉常寺中正要進(jìn)行月末卜筮,奉常可要親自主持?”蘇邑出聲問。徐福對此并無多大興致,于是擺了擺手,順手還將從蜀地氐羌寨中帶回來的竹簡扔了幾個給他們,“你們?nèi)粲信d致,便看一看?!毙旄R膊恢@些竹簡上的內(nèi)容,是否來自鬼谷,不過上面有些東西極為有趣,甚至還與后世他曾學(xué)過的某些東西,頗有相似之處。對于奉常寺中人,應(yīng)該還有的學(xué)。唔,這也算是應(yīng)了老太卜的遺愿吧,讓奉常寺中人學(xué)到更多的東西。將竹簡扔下之后,徐福待了沒多久便準(zhǔn)備離開。因為離開奉常寺太久,他如今的確很難安靜在奉常寺坐上許久了。如今胡亥正是漸漸擁有自己意識的時候,他還不如回宮中教胡亥如何成為一個神棍。越想徐福便越覺得自己不大適合奉常一職。他確實常常失職,整個人都常在外跑來跑去,作為奉常實在有些不大像樣。左右蘇邑和王柳將奉常寺管理得也不錯,還不如干脆在嬴政跟前求個人情,便讓他們中間一人來做奉常好了。如此想著,徐福便再度打量起了蘇邑和王柳。二人都被打量得有些不自在,于是蘇邑先開了口。“奉常要行冠禮?”奉常寺中有些人聽聞徐福還未行冠禮,開口好不酸氣!他們的確誰都比不上徐福的本事。蘇邑和王柳二人臉紅過后,很快便坦然接受了。徐福的本事如何,他們已經(jīng)見過許多,怎會再同這些人一起懷疑徐福?……徐福點了點頭,“不錯?!?/br>蘇邑若有所思道:“奉常在何處行冠禮,若不嫌棄,便請奉常屆時告知我與王柳地點,我們二人定會趕去?!碧K邑雖然與徐福之間,因為少在奉常寺見面而不如從前姿態(tài)親密,但他與徐福的關(guān)系倒并未變過。拋開上下級的身份,蘇邑很想作為朋友前去。徐福遲疑了一下。嬴政說冠禮他一手負(fù)責(zé),自己還當(dāng)真不知曉屆時會在何處舉行。徐福說了實話,“我也不知曉?!?/br>蘇邑驚訝不已,“奉常也不知曉嗎?”徐福搖了搖頭。王柳在一旁覺得自己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真相,他遲疑著問道:“奉常的加冠禮并非在宮外舉行?”蘇邑聽見王柳問出口的話,也驚了一跳。連加冠禮也不在宮外舉行?這……難道王上如今都是將徐奉??醋魍跏抑腥藢Υ藛??不然誰能在王宮中舉行冠禮?屆時也不知朝中大臣會如何作想。蘇邑cao心的毛病又犯了。心中還忍不住想了起來,如今徐奉常在王上眼中越來越重要……一日勝過一日的寵愛,到了日后是否會成為害死徐奉常的利箭呢?蘇邑暗自想了許久,最終在心中道。若真有那一日,自己也要瞧在徐奉常的恩義上,護(hù)一護(hù)他。徐福全然不知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蘇邑腦子里都想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王柳神色復(fù)雜道:“王上待奉常,想來是真心的?!比羰菗Q做以前的自己,定然是瞧不上徐福的處境。但如今,卻思維開闊了許多。一旁的蘇邑十分不同意王柳的話,但蘇邑什么也沒說。王柳想得如此天真,但自己還是不要戳穿他了吧……徐福從這兩天的目光和表情,便能大約知道,這二人的想法是不一致的,不過關(guān)心的意思倒是一致的。徐福心中覺得好笑,便將臉上的神色放得和緩了些,“若有可能,我便邀你二人前來?!?/br>若是當(dāng)真在王宮中,徐福自然是不能亂來的,屆時還得與嬴政說過才知。蘇邑點頭,感慨地將徐福送了出去。王柳冷眼看著他,“你方才對我的話有所不滿?”“并無不滿,只是心中擔(dān)憂徐奉常……”“有何擔(dān)憂的?瞧如今的模樣,王上分明對徐奉常十分情深……”“情深又如何?想當(dāng)初那龍陽君……”王柳打斷了他,“他們怎能放在一起比較?果然與你這傻子,什么也說不通,自己于感情之事半分不通,倒也能隨意開口放謬論了……”被嘲諷了一臉的至今還單身的蘇邑張了張嘴,無從反駁地閉了嘴。徐福不知自己的感情生活已經(jīng)成為別人吵架的導(dǎo)火索了,他出了奉常寺后,先去拜訪了尉繚。雖然以前他的確不喜歡尉繚此人,但是尉繚只是某些方面固執(zhí)了點兒,正如自己對自己的卦象十分堅持一樣,尉繚也始終堅持他從嬴政面相上觀得的東西。如今尉繚身為他的師兄,待他的確不錯,就算是為了原身,他也不能對待尉繚太過漠然。他到尉繚府上的時候,尉繚還未散朝歸來。不過府中人早已認(rèn)識徐福,當(dāng)即便將他迎了進(jìn)去,而且是極為恭敬的,分外殷勤的。徐福落座以后,才發(fā)覺到尉繚的府上似乎還是那樣寂寥。徐福忍不住低聲問:“我不在的日子里,師兄連個紅顏也無嗎?”下人笑道:“國尉對此道并無興致?!?/br>徐福用清冷的面孔,吐出一句話來,“難道師兄好男風(fēng)?”尉繚恰好從府外跨進(jìn)來,聞言臉色免不了黑了黑,“許久不見,你便是如此在背后言及師兄的?”徐福站起身來,半點也不心虛,“師兄?!蹦窃捰植皇橇R人的,他是當(dāng)真好奇罷了。尉繚見著他彬彬有禮的模樣,心底這才舒服了些。總算有了點兒當(dāng)師兄的感覺……有個總是失憶的師弟實在太糟心了……尉繚的臉色變幻了一番,然后才在徐福的對面落座。他微微笑了,雖然平日里嚴(yán)肅的臉,突然笑起來,還帶出了點兒褶子,“師弟,此次你加冠,不在鬼谷,那便由我來為你主持加冠如何?”加冠禮都需要德高望重的長輩主持,尉繚雖為長輩,但徐福打心里覺得,他暫時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