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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伙演戲,裝著被嚇傻了,就是想讓我們覺得他們跟這事沒關(guān)系。” 孟千姿不置可否:“如果是他們殺的人,為什么不趁我們沒發(fā)覺的時候逃跑呢,反而大嚷大叫的把我們都招過來?” 柳冠國恨恨:“外頭設(shè)了哨,跑得脫么?那個韋彪被我們放倒在下頭,他們不想丟棄同伴唄,再說了,不能跑,跑了是自認(rèn)心虛,等于公開和山鬼為敵……索性走一步險棋,只要能把我們糊弄過去,就絕了后患了?!?/br> 孟千姿不語。 倒也不是沒可能,一個死活叫不醒,一個又是驚叫又是暈倒,戲都很足,興許真是演給她看的。 辛辭在邊上聽得脊背陣陣發(fā)涼:我靠還能這么玩兒?這世界也忒復(fù)雜了。 正沉默間,手機(jī)的消息聲突兀響起,孟勁松點(diǎn)開查看。 發(fā)消息的是邱棟,其實(shí)樓上樓下的,完全可以上來通報,但他一個人看守三個,謹(jǐn)慎起見,不敢擅離。 孟勁松把手機(jī)遞到孟千姿面前。 ——孟助理,江煉醒了,他說有誤會,想見我們這兒最大的頭,把話說清楚。 是得說清楚。 孟千姿想了想,吩咐孟勁松:“你去,把柳冠國的話講給他聽,他要是能自辯,我就給他講話的機(jī)會。要是不能……” 要是不能,那就一直關(guān)著,寧可錯抓,也不錯縱。 孟勁松去得挺久的,這讓她有充足的時間翻看那些畫紙。 每張紙上都有日期,孟勁松已經(jīng)按時間順序排好了:前期的畫較粗糙,人物和景也出現(xiàn)得零散和碎片化,后期好一些,有完整的圖幅。 幾張連綴起來,跟之前設(shè)想的差不多,應(yīng)該是一個走貨的馱隊被土匪給搶了,馱隊中有家眷隨行,也遭了毒手。 辛辭湊過來看,不住唏噓,畢竟他昨晚和這女人有一面之緣,一回生二回熟,算得上有交情了:“這是在尋仇吧?找尋八-九十年前兇案的真相?要我說算了,都這么多年了,仇人早死了,何必這么執(zhí)著……” 正說著,外頭傳來雜沓的腳步聲。 辛辭精神一振。 來了。 江煉真是被打得不輕,臉頰腫起,嘴角也裂了,反綁著手一身水濕,被邱棟和柳冠國一左一右地挾進(jìn)來,按坐在桌前的凳子上。 孟勁松先過來,湊到孟千姿耳邊:“他說東西是他拿的,沒當(dāng)回事,就隨手放在桌上。” 孟千姿眼皮都沒抬:“那桌上有嗎?” 當(dāng)然沒有。 孟勁松站到她身后,不再言語,邱棟和柳冠國不便在場,很快帶上門出去。 孟千姿留意看江煉。 之前看的是個半死的,現(xiàn)在是個睜眼的,眼主精氣神,自然大不相同。 他被打被縛,生死都不好說,卻沒什么懼怕之意,許是傷處作祟,嘴里痛噓著,還有心情把屋里左右打量一通,末了,目光落到孟千姿身上。 看了她一會,居然笑了,說:“是你啊?!?/br> 又說:“你那眼睛不該捂著,那樣不透氣,摘下來會好得快點(diǎn)。” 孟勁松覺得這小子要吃虧:她那眼睛怎么傷的,你心里沒數(shù)嗎?還敢拿這個開涮,孟千姿雖然偶爾會揶揄別人,但絕不喜歡別人揶揄自己,尤其是讓自己吃過虧的人。 果然,孟千姿說:“是嗎?” 她拈起那把小片刀,指間摩挲了一回,一刀向著江煉眉心甩了過去。 這一下太過突然,辛辭“啊呀”一聲叫了出來,江煉也變了色,好在反應(yīng)快,一個急偏頭,刀子擦著他耳際飛過去,直插在正對面的板壁上,刀尾兀自顫顫而動。 江煉不笑了。 孟千姿說:“現(xiàn)在能好好講話了嗎?” 江煉沉默了幾秒,又笑了,很爽快地點(diǎn)頭:“能。” “那說?!?/br> “我得從頭講起,怕你沒耐心?!?/br> 孟千姿身子后倚:“我有的是耐心,我還可以讓人把晚飯、夜宵、明天的早飯都備上,只要你有那么多話說?!?/br> 江煉想說“那倒不必,我說話沒那么啰嗦”,待看到孟千姿面沉如水,又聯(lián)想到那把小片刀,覺得自己還是老實(shí)點(diǎn)好。 “昨晚是個誤會,我不認(rèn)識你們,也不知道你們什么來頭,我原本是在那下餌,釣提燈畫子……” 他把山蜃樓叫提燈畫子。 孟千姿打斷他:“你跟走腳的是什么關(guān)系?” 江煉目光微動,臉色如常:“走腳的?趕尸的嗎?沒關(guān)系,聽說過不少,但從沒親眼見過?!?/br> “那釣提燈畫子,是誰教你的?” 江煉猶豫了一下,不過也知道落在人家手上、不撂點(diǎn)實(shí)話沒法取信于人:“我干爺?!?/br> “他叫什么名字?” “況同勝?!?/br> 況同勝,跟況美盈同姓,看來是況美盈的血親。 孟千姿總覺得這名字怪耳熟的,她轉(zhuǎn)頭看孟勁松:“況同勝這個名字,我怎么感覺就這一兩天,好像在哪里聽過似的……” 孟勁松真不愧長了個大秘的腦子,擅記各類大小事,只略一思忖就有了答案:“是婁洪提到過,他們門里,有一派姓黃的,那人叫黃同勝,跟這個況同勝同名不同姓?!?/br> 想起來了,說是四幾年,黃同勝接了活走腳,在長沙附近撞上日本鬼子,被一梭子槍掃死了,尸體都爛在外頭沒人收。 有意思,居然同名。 孟千姿不大相信巧合這種事:“你這位干爺多大了?” “一百零六歲?!?/br> 四幾年,黃同勝應(yīng)該正值壯年,要是真活到現(xiàn)在,確實(shí)也是百多歲的人瑞了。 孟千姿心里有七八分準(zhǔn)了:黃同勝當(dāng)年應(yīng)該是遇襲受傷,但沒死,借訛傳的死訊上岸了。 做走腳這行的,其實(shí)很忌諱別人知道自己的職業(yè),試想想,鄰居知道你是趕死人的,還能跟你和睦為鄰嗎? 趕尸匠多是因窮入行,而且做這行要保童子身,不能娶妻生子,中國人對“無后”這種事還是挺在意的,所以絕大多數(shù)走腳的攢了點(diǎn)本之后,都會思謀著上岸,過正常人的日子。 而為了和過去切絕,他們往往會隱姓埋名、搬到異地居住,繼而娶妻生子,很多人終其余生對走腳的經(jīng)歷絕口不提,連親生兒子,都不知道自己老子過去是干什么的。 想不到陰差陽錯,倒是把黃同勝這樁遠(yuǎn)年公案給解了。 “那你釣提燈畫子,是為了什么?” 江煉聳了聳肩:“這就是私事了,跟你們的事也沒關(guān)系?!?/br> 一樁歸一樁,孟千姿倒也確實(shí)沒興趣去探他人秘密,當(dāng)下也不勉強(qiáng),示意他繼續(xù)。 “本來釣完了,雨也快停了,正準(zhǔn)備走,你們來了。我覺得挺奇怪的,就聽了會墻角。” 野外那種地方,沒法挨得太近,江煉聽得云里霧中,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