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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夭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4

分卷閱讀44

    驚心動魄的美……

夏景鳶近乎貪婪地看著這一切,面無表情的、從來蒼白的臉甚至染上了興奮的紅暈。

此時蟠龍城外,昏迷許久的老爺子終于清醒了,倍受折磨的老人瘦骨嶙峋、精神恍惚,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娃子們呢?”

蘇吟見狀,實在不忍心告訴老爺子小紅因為長生蠱的緣故至今未醒,以前壯實的虎子現(xiàn)在也高熱不退,情況堪憂。

“娃子們呢?”老爺子又問了一遍

蘇吟趕忙叫來趕車的梅疏影,甚至雷天霸和蕭慕白也進了馬車,留小弟當(dāng)車夫。因為著急趕路,除了老爺子和小紅躺得兩輛馬車,其他人都是單騎。

老爺子受傷不輕,卻還是強撐著,問:“秋娃子咧?”

蘇吟道:“秋老大有事,一會兒就回來”。

老爺子聽了,竟是激動了起來,顫抖著手在空中亂抓,像是要尋找什么,蘇吟忙把手遞過去,老爺子果然安靜了,無牙的嘴巴張張合合,大喘氣,說:“別以為……老爺子老了,就能……就能騙老人家,老爺子啊……知道,秋那啥……秋娃子去找那人了,找他們……回去了啊,對不對……”

蘇吟趕忙幫老爺子順氣,寬慰道:“人家說禍害遺千年,秋老大肯定會安然無恙。他拿了雪見去的,去了好一會兒了,估計快回來了”。

蕭慕白低呼:“妖刀三雪見?”

雷天霸看見媳婦兒驚異的神色,關(guān)切地低聲問:“怎么了?”

老爺子也嘆了一口氣,露出痛心痛苦的神色,又嘆道:“雪見啊,那是被詛咒的妖刀三雪見,當(dāng)初那娃子非要雪見,老爺子不答應(yīng),秋娃子就不吃不喝不睡不說話,鬧騰啊!老爺子沒法子,就害了那娃子……你說他怎么就那么執(zhí)拗呢……”

蘇吟順著老爺子,接道:“秋老大那性子烈著呢,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他嘔氣。我看他挺喜歡雪見的,就給他吧”。

哪知老爺子嘟囔著嘴巴,混濁的眼里竟流出淚來,泣不成聲:“那是老主子的刀啊,殺人的刀啊,怎么就認了那混小子為主呢!它會毀了那娃子的啊!”

蘇吟摸不著頭腦了,老爺子不是抱怨秋老大不聽話么,怎么越聽越不像是這么回事兒了。

蕭慕白突然插嘴:“妖刀三雪見,據(jù)說會吸食持劍者的生命力,尤其是第三把雪見刀是要以持刀者的血為祭才能喚醒的。一旦喚醒第三把雪見刀,持劍者的生命力會急速流失,而且……有人說持劍者的意識會逐漸被妖刀原來的主人占據(jù),也有人說持劍者會失去意識,變成只會殺戮的野獸”。說完,發(fā)現(xiàn)他們都驚訝地看著自己,蕭慕白耐心解釋:“這是流傳在蕭家的傳說,我一直以為是子虛烏有,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竟然真的存在雪見”。

老爺子只是點頭,抹淚,這番激動的表現(xiàn)讓老爺子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更受不了,蘇吟趕忙點了安神養(yǎng)心的熏香,老爺子沒多大一會兒便又睡著了。

安置好老爺子,蘇吟從梅疏影眼中同樣看到了擔(dān)憂。

蟠龍城,本該是沉睡的城鎮(zhèn)。

一無名的院子里,大樹上半大的孩子無憂緊緊摳著手邊的樹干,指甲處已破損磨血也不自知,噙滿淚水的眼睛畏懼地看著下面癲狂的秋鳳越。

飄忽如鬼魅的秋鳳越手持雪見刀,越加癲瘋,赤紅的右目緊黏夏景鳶。祈將軍被割斷筋脈躺在地上掙扎,綠盈也生死未卜,只剩下樽護著主子,然而眨眼間秋鳳越移到樽跟前,樽只依稀聽見耳邊響起一句話:“看在書生的情面上,我不動你”,便再也沒有了意識。

秋鳳越低笑,猙獰的面孔竟顯出溫柔如水的柔情來。他一步一步靠近,仿佛踏血而來,身后飛濺的猩紅在地上盛開出妖艷的彼岸花,那身影,是他,又不是他,繁雜的虛影交錯,最終凝出秋鳳越的面容來,只聽他啞聲道:

“九鳶,夏景鳶,夏九皇子,接下來該你了”。

“是么,我的鳳兒”

夏景鳶同樣低笑,注視秋鳳越的目光冷若冰霜,張開手指,地面倏地升起一道冰墻,阻隔了秋鳳越的劍氣。夏景鳶的臉色更加蒼白,在看見冰墻被緊接而來劍氣砍得支離破碎時,空中瞬間凝結(jié)起無數(shù)枚的冰針,從四面八方攻向秋鳳越,尤其是他剩余的眼睛以及生死xue位。

秋鳳越笑得癲狂,越是看見夏景鳶的失措,就越是瘋狂沉迷,迷失于殺戮夏景鳶過程里獲得難以言喻的快感當(dāng)中。

然而就在此時,不知誰吹起了祭祀用的鎮(zhèn)魂歌,悠悠旋律不像是笛、簫或者塤,秋鳳越赤紅的右目逐漸消退,恢復(fù)出清明來。音律逐漸靠近,然后從院子門口傳來,來人緩緩踱步進了院子,吹著一碧色竹笛,血腥彌漫的夜色下,那人一身異域的華美短衫,零碎的金發(fā)不像漢人,碧綠的眼眸如寶石一般。

鎮(zhèn)魂歌一曲畢,秋鳳越終于從癲瘋的狂態(tài)中走了出來,恢復(fù)到平常的吊兒郎當(dāng)。

☆、第三十回胡三

鎮(zhèn)魂歌一曲畢,來人習(xí)慣地勾起耳邊的細長辮子,瞇起眼睛的樣子像一只狐貍,對著夏景鳶道:“許久不見,夏九皇子別來無恙??!”卻是朝秋鳳越飛快使了個眼色。

秋鳳越飛身夾起無憂離去,一刻不曾停留。夏景鳶彈指,虛空幻化出冰雪的飛劍緊隨其后,正欲攔下秋鳳越,又聽一曲“噬情”,夏景鳶只覺頭昏腦脹痛苦難當(dāng),再抬頭時,已不見了秋鳳越的蹤跡。夏景鳶憤恨看向來人,心有不甘,語氣也冷下不少,冷笑道:

“怪不得七哥找不到你,原來是躲到古蘭來了,胡三”。

“胡三”一出,他拂了拂額發(fā),在零碎的金發(fā)下突然生出幾綹細長的辮子,越發(fā)不像是漢人。在聽見“七哥”時,胡三狐貍般狡猾的面容下竟生出了微不可察的動搖。胡三掩飾得很好,卻仍逃不過夏景鳶銳利的眸子,夏景鳶并不戳破,只是問:

“你好不容易逃出七哥的掌控,為何為了一個秋鳳越主動現(xiàn)身?”

“呵呵,沒辦法啊,我這做生意的經(jīng)常在海上來往,若沒有秋鳳越那海盜頭子的通融怎么能日進斗金?”,又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般,繼續(xù)道:“我還希望那海盜頭子截下來往的貨船,讓我胡三一家獨大呢。我與他合作,不比我自個兒絞盡腦汁地搶別人生意強嗎?”

夏景鳶冷眼相對,一副大病初愈、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模樣,在和秋鳳越過了幾招后,臉色越加蒼白如紙,動作也遲緩無力,倒如遲暮老人一般。夏景鳶突然猛咳了起來,嘴角溢出一縷血,譏笑:“我一直以為胡三是個無jian不商的市儈小人,原來也會講江湖道義??!”

胡□□問:“江湖道義是什么?”

凝望著夜色,夏景鳶白皙無血色的手指著遠處,喘息著道:“大暗宮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