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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胡三將信將疑,然而不等他細想,幾個蒙面黑衣人已竄進院子,包圍住他。一旁的夏景鳶視若無睹,著急離開,沒走幾步,眼前一陣眩暈,夏景鳶暗道不好,虛弱不堪的身體終是堅持不住,就要倒下去。然而卻跌入一個溫熱的懷抱,夏景鳶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便放下戒心,徹底陷入了黑暗。白衣人攔腰抱起夏景鳶,咄咄逼人的美貌如最艷麗的紅牡丹,都道:白衣紅妝,最是動人。白衣紅妝,名動金闕的風流皇子,引數(shù)不盡的美人競相折腰的寰朝七皇子夏景桐,也是暗中掌控大暗宮的首領。胡三看見那一身白衣時已變了臉色,卻在夏景桐看過來時已鎮(zhèn)定自若,一副真誠誠懇善良可欺的老實人面孔。夏景鳶醒來時,不意外看見夏景桐守在榻側,不由取笑:“不要告訴我,你是特意來尋我的?”夏景桐忙倒了杯水,溶進去一枚藥丸,才端給夏景鳶,讓夏景鳶就著自己的手喝了下去,才有空搭理:“是啊,我是來找胡三的,救你只是順便的。回去別忘了請我喝頓好酒,我知道你搜羅了好幾壇的酒都自個兒藏起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母后不許我喝酒,我就私藏了那幾壇還被你們天天惦記著”,夏景鳶掙扎起身,夏景桐上前扶著,看他的臉色越加不好。“本來父皇是擔心你在皇宮里悶出病來才自作主張讓你出來歷練的,還是瞞著我們幾個兄弟。就為這事兒,母后都氣得好幾天沒理他了,現(xiàn)在宮廷上下人人自危,就怕惹了火頭上的皇帝”,夏景桐說著說著,口氣變得咄咄逼人,突然伸手擰了一下面前毫無血色的臉,聽他吃痛猶不解氣,“你倒好,歷練成這么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母后看見了還不心疼死!”夏景鳶揉著臉,越發(fā)可憐兮兮。在家中,他是老幺,實在沒什么威嚴可言,經常被揉搓捏扁、拎起來訓斥倒是真的。“我已經差人將祈將軍送回去,祈太傅知道了估計要傷心好一陣子,樽和綠盈都無大礙。待你身體好些,我會讓我的心腹送你回寰朝,寶藏之事由我接手”。夏景鳶斷然道:“不行!”“我說行就行”“七――”突然被點了啞xue,“哥”字卡在了嗓子眼,蒼白如紙的臉上冷汗津津,氣急攻心,夏景鳶頓時又倒了下去。夏景桐及時接住他,疼惜的語氣里是不容拒絕的認真:“此事由我接手,你只需養(yǎng)好你的身體?!?/br>斂艷的鳳眸緊盯著眼前的夏景桐,像是要從那張美貌的臉上看出些破綻,不知道是他偽裝得太好還是事實就是如此,夏景鳶竟尋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異常。夏景桐直接忽視夏景鳶審視的目光,抱他回軟榻上,蓋好被子,邊角也仔仔細細掖好了,才放心離開。走出房門,發(fā)現(xiàn)滿院子的花都凋謝了,唯獨一叢茶花開得如火如荼,鮮紅的茶花血□□滴,連花蕊也像是凝聚而成的血滴一般。夏景桐記得那叢紅茶花的位置,昨晚夏景鳶就是在那里昏倒的。胡三被關在了先前的密室里,時刻有人暗中看守。夏景桐摘了一朵茶花,想著是該會會這位jian商了,便心隨意動,進了密室。夏景桐笑得風流,也不在意密室難聞的腐朽氣味,拿了張椅子施施然坐下,手一揮,束縛胡三手腳的鐵鏈子盡斷,悠然道:“這茶花開得如此嬌艷,送你”。胡三對終于能施展開手腳了感到很滿意,態(tài)度也越發(fā)恭敬,笑得童叟無欺、貨真價實,恨不得立即與其把酒言歡,談上幾筆賺錢的買賣。胡三隔著牢籠,與夏景桐面對面,接過了茶花,評價:“殿下太客氣了,茶花嬌艷,又怎能比得上您的絕代風姿?何況,這花終究是死物,倒不如跟皇子秉燭夜談來得暢快!”胡三的這張嘴啊,見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就是一塊兒茅廁里的臭石頭也能說出花兒來。夏景桐聽了胡三的恭維話顯然很受用,一張艷麗妖嬈的臉恰如牡丹吐蕊、花樹遇上了東風,笑得花枝亂顫搖曳生姿。“胡三啊,你當初逃走時,可曾想過重逢時會是這番場景?”夏景桐突然感慨道。“殿下可就錯怪小的了,小人只是來古蘭做生意時忘了知會您一聲,將來還是會回去的”,胡三表示冤枉,理直氣壯地爭辯:“那時皇子忙于留戀勾檻風塵之地,小的實在不忍打擾,又計劃著離開寰朝來古蘭開通一條商道,便自作主張拿了主意,倒不曾想重逢時會成了階下囚”。清俊文雅的西域人兒能言善辯,然而夏景桐看似并不想費什么口舌工夫,捉摸著笑道:“我知道你一向是個知趣兒的,這次就聽你的,真當你是為了開什么商道才擅自離開寰朝金闕”。胡三忙道:“七殿下明察秋毫,小人拜謝”。“不過……”夏景桐故意拉長了音調,提醒:“協(xié)助海盜頭子逃走、蓄意傷害皇族的這筆帳,又該怎么算?”胡三猜到對方是在等他的回答,便說出早已想好的答案:“當時情況危急,小人只能用鎮(zhèn)魂歌喚回海盜頭子的神智,人么總比野獸好對付,哪知那海盜頭子趁機逃走,小人又不會武功,只能干瞪眼。九殿下欲追上去,小人看得出來九皇子已身體虛弱、不宜動作,為防止更糟糕的事情發(fā)生,唯有阻止了。”胡三解釋得合情合理、條條是道,態(tài)度誠懇神色認真簡直真如他所說的一般。夏景桐低笑,低沉淺吟:“胡三、胡三,胡三啊胡三……”胡三雖然猜不透這位的心思,可也知道這回是蒙混過關了。夏景桐走到密室門口,突然回頭問了一句:“是叫‘秋鳳越’?”胡三立即反應過來,點頭:“是”。心中悲涼,被七殿下惦記上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夏景桐的確想見識一番這位把祈將軍傷到體無完膚、讓九皇子念念不忘的海盜頭子,當然,對傳說中的妖刀三雪見也是興致盎然。眾皇子中只有三皇子夏景暉對兵器有研究,有空找他打聽下妖刀三雪見的來歷。院子里,樽和綠盈守在主子門外,昨晚上的殺戮還歷歷在目,以致于綠盈的神情奄奄的不在狀態(tài),無論修為、定力都差很多。“樽覺得,秋鳳越的身手如何?”夏景桐走了過來,含笑問。樽在大暗宮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到大暗宮首領的真容,大暗宮首領的身份是朝廷機密,礙于綠盈在旁邊,樽只能矜持地行侍衛(wèi)禮:“屬下參見七殿下”。綠盈這才回過神慌張地行禮:“奴婢見過七殿下”。夏景桐擺手,示意免禮,繼續(xù)看著樽,看見他遍體鱗傷時不禁考慮該用誰換下這位不中用的暗衛(wèi)。發(fā)現(xiàn)首領注意到自己的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