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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殺戮一般的瘋狂情愛觸目驚心,染紅了的潭水四濺,仿佛在廝殺毫無反抗之力的獵物,聽獵物不堪承受的痛吟,一場愛與恨的發(fā)泄,一場付諸一炬的壓抑許久的情感爆發(fā)。而這些聲音毫無保留地傳了出去,糾纏在無憂的耳邊揮之不去,無憂坐在地上,看桃花漫天,想起那一天那個人從天而降,手持一枝桃花,那桃花那么好看,比王宮里所有的桃花都好看;那個人也好看,就連雪姬jiejie也沒有的好看。無憂突然站起身,跑到一株最大的桃花樹下,仰望著,踮起腳尖,伸長了手想折下那一枝最高的、最漂亮的桃花,當然夠不到,一雙與年齡不符的眼睛更顯得陰郁凌厲,像是宣誓一般,凝視著那一枝最高最美的桃花,一字一頓:“十年之后,我必定折下你這枝桃花!”☆、第四十一回百年陌路水晶灣仿佛沒有盡頭,夏景桐和胡三邊走邊聊,不知不覺走了許久,仍是紅花綠柳撩亂,一望沒有邊際,夏景鳶他們也沒有追上來,危險如無處不在的毒蛇躲在陰暗處蠢蠢欲動。夏景桐表面笑語嫣然,實則警惕周圍;胡三依然一副諂媚諂笑的模樣,狐貍一般狡黠精明的眸子卻轉得飛快,突然指著遠處的巨大花樹,驚叫:“那樹怎么看著眼熟?――殿下是不是經(jīng)過這里?”夏景桐點頭,似笑非笑:“從不久前就開始繞圈了,見多識廣的胡老板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殿下折煞小的了”,胡三一臉惶恐,連連擺手后退,“殿下才真的是才高智絕,小的豈敢班門弄斧”。夏景桐哼笑,魅惑的容顏掩飾不住的得意,顯然很受用。漂亮話嘛,誰不喜歡聽呢?“其實也不是原地繞圈子,只是一個迷惑人的小把戲罷了”,夏景桐看似心情不錯,也樂得解釋一番,“普通人沒什么見識,還以為是什么鬼打墻,再加上神乎其神的傳言,估計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哪還顧得上什么寶藏!”夏景桐賣了個關子,指著遠處不見盡頭的水晶灣,示意繼續(xù)走,也不管胡□□應如何,只管自己施施然走遠了。胡三默不作聲,碧綠的眸子凝視著遠去他的背影,幽幽綠光,熾熱、貪婪,憤恨而火熱,仿佛只需一瞬間,他就能一躍而起,猛虎一般撲倒這個高高在上的七皇子,撕碎他的驕傲,一點一點的,把他的驕傲踩在腳下,甚至禁錮他的意識,成為破碎的、骯臟不堪的玩偶。夏景桐似有所感,回過頭,卻見胡三垂涎欲滴的貪婪面孔,不禁搖頭,jian商就是jian商,一股子鉆進錢眼兒的銅臭味兒,不堪入目。他斂眉,一副捉摸不定的淡漠神情,倒是有了幾分夏景鳶的意味,淡淡道:“歇息一下,等會兒再走”“咦咦?”胡三不干了,“寶藏就在前邊兒,怎么能停下呢?你又不是很累,找到寶藏再休息也不遲!”話音剛落,胡三暗道糟糕,趕忙捂嘴,偷偷打量前面即將變臉的七皇子,還沒找到寶藏,他可不想激怒這位唯我獨尊的殿下一命嗚呼啊!出乎意料地是夏景桐并未有所反應,只是尋了一棵花樹躺在上面閉目養(yǎng)神。簌簌的雪白梨花落下,梨花繽紛間,竟分不清楚哪是他的白衣還是梨花,胡三鬼使神差靠近花樹,仰望著,就在以為夏景桐睡著了的時候,低啞柔媚如吟唱的聲音緩緩傳來:“我家幺弟還在后面,等鳶兒跟上來了自然會走?!?/br>胡三這才覺得自己手腳發(fā)軟,站都站不穩(wěn)了,只能坐在鋪滿梨花的地上,有氣無力:“剛才是小的失態(tài)了,還望殿下不要見怪”。應該說更多奉承恭維之言才對,或許是此時太累了,胡三竟什么也沒說,就靜坐在花樹下,看梨花似雪。抱著秋鳳越好不容易追上來的夏景鳶看到的就是這樣一詭異的場面:七哥躺在樹上閉目養(yǎng)神,胡三坐在樹下昏昏欲睡。內心深處隱隱明了的難以置信的猜測不斷冒出頭,夏景鳶甩了甩頭,似要把這些匪夷所思的念頭甩出去,當再次冷靜下來,眼前突然立定了一個人影。“你怎么了?”夏景桐疑惑問夏景鳶趕忙低頭看懷里無精打采的秋鳳越,忍笑道:“沒什么,七哥你想多了”。夏景桐狐疑地上下打量古里古怪的幺弟,卻在看到秋鳳越那一身桃紅薄衫時愣住了,脖子里掩不住的點點咬痕觸目驚心,簡直可以想象得出當時的激烈程度,不由生出了“弟大不由兄”“嫁出去的幼弟潑出去的水”一般奇妙而復雜的低落情緒,看海盜頭子的眼神越發(fā)不待見了。其實夏景鳶心里很清楚秋鳳越的狀況很是異常,不僅是他昏昏欲睡的模樣,還有……無法阻止地,生命力的流失。眼見愿傾盡性命守護的愛人的生命力如細沙從手里流失殆盡,越想要抓緊,手都疼了,明明好不容易抓到手里的,都不敢松手,卻是徒勞的,到最后甚至不知道該怎么救他,然后,失去了……怎么做?究竟該怎么做?夏景鳶不禁咬住下唇,看秋鳳越如同鬼魅一般的臉,心里迫切需要改變著什么,至少可以讓他像普通人一樣,桀驁、野性未脫,而不是過街老鼠人人避之不及,只能蜷縮在最陰暗的角落里等待死亡的降臨。――妖刀雪見的詛咒,噬魂奪魄,不死不休!……“不要愁眉苦臉的了”,另一只手覆上了夏景鳶的額頭,輕柔而溫暖,“帶他回金闕,□□帝都能人異士比比皆是,你不用太擔心”。“七哥……”“都說了不要愁眉苦臉了,臭小子,有我這么一個善解人意的體貼兄長,也不知道是你上輩子積了多大的陰德!”夏景桐抓了抓頭發(fā),弄得頭發(fā)一團糟,好似很苦惱,斟酌著措辭,試探:“倘若……我是說倘若,他真的不小心死了,你會怎么辦?”夏景鳶的臉色當即變了,抱緊了懷里毫無生氣的情人,抿了抿唇,幾欲張口,看得夏景桐干著急,最終他竟是笑了,有些許釋然的意味,道:“秋鳳越不會死的,我只能告訴我自己他不會死的,你說我自欺欺人也好,我只要他活著,其他的結果我都無法接受。江南煙雨、塞外飛雪,那么多情人要做的事我們都還沒有做,等他好了,我就抱著他走遍大江南北,經(jīng)歷各種各樣的事,遇見各種各樣的人,直到累了老了,我們就回金闕,如果他不喜歡金闕,我們就隱居鄉(xiāng)野”,夏景鳶忽得搖頭,神情恍恍惚惚陶醉其中,“不會不喜歡的,以秋鳳越愛湊熱鬧的性格,他絕對會喜歡上金闕的繁華的,這樣再好不過了……”夏景桐到了嘴邊的安慰突然就不知道如何開口了,說什么“他不會死的”“有寰朝在,你該放心才是”,抑或罵他白日做夢嗎?明明是享盡疼寵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