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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生辰,不料撞上了新帝登基,便沒有往常那般熱鬧。小世子使性子把自個兒悶在房里,死活不出來了。小世子正悶頭躲在被子里傷心,聽見有人進(jìn)來了,立即一個枕頭扔過去,大哭大叫著滾出去。――“哎呦,看看,誰惹了我家小寶了?”小世子一聽這聲音,立馬爬了起來,大哭:“皇爺爺――”就要撲過去,哪知撲到一半兒又退了回去,哭聲更甚,越發(fā)委屈,眼淚鼻涕淌了一臉,“你不是我皇爺爺,我不是父王的孩子……你就不是我皇爺爺了”。夏延熙震怒:“胡扯!”小世子哭得喘不過氣,又打嗝,一抽一抽的,看得夏延熙好不心疼。“告訴皇爺爺,你想當(dāng)皇爺爺?shù)膶O子嗎?”“想~~”“那你就是皇爺爺?shù)男O子小寶”,夏延熙摸了摸他小小的腦袋,“整個寰朝,皇爺爺最大,我說你是小世子夏傾雪,你就是小世子夏傾雪。誰敢不服,皇爺爺砍了他的腦袋”。夏延熙抱起小世子,親親他的小臉兒,聲音溫柔低啞,“我說你是皇爺爺?shù)男O子,你就是皇爺爺?shù)男O子。天大地大皇爺爺最大,皇爺爺說的話就是對的”。小世子這才破涕為笑夏延熙抱著小世子出了房門,整個宸王府都在為小世子祝壽準(zhǔn)備著,走到院子里,只聽一聲巨響,天上火樹銀花流光溢彩。一場盛世煙花徐徐綻放,大地回春,無與倫比。幾個王爺輪流走出來,肩上扛的懷里抱的手里提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小世子掙扎著下地,連哭帶笑撲了過去。夏景鳶仰頭看流光溢彩的煙花,突然鼻頭有些許酸楚,眼睛在料峭春風(fēng)里有了涼意。與此同時,大街小巷都在歡呼雀躍,看那煙花流溢,一夜張燈結(jié)彩、魚龍舞。仙人閣寶馬香車處,一個醉酒的大漢罵罵咧咧,管事枕秋命小廝將其拖到郊外,一個高大沉穩(wěn)的男子突然越過枕秋走了過去,蹲在大漢身旁,撩起那人的亂發(fā),那雙朦朧醉意的眼睛里倒映出漫天煙花璀璨奪目,也映出一張堅(jiān)毅陽剛的臉。“啊哈,你看我是真的醉了,居然看到劍客了,嘿嘿,說起來我好久沒見過他了……真的醉了,嗯呃頭好疼……”說著又敲起腦袋來。梅疏影攏了攏醉漢單薄的衣裳,然后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他身上,才抱起他踏進(jìn)了仙人閣。踏進(jìn)仙人閣時,梅疏影對枕秋說:“這是我朋友,秋鳳越”。☆、第四十八回一雙人仙人閣與錦樂坊的生意一直很好,尤其這幾日,達(dá)官顯貴絡(luò)繹不絕。枕秋明面上算是仙人閣的管事,其他人一天到晚忙得焦頭爛額,他卻是一整天把心思放在閣子后苑的花花草草上,實(shí)在悠閑得很。仙人閣后苑是小廝雜役的住處,也是舞伎們時常來玩樂的地方,奇花異草無數(shù),很是清靜雅致。護(hù)院梅疏影一連幾日待在后苑,枕秋也一直待在后苑修剪花草,不怎么動彈,甚至都沒怎么到前邊兒照看生意,看起來懶洋洋的樣子。有小廝找來了大夫,大夫說是郁結(jié)在胸,旁人幫不了的。枕秋確實(shí)是郁結(jié)在胸,看著閣樓梅疏影的窗子里人影綽約,心中焦躁煩悶,看什么都不順眼,總想找些東西撒氣。大晌午的,枕秋沒什么胃口,撕碎了糕點(diǎn)扔池子里喂錦魚,那扇窗子突然打開了,枕秋慌忙抬頭看,就見一雙點(diǎn)若墨漆、斂盡芳華的眸子對著自己笑,自然不是梅疏影,是梅疏影的朋友――秋鳳越。日頭正盛,那人只披了件淺色薄衫,長發(fā)隨性扎起垂在肩側(cè),勾起了唇角痞笑,在枕秋眼里,與前邊兒的那些紈绔子弟別無二致。“天音閣主何在?”枕秋放下糕點(diǎn),站起身,規(guī)矩行了禮,才道:“宮里傳召,閣主已多日未歸”。“還以為能見過美人兒呢,不過你長得也挺標(biāo)致的”,秋鳳越呵呵笑了兩聲,靠在窗臺邊兒吹風(fēng),又灌了口酒,像是隨意一問:“劍……梅疏影是什么時候來這兒的?”枕秋眼里的笑意生生冷了半截,仍是不動聲色道:“太久了,記不得了”。秋鳳越覺得低著頭說話太累,干脆從窗口跳了下去,趴在牡丹芍藥邊兒的青色石板上,一時間愜意地不得了。他招了招手示意枕秋坐下,濕潤潤的眸子有著醉意,一直憨笑著。“我只是來這兒找我兒子的,沒想到誤打誤撞遇見了劍……梅疏影。真可惜,要是知道他在這兒,我和他聯(lián)手早把我兒子搶回來了,還用得著在這兒喝悶酒么。不過……他也不愿意跟我走就是了”,又想起那小世子?jì)衫飲蓺獾男∧?,頓時諸多怨念,“嘖,我明明生的是個兒子,怎么就給我養(yǎng)成了個嬌滴滴的‘小丫頭’!”。無數(shù)芍藥牡丹梨花桃花海棠花吹落在他的身上,竟都不及他額頭上的一朵血紅珠花,那珠花像是從他身上生長出來的一般,妖嬈冶艷,連枕秋看久了都有些眩暈。秋鳳越只是懶洋洋地癱在青石板上,要么搖晃酒壇,狠狠灌了口酒,清風(fēng)微醺。這時梅疏影端著幾樣小菜走過來,抽走他手里的酒,換上一把筷子,聲音冷硬得像是他身下的青石板:“吃飯!”“唉,你就不能溫柔點(diǎn)兒么!”秋鳳越拿筷子翻了翻飯菜,頓時又吱吱哇哇大叫:“青菜蘿卜干兒你當(dāng)我是兔子嗎!沒有烤魚小龍蝦就算了,連紅燒肘子雞腿都沒有!我可是無rou不歡的這么多年了你難道全忘了不成??!”梅疏影橫了一眼,握拳,下一瞬就要出手,秋鳳越當(dāng)機(jī)立斷一躍而起抱著米飯嚼蘿卜干兒,裝作津津有味。枕秋在旁邊兒冷眼看著,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些什么,當(dāng)留意到梅疏影看向秋鳳越時眼底的那一抹溫柔時,又不覺苦笑,什么都不想說了。他揮了揮手,招來小廝,又端來幾道葷菜,這才離去了。秋鳳越眼尖,趕忙扔了米飯撕下了雞腿狼吞虎咽,口齒不清說:“不追上去解釋解釋可是會誤會的,人家會傷心的吧”。梅疏影陪他坐下來,端起了米飯,夾了一筷子筍子,才冷道:“無妨”秋鳳越聳肩,也懶得管,扒了幾口米飯,又聽梅疏影問:“接下來你去哪?”“咦咦咦?你這是逐客令嗎?”梅疏影不覺頭疼,揉了揉眉心,反問:“你從哪里聽出來這是逐客令的?”“呃……”秋鳳越擦了擦滿嘴的油,老實(shí)說:“到處流浪唄!我想帶走我兒子天南地北地轉(zhuǎn)轉(zhuǎn),說不定轉(zhuǎn)累了看哪處不錯就住下不走了!……你也別覺得難受,我本來以為這輩子很難遇見你了,可是老天眷顧我,臨走前還能見你一面兒,看你在這兒混得不錯,我也沒啥好遺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