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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云驕說的沒錯,他們這些上仙,遲早都要離開越風山,何苦來折騰樓越。他勾陳甚至連普通上仙都不如,他一個人站三個天帝的崗,紫微和青華還有他兜底,而他后面,只有一個指望不上的長生天帝,沒有人替他兜底。帝座于他,其實與越風山于樓越,并無甚差別。都是身不由己。之前那次沒注意,這次勾陳忽然很想看看樓越對自己的離開到底會有什么反應?莫名其妙的,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勾陳就再沒有辦法抑制住不去實現(xiàn)。要下山采辦是真,想看樓越的反應也是真。勾陳盯著樓越的背影一陣,想起他初見二十歲樓越時想到的那句詩:遙遙若高山之獨立,巍峨若玉石之將崩。樓越的背背影冷峻又端方,絳紅的腰帶束住玄裳,握出一把細腰,發(fā)帶隨著海風輕輕揚起,勾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停在發(fā)帶之上。怔怔地瞧了一會,他又對樓越道:“我一個時辰必回?!?/br>樓越嗯了一聲。勾陳忽然又不舍得走了。總這么思來想去的,上次要走似乎也這樣……一點都沒有天帝氣概。勾陳走后,樓越拎著劍在鎮(zhèn)海崖走了一圈,轉(zhuǎn)回原地,沒奈何的嘆了口氣。“還是忍受不了?!睒窃筋j然。盡管他一再告誡自己,出去的那個人是陳武,不是紫華;一再提醒自己,陳武很快就會回來;一再分析,陳武言而有信,必會回山。仍然無法排解。意識到對自己這種深刻的恐懼束手無策后,樓越干脆坐上了風動石,停止一切努力。他從出生起就開始努力,做最強的樓越,用最快的鎮(zhèn)海劍,他治下的越海,連東海龍王都不敢來,整個東海的妖精鬼怪都避著越風山。他護著一座山,一方海,不敢懈怠,且要終其一身。坐以待閉,他從沒有想過。然而,眼下,就陳武離山這件事,他無奈的只能——坐以待閉。這塊風動石是從前紫華特別愛坐的地方,紫華走后,他從不敢碰這塊石頭一下。這一次,他心里恐懼彷徨得緊,飲鴆止渴地坐上風動石之時,痛楚一下就漫上來。痛苦一時蓋過恐懼與彷徨。他無可奈何地深吸一口氣。勾陳下了山就后悔了。然而不采辦點東西就回去,實在交代不過去。他風一樣進越州城采辦了物事,又像風一樣回來。一路上,他不斷的罵自己,為什么非要下一趟山,非要試一試樓越的反應?!明知樓越恐懼離別,再這樣做,無異于傷口撒,就算知道樓越真的在意自己,折騰樓越一天,他就舒坦了么?一點都不舒坦,勾陳悔死了,心心念念要回越風山。兩個人,一個在山上,坐立不安;一個在山下,急出一腦門汗。鎮(zhèn)海崖,風動石上,樓越突然唰一下站起來。勾陳腳程再一次再快,越風山轉(zhuǎn)眼已在眼前。突然靈光乍現(xiàn),他嗖的一下停在離越風山最近一個叉路口。“他會不會在山下等我?”這個問題忽然冒出來。勾陳以為情緒類似近鄉(xiāng)情怯的情緒,他自嘲地苦笑,若在以前,他哪里怯過什么。此刻他卻在原地定了定,伸出脖子,拐個彎兒瞧了一眼越風山。然后,就看到了山下路口一身玄衣紅帶的那個人。這一眼,他內(nèi)府有什么東西轟然倒塌,他的神識炸出五彩的光芒,他忘記了自己是勾陳天帝,把自己徹徹底底當成了一個越風山的守樓人。他和樓越隔著越風山的山界對望。回來的那個一臉歸家的急切;接人的那個一身的釋然。勾陳開口喚了一聲:“小越?!?/br>不是從前總叫的樓弟,也不是全名樓越,是小越。樓越怔了怔,臉往上山方向點了點,像是在說“回山”,又像是在應陳武那聲“小越”。這個年,過得喜氣洋洋又豐盛。貴為越風長之主的樓越居然下廚了。飯菜擺上來,勾陳眼睛直了眼,太豐盛了,連他以前隨口念叨了一句的紅燒魚都有。勾陳喜出望外:“謝謝小越?!?/br>樓越頷首道:“客氣?!?/br>勾陳繼續(xù)喜出望外:“從沒有人給我做過飯?!?/br>樓越再頷首道:“你救我三回,我欠你三條命,做飯不算什么。”勾陳蹬鼻子上臉:“那你以后都做么……我是說,除了過年?”樓越一甩筷子:“愛吃不吃?!?/br>動作不太客氣,神色卻沒有冷下來。勾陳樂呵呵地笑。勾陳一直知道,樓越絕不是薄情寡義之人,樓越平時不提,但對他的種種待遇是特殊的,尤其是跟龍云驕一比,他是排在龍云驕前面的。勾陳挺開心,滋滋潤潤地當著守樓人。又一年晃過去。算算,離回天庭最多不過半年,勾陳鄭重落筆,給青華去了一封金書。金書的內(nèi)容只有兩個字——“斷契。”金書瞬息能至。金書發(fā)出之后,勾陳立時開始焦灼不安。他不知道青華何時會斷契,也沒有把握樓越會有什么反應。斷師徒契的目的是為解情劫,而情劫既稱劫,皆因關乎生死。師徒契斷得好,樓越換得生機;斷得不好,樓越便進情劫的死結。而劫越結越深,解劫宜早不宜遲。時機的選擇至關重要,早了條件不成熟,遲了又越纏越深。勾陳已經(jīng)沒多少時間能用來處理這件事,眼下已經(jīng)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時機——他還有半年時間,和樓越又相處的正融洽。該做的,勾陳都做了,剩下的就看青華能不能狠下心來斷契。勾陳日日小心謹慎地觀察樓越,樓越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多做了個菜,多練了一個招式……他都細細記在心里。勾陳擔驚受怕地觀察了一個月,樓越毫無異樣。是青華沒下去手?勾陳撫額,該去給青華做做思想工作?計議一定,時日不多,必須馬上動身去找青華。于是又要道別。特地挑了吃飯時間,勾陳先扯些日常的事兒,樓越有一句沒一句地應著。氣氛不錯,勾陳拋出炸彈:“我要出去辦些事,明日回來?!?/br>方才還挺融洽的氣氛一下凝固,溫度像結霜花一樣一層一層覆住,他看到樓越舉著筷子的手頓住,懸空。勾陳忽然意識到一點什么。然后他聽到樓越掩飾不住的帶著顫抖的聲音問道:“你也要走?”勾陳一驚:“什么叫你也?”他腦海里一下炸開:“也”是什么意思,還有誰要走?或是,還有誰要跟你斷開?!樓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