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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給楚妧拍著背,一邊問:“世子妃可是做噩夢了?” 楚妧怔怔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夢里最后的畫面一遍遍在她腦海中回蕩。 千軍萬馬中,一支羽箭破空而過,直向祁湛左肩飛去—— 她甚至還記得那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瑩瑩綠光的箭尖兒。 楚妧的心臟跳了跳。 祁湛該不會受傷了吧? 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對一旁的劉嬤嬤道:“嬤嬤去備筆墨來,我想給世子寫封信?!?/br> 劉嬤嬤應(yīng)了一聲,很快就將筆墨備好,轉(zhuǎn)身扶著楚妧坐在了桌旁。 映著明亮的燭光,楚妧皺著小臉伏在桌前,一筆一劃的在信紙上寫下: “你是不是受傷了?傷勢嚴(yán)重嗎?記得不能碰水,要按時喝藥噢……” 她零零碎碎的寫了半頁信紙,像是已經(jīng)肯定了祁湛真的受傷了似的,末了,還在最后問了一句:“疼不疼?” 作者有話要說: 祁湛:不疼了。 ☆、第 110 章 也不知是什么緣故, 祁中培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 匆匆翻了兩頁兵書, 便靠回矮榻上, 剛抿了口茶, 就見祁灝從帳外走了進(jìn)來。 祁灝對懷王行了一禮, 語聲恭敬道:“父親方才派人去找孩兒了?” 祁中培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為父上次給你的幾本兵書, 你看的如何了?” 祁灝道:“已經(jīng)全看完了。” 祁中培從身旁的矮桌上又拿了幾本書遞給祁灝, 道:“這幾本你也拿回去看看罷, 為父過幾日考你?!?/br> 祁灝站在原地沒有動。 祁中培不由得一怔, 問:“灝兒不想看了?” 祁灝微垂下眼,輕聲道:“孩兒這幾日已看了許多兵書,兵法也都熟絡(luò)了,如今缺的不過是戰(zhàn)場上的經(jīng)驗(yàn), 父親為何遲遲不肯讓孩兒領(lǐng)兵出征?” 祁中培聞言嘆了口氣,道:“北高士氣雖然大不如前, 可實(shí)力依舊不容小覷, 這幾日的戰(zhàn)役都十分關(guān)鍵,若貿(mào)然派你出征, 為父擔(dān)心你應(yīng)付不來, 會有危險?!?/br> 祁灝忽地抬起了頭, 問道:“孩兒只是經(jīng)驗(yàn)不足,父親就擔(dān)心孩兒會有危險,可如今五弟受了傷, 父親就不擔(dān)心他會有危險么?” 祁中培握著茶杯的手一頓,沒想到他會忽然提起祁湛。 似乎是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他別過了眼去,淡淡道:“他和你不一樣,等過幾日攻下平坊,為父再派你出去?!?/br> 說著,他便將手中的書又往前遞了遞,道:“你先把書拿回去罷?!?/br> 祁灝依舊沒有接,只是輕聲道:“都是父親的兒子,又有什么不一樣?父親對二妹和四弟都很好,為何偏偏對五弟這般苛刻?” 像是被人說中了心事似的,祁中培面色瞬間冷了下來,道:“那是我與他之間的事,你不必多問。” 祁灝直視著祁中培的眼睛,語聲清晰道:“如今大大小小的戰(zhàn)事幾乎全被五弟包攬了,連片刻也休息不得,若不是他過于勞累,也不會被敵軍羽箭射傷,父親現(xiàn)在又要五弟明天出戰(zhàn),難道是要他去送死嗎?” “夠了!”祁中培冷聲打斷了他的話,反手將書丟在了桌上:“你若沒別的事,就先回去罷?!?/br> 祁灝聞言俯下身去,對著祁中培深深行了一禮,低聲道:“孩兒知道父親有凌云之志,可皇上如今已經(jīng)對父親起了疑心,父親若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失了五弟,無異于自斷雙臂,還望父親三思?!?/br> 說完,他才緩緩起身,低頭退出了軍帳。 祁中培跌坐回矮榻上,怔怔地看著散落在桌面上的書,眼角細(xì)紋愈發(fā)深刻了。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他為何會對祁湛這般苛刻。 或許是因?yàn)樗缲驳拈L子和性情大變的錢氏? 又或許是十一年前祁湛那惡狼似的眼神? 可更多的,或許是痛恨當(dāng)初那個連婚事都無法做主的自己。 那個無能到必須依附祁湛母族勢力的自己。 那個無能到只能眼睜睜看著錢氏家族覆滅的自己。 這些年他一直都想著將當(dāng)年的一切抹去,可祁湛的存在,卻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他,那些事情是切切實(shí)實(shí)存在過的。 所以他便將多年怨恨全部轉(zhuǎn)嫁到了祁湛身上,這些年來一直想盡各種辦法打壓祁湛,不止一次動過除去祁湛的念頭,他的心思明顯到連祁灝都看了出來,祁湛又豈會不知? 可這次,他卻不是成心讓祁湛去送死的。 只是因?yàn)樗麑?shí)在是無人可用了。 祁泓對他防備頗深,這次出征并未讓他掌管全部的兵力。 九十萬大軍被祁泓調(diào)走了二十萬,余下的七十萬,一半在那兩個副將手里,他自己只剩了不到四十萬,而其中三十萬,是他精心培養(yǎng)多年,作為以后成就霸業(yè)的基石的。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動這三十萬精兵的。 如今他手里能調(diào)動的士兵,算上祁湛帶來的十萬,也只剩了不到二十萬而已。 若是十年前,他帶著二十萬精兵還無所畏懼,可如今的他面對著五十余萬負(fù)隅頑抗的北高士兵,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的。 他的體力早就不及當(dāng)年了。 即使他不愿意承認(rèn),也不得不承認(rèn)。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讓祁湛去出征,不是為了讓祁湛去送死,而是用祁湛去賭。 而祁湛確實(shí)沒有讓他失望。 所以這次,他也是想當(dāng)然的派了祁湛出去。 他從未想過祁湛會不會死。 地上那灘黑紫色的血跡猶在眼前,他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了祁湛布滿傷痕的背,那被剜去腐rou的血窟窿像一雙眼睛似的望著他。 祁中培忽地閉上了眼。 他真的想讓祁湛去送死嗎? * 暮色沉沉地籠罩了下來,幾處篝火從大地上燃起,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火光猶如夜幕中的繁星,向遠(yuǎn)處延伸而去。 祁中培推開了帳簾,一眼就看到了靜立在帳外的祁灝。 祁中培一愣,問道:“你一直站在這?” 祁灝輕聲道:“沒有,孩兒回去看了些兵書,剛剛才到這里的,看父親帳內(nèi)沒點(diǎn)燭火,以為父親睡了,就沒敢打擾父親。” 祁中培伸手拍了拍祁灝的肩膀,道:“你說的事為父考慮過了,你安心回去休息吧,為父這就去看看你五弟?!?/br> 祁灝聽出祁中培有松口的意味,忙跪下身子,懇求道:“孩兒愿替五弟出征,請父親允許?!?/br> 祁中培嘆了口氣,俯身將祁灝拉了起來,低聲道:“為父知道你的雄心,可明日戰(zhàn)事十分關(guān)鍵,戰(zhàn)場形勢又瞬息萬變,你看的那些書不一定派的上用場,明日還是讓為父親自領(lǐng)兵出征罷?!?/br> 祁灝聞言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