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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小的珍珠, 恰到好處的融入那片景泰藍的釉色之中, 一如屋外天空中漂浮的云。 祁湛定定的看著嵬名云欽手里的墜子,瞳孔微微縮緊。 嵬名云欽也沒料到祁湛竟會來的這么快, 忙將身子正了正, 不著痕跡的將那枚耳墜收入袖中。 也不知太久沒見祁湛, 還是祁湛這陰冷的眼神太過可怖, 嵬名云欽竟不由自主的問了句:“王妃安好?” 話音一落,他就感覺到門外似乎起了一陣微風,絲絲縷縷的從那破舊的窗子灌了進來,一個勁的往他衣領里鉆, 連帶著他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神色不自然的咳了一聲,也不好多說別的, 只能開門見山道:“汪淮在我這兒。” 祁湛“嗯”了一聲, 語聲淡淡道:“我知道?!?/br> 意料之中的答案。 似乎對汪淮在自己手上并不感到意外,也全然不關(guān)心汪淮為何會在自己手上。 這倒讓嵬名云欽有些沒話接了。 其實他一開始對于祁湛會不會來, 心里是很沒底的。 他原以為祁湛放他離開大鄴, 是為了在戰(zhàn)事上與他合作, 從而形成雙贏的局面,所以他這半年內(nèi)一直等著祁湛主動聯(lián)系他,可他卻連祁湛的影子都沒見著。 他被調(diào)遣到邊境時不見他聯(lián)系, 懷王戰(zhàn)死時不見他聯(lián)系,身受重傷被祁泓牽制時,也依然不見他聯(lián)系。 直到前幾日,嵬名云欽才想明白,祁湛根本不需要與自己合作。 因為自己無論怎么選擇,都只有這一條路走。 所以祁湛根本沒必要找自己,因為早在自己被祁湛放走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經(jīng)在祁湛的掌控之中了。 這讓嵬名云欽覺得很不舒服,可他也隱隱猜到了祁湛此次過來的目的。 祁湛早就知道汪淮在自己手里,所以祁湛此次愿意過來,正是打算將汪淮帶走的。 弄清了這一點后,嵬名云欽心里也就有了底,反而不像開始那般著急了,轉(zhuǎn)而說起別的事來。 “我想于五日之后撤兵,王爺覺得如何?” 祁湛淡淡道:“隨你?!?/br> 嵬名云欽又問:“那王爺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祁湛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道:“六皇子打算何時將汪淮送回?” 嵬名云欽抿了抿唇,握緊了袖口里的琺瑯彩耳墜,將目光移向別處,神色十分不自然的說了句:“王爺如果能讓我與王妃見一面……我可以即刻派人將汪淮送至王爺營中……” 祁湛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屋內(nèi)靜的能聽到嵬名云欽自己的心跳聲。 他知道自己這個舉動無異于在拔虎須,可他若不見上楚妧一面,這心里總覺得少了什么似的,做什么都不自在。 所以,他忙又補了一句:“王爺若不放心,可以親自安排見面地點,我保證……” “汪淮你留著罷?!?/br> 祁湛冷聲打斷了他的話。 嵬名云欽一愣:“什么?” 祁湛淡淡道:“叛軍而已,不值得我費太多心力,既然六皇子沒有歸還的誠意,那便將他留在六皇子身邊,任由六皇子處置罷?!?/br> 嵬名云欽沒料到事情居然就這樣談崩了,連忙提醒道:“汪淮可是害死懷王的罪魁禍首,王爺就甘心把他留在我這兒,讓他吃香的喝辣的?” “那是六皇子的決定?!?/br> 說完,祁湛便轉(zhuǎn)身走出了屋內(nèi)。 嵬名云欽看著手中的耳墜,一雙眉皺的很深。 祁湛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小氣。 小氣到連殺父仇人都不在乎。 嵬名云欽從鼻腔里哼了一聲。 真是,他不讓自己見,自己還不能偷偷去找么? ****** 祁湛果然如去時答應的那樣,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帳中。 可楚妧卻能明顯看出,祁湛的臉色比去時差了許多,就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似的。 楚妧忙倒了杯茶遞過去,還沒來的及張口問祁湛呢,就見祁湛低下了頭,修長的指尖緩慢地摩挲著她未飾一物的耳垂,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的凝視著她,連帶著語聲也變得涼涼的。 “我之前送妧妧的那對琺瑯彩耳墜去哪了?怎么好久沒見妧妧戴?” 楚妧被祁湛的神情嚇得一怔,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祁湛的目光冷了冷,動作僵硬的將楚妧往懷里攬了幾分,用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 可那眼神卻依舊涼涼的。 楚妧好久都沒見過這樣子的祁湛了,低頭想了一會兒,才輕聲道:“好像是丟在那間閣樓里了,我當時找過,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她的語氣輕輕軟軟的,黑亮的眼眸中帶著幾許內(nèi)疚之情,伸出手輕輕拽了拽祁湛的袖子,就像做錯事兒的小孩似的惹人憐愛。 祁湛呼吸一滯,微垂下眼睫,低聲問:“不是妧妧給他的?” 楚妧皺了皺眉,眨著眼睛問他:“給誰?” 全然是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狀態(tài)。 祁湛看著自己印在她眼中的影子,覺得自己當真是被嵬名云欽氣糊涂了,才會懷疑楚妧將耳墜給了他。 他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坐到了椅子上,輕輕將楚妧抱在了懷里,輕聲道:“沒有誰,既然丟了就不去想了,我讓傅翌去附近的城鎮(zhèn)中買了些葡萄和蜜棗,妧妧想吃么?” 楚妧看著祁湛由陰轉(zhuǎn)晴的臉,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點了點頭。 他還真是個奇怪的人。 ****** 三日后,北高就從前線撤走了一大批軍隊,看那勢頭,頗有幾分休戰(zhàn)的意思。 這讓大鄴的士兵樂開了花,心里都開始盤算著班師回京的時間了,卻沒想到祁湛忽然下令,將整個軍營都搬進了平坊城內(nèi),并沒有絲毫要回京的打算。 士兵雖然郁悶,可城里的條件到底比郊外要好許多,又不敢公然違抗祁湛的命令,不出幾日,便悉數(shù)搬進了城內(nèi)。 祁湛將懷王府眾人都安置在了平坊城內(nèi)最大的四合院中,楚妧住在南邊,平日里也能多與祁沄許氏兩人走動走動,倒也打發(fā)了一些無聊的日子。 這天傍晚,她剛從祁沄屋里回來,一推開房門,就見廳中站著一個有幾分熟悉的人影。 楚妧一怔,搭在門把上的手還未拿下,就見那人影兒轉(zhuǎn)過身來,輕輕對她揮了揮手,臉上露出了一個頗為心虛的笑。 楚妧腳步一頓,關(guān)上房門就要走,可嵬名云欽卻忽然走到她身側(cè)攔了她一把,伸手做了個“噓”的手勢,輕聲道:“我是偷偷跑進來的,外面有很多士兵,若是被祁湛知道了我在這里,可就……” 說著,他就對楚妧眨了眨眼,閃爍的目光中似有幾分懇求:“如今兩國戰(zhàn)事剛剛平息,你也不希望我再和他有沖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