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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顥管理外務(wù)多年,老爺子急需要上下整頓一番。 前一陣他手頭事務(wù)繁忙,尚未騰出手來,此刻他既是有意打程顥個措手不及,自然雷厲風(fēng)行。 他多日來明里暗里的排查已完成得差不多,程顥多年暗布的人手也已了然于心。此刻迅雷不及掩耳地快速出手,拔出蘿卜帶出泥,一下清理了不少蛀蟲。 程明見老爺子重回掌家,便打算請辭前幾日不得已而被程紫玉拖住,硬著頭皮頂著的各項事務(wù)。而程睿則自告奮勇,表示愿意幫著老爺子打理家族事務(wù)。 程翾看著對待家業(yè)態(tài)度截然相反的倆兒子,一頓冷哼。 前一陣恒來那事老爺子已經(jīng)聽說了。 對程睿這個兒子,他正一肚子的火氣。 他狠狠數(shù)落了程睿一頓后,索性挑明了表示恒來他不會救。 老爺子差了管事跑了趟衙門,吩咐將恒來的鋪子直接變賣,用那筆銀子將所欠的債務(wù)全都還上。 程睿還想掙扎,老爺子卻是警告了他。 “你二弟的下場你也看到了,我索性給你七天時間,你且把你的屁股趕緊給擦干凈了。七天后,我若是查到還有第二第三個恒來,你二弟的下場就是你的將來!記住,你只有七天時間!到時候可怨不得我了!好了,若沒事就滾回去反省吧!” 程睿面色一下黑了。他果然沒再提恒來或是幫著打點之事,而是行禮后抹著汗珠子小跑了出去…… 小廝說,大老爺急著叫了馬車,說要趕時間…… 程翾嘆了一口,連連搖頭,直道“家門不幸”。 他哪有時間和精力再去查長子,只是嚇唬罷了??赡羌一镄奶摚ε侣涞贸填椧粯拥南聢?,賭不起便只能認了輸…… 程明一改往日嬉笑,陪著一嘆。 至于程明,程翾找管事問過了最近他處理過的幾件事。和他的性子一樣,他做事雖不拘小節(jié)缺少細致,可主體上并無大不妥。 這個扶不起的兒子能做成這樣,已叫老爺子刮目相看。 既然如此,程翾更是不能放任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兒子再回那不上臺面的老路子。他一口拒絕了程明請辭的要求。 相反,老爺子開出了條件,表示只要程明將心思放在家業(yè)上,他有什么條件可以開出來。 程明看著滿眼希冀的老頭,想到兩個不靠譜的兄長和肩負重擔(dān)的侄女,許久,才表示他不需要什么。他愿意幫著家族做事。 程翾喜極,拍著兒子的肩膀連贊了三個好…… 程翾倒是沒想到,而后又多了件叫他高興的事。 紅玉也來了。 紅玉小心翼翼問他,是否可以不去山上學(xué)藝,也跟著留在程府幫忙。 老爺子剛想罵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她卻連連擺手。 她說,她沒有什么野心,就是看老爺子和紫玉負擔(dān)重,只想著幫家里多分擔(dān)一些。工坊那些手藝多她一個不多,可家里紫玉能信任的人卻不多。 這會兒二叔一撒手,紫玉那里一定更忙了。她去紫翌軒也行,去跟著三叔后邊也行,只要不叫她在家里干坐著,只要能為家里盡一份力,隨便讓她干什么都成…… 老爺子嘿嘿樂了,難得地賞了個玉墜子給她。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年紀老大不小,學(xué)陶的確晚了些。雖然你也沒啥會的,不過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高興了!你自個兒去問問你三叔或是紫玉,誰愿收留你,你就去幫誰吧!” 程紅玉嘴角一抽,好敷衍啊!她果然在哪兒都是被嫌棄的…… 三日后,艷陽高照,程紫玉站在了前院,看著二房一家子大包小包裝車離去。 她大舒了一口氣,感覺眼前更是明朗了不少。 重新醒來,繼私鹽事端后,她終于又做成了一件事! 二房離開了程家,從此他們?nèi)ヘ滬}販火藥也好,他們?nèi)⑷朔呕鹨擦T,他們再怎么折騰,她也不用再擔(dān)慮那把火會燒到程家眾人的身上了。 天知道她為了將家族從私鹽摘出同時,還要把這群吸血的水蛭在不害及自身的前提下一起甩出而耗費了多少心思。 一步兩步都成功了,之后的勝利應(yīng)該也能接踵而來吧? 然而,此刻她的這如釋重負的表情,卻恰好被最后回眸的二房幾人瞧在眼里。結(jié)果,她看見了滔天的恨,灼灼的怒,咬牙切齒的狠…… 她忍不住苦笑,果然,白眼狼到底是白眼狼。 做了不堪東窗事發(fā),能保住性命已屬大幸,沒有感恩就罷了,這恨,只怕他們消化不了時,還是會作用回來! 不過她的心情依舊很好! 她很坦然地在家中上下全都走了一遭。 她瞧見了金玉,那丫頭卻沒看見她。 金玉在恒來事件后地位更是一落千丈,連以前紫翌軒與她要好的一眾丫頭都已開始厭惡起了她來。 如此,她的日子愈發(fā)難熬,程紫玉看見她時,她正卷著褲腿,頂著日頭,滿頭大汗地在敲礦泥…… 第一八二章 大周皇帝 李純坐了馬車出荊溪后,便換了行頭換了馬,于是縱然朱常安已是通過一路皇家驛站快馬加鞭,李純還是趕在了朱常安之前一日到達了京城。 他來到御書房復(fù)命,此時一眾宮人都被清空,御書房里除了皇帝和他的親信于公公,便只有哭得像朵雨打的嬌花一般無助又可憐的昭妃。 “皇上,咱們的安兒老實本分,那在一眾皇子里都是最最低調(diào)的。他萬事不冒頭,那些大事小事從不摻和。這些年從沒叫咱們cao過半點心……” 李純向皇帝行了一禮,皇帝微微一頷首,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坐下。 昭妃瞧著正向自己行禮的李純,趕緊戰(zhàn)戰(zhàn)兢兢上前免了他的禮。她雖知李純得寵,可此刻還是有些咋舌。 須知面對皇帝,縱是大皇子和太子也都是如履薄冰的?;实燮獠缓?,喜怒又不好辨,極難親近。能得了皇帝的寵信就很難了,可皇帝對待李純卻還分明帶有一絲隨意…… 自己安兒這事是屬皇家秘辛,可皇帝似乎并沒有要瞞過這李純之意,皇帝這信任,那是如何難能可貴! 這樣的恩寵,要是自己安兒也能得就好了。還有這個李純,若是能站在安兒身后那該多好……昭妃忍不住多看了李純兩眼…… 坐在下手的李純垂著眸子:昭妃這么傷感,顯然朱常安“遇刺”之事已傳到了宮中。而皇帝沒讓自己在外候著,也沒讓昭妃離開,反而讓他坐下,顯然是要讓他也聽聽…… 他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