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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怕? 程紫玉自認,自己即便真落于上輩子一樣的絕境,哪怕殺不了朱常玨和朱常安,但想要親手收拾了這個白眼狼還是不難的! 知書是真慌了,跪地就求,求著程紫玉,求著皇帝,也在求著在場所有人。求所有人相信她,庇護她,求那些人再給她的主子一次機會……她那模樣楚楚可憐,弱勢至極,分明就是左右為難,走投無路的模樣。 “所以郡主,這個,確實是你的心腹丫頭吧?”楊閣老發(fā)問。 “她是我的丫頭,卻絕對不是我的心腹。區(qū)區(qū)奴才,又不跟在我身邊,滿嘴所言都與主子不一條心,何來心腹之說?不是!” “可程家上下都知,這個叫知書的,是一直跟在你身邊的,而且是你程家紫羿軒的管事之一,確有此事吧?” “是,但我……” “是就行了。郡主若對知書姑娘不信任,又如何會讓她成為自己產(chǎn)業(yè)的管事?好了,知書姑娘,請把你先前所言再說一遍??ぶ饕舱埳园参鹪?,且聽聽您的管事怎么說,您再行辯駁不遲?!?/br> 知書所言,無非就是確認了程紫玉與朱常哲等人的勾結(jié)。 說,主子在南巡時候便在李將軍和哲王之間苦惱。后來雖選擇了李將軍,可依舊沒能斬斷與哲王的聯(lián)系。 說,在哲王停留江南修壩之時,便與主子私會過幾次。這話無疑是證實先前民間關于兩人有勾搭的傳言,此刻從程紫玉的貼身侍女口中道出,可信度自然不低。 尤其知書還拿出了一顆珠子——程紫玉都快忘了的珠子。就是那顆南巡時朱常哲示好贈送,卻是從康安伯手上流出的珠子。 無疑,這顆珠子的出現(xiàn),再次成為了她與朱常哲關系不俗,與康安伯有所牽連的證據(jù)。 程紫玉嗤笑,她北上之時,這些身外物大部分都鎖在了庫房,真是不想,這會兒還被人盜上了??梢?,溫柔姐這個紫羿軒的大管事,對這幫人來說非得倒下的必要性。 知書又交代,關于善堂善款之事她半點不知,因每次善款外捐,要么是主子親力親為,要么便是入畫去兩江衙門辦的。程家和紫羿軒的其他人都是不知內(nèi)由的。或許,將入畫帶來好好審審便能查明…… 這個“不知”,攻擊力比指證還厲害。越是不知,便更顯程紫玉的偷摸鬼祟見不得人。而知書如此明指入畫,卻讓程紫玉愈加憎恨。 顯然入畫的南下還是妨礙了幕后人的計劃,他們巴不得入畫也被強帶入京吧? 可知書她的良心呢?入畫與她的關系那是比親姐妹還要親的。兩人一起長大睡一個屋子,那情誼非同一般。她不但要叛主,連好姐妹也要推人火坑嗎? 程紫玉氣得喉頭發(fā)苦。 那邊知書還在交代所謂的事實: 在完成了大周軍中的兩批指向物后,他們便拿到了新的圖紙。匠人們自然發(fā)現(xiàn)了圖紙上文字變了,但既然是康安伯指定,哲王要求的,他們心道其中大概有作戰(zhàn)機密,自然不會多問。 知書又追加了一份證據(jù):一份“程紫玉”寫回荊溪的手信。 內(nèi)容正是要求荊溪工坊按圖紙開模制件,并將做完的指向物交付哲王要求的地點。信中還反復強調(diào):萬事保密。萬不能泄露。 程紫玉看完呵呵笑。 這封信,仿冒的很好。 在她看來,幾乎能以假亂真。不論筆鋒頓挫,還是神韻習慣,都仿到了九成九。 她竟是不知,知書早就仿了她的一手字。 也對,知書知書,最開始的時候正是字寫得好,才被自己相中帶在身邊的啊!那么好的天賦,每日對著自己的字,仿寫還不是手到擒來? …… 就這樣,知書以程府管事的身份,出來將從程家上下到程紫玉朱常哲康安伯都狠推了一把。 御書房又熱鬧了起來。 人證物證,自然是要徹查加追究的。再有利益和站位的關系,就是太子黨也巴不得此刻一腳便將朱常哲和康安伯踩下塵泥永無翻身之機。 相對對方的證據(jù)確鑿,程紫玉卻是空口無憑。她一樣都自證不了。 “錦溪,你怎么說?”皇帝神情復雜看著她。 程紫玉早已頭疼不已,跪了一個多時辰,她早就搖搖欲墜。再被知書接連刺激著,她幾次都覺恍惚,只一直掐著腿咬著舌,才堅持到了這會兒。 此刻聞言,她趕緊拜下。 “錦溪只想說,清者自清,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錦溪只能對天起誓,從無勾結(jié)外族,從無有叛國之行,從無勾結(jié)行賄官府,從無有不利朝廷大周之舉。如違此言,愿天打雷劈,萬箭穿心,灰飛煙滅,生生世世不入輪回。但錦溪尚有一求,求皇上成全?!?/br> 她重重一叩,額頭傷口又裂,又有血染上了金磚。 “你說?!被实廴滩蛔∫粐@。 程紫玉撐身想挺胸,卻是身子一歪,眼前一黑,雙膝撐不住,滾去了一邊。 皇帝邁了一腳,于公公趕緊去攙。 “皇上,錦溪郡主看著狀況不太好,要不要請御醫(yī)?”于公公問到。 不過那些朝臣卻沒那么好說話,在他們看來,這分明是惺惺作態(tài)的把戲。 “皇上,郡主這分明拖延之計。等御醫(yī)前來,再診脈醫(yī)治,若再施針熬藥,是不是又要等一日?” “郡主別以為裝暈就可以逃避追責。行不通的?!?/br> “是,時間不早,郡主有話直言,這種后宅把戲還是省省。” “不錯,老夫這兒有救心丸,健力丸,也有醒神露,參茶也備著,郡主要不要都來一點?” 于公公掐著程紫玉人中,程紫玉眼前總算又亮了一二。 可她掀開眼皮瞧見的第一人便是臉上假惺惺掛著淚,正拿了帕子上來給她擦額頭血的知書。瞬間,她便清醒了大半。 “滾開!”程紫玉努力擠出了兩個字。 知書那淚頓時滾得更熱鬧了,于公公側(cè)了側(cè)身,將知書擠去了一邊。 程紫玉沖于公公微一頷首,隨后向剛剛挖苦,這會兒正一臉譏笑看著自己老臣伸出了手。 “多謝這位大人,醒神露借我一用?!?/br> 那老頭幾分愕然,難道,不是裝的? 于公公招來兩個宮女,幫著程紫玉快速抹了藥。 緩了緩后,她再次跪下。 “錦溪此刻自辯不得。因錦溪入京已有十個月,所以剛剛知書所言無不是一頭霧水。錦溪的確想要自辯,但卻不知如何下口。所以求皇上,念在我夫君面上,念在我程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