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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陽好笑的看著他,“畫畫比的又不是速度,是看誰畫的好?!?/br>“那就比誰畫的好?”梁越的表情有點小挑釁的意味,吊著嘴角說:“有挑戰(zhàn),才有沖勁,你敢不敢?”苑陽被他激的心一橫眼一瞪,“比就比,誰怕誰!”比賽,苑陽不是沒參加過,小學的時候比背書,比寫字,比才藝,沒輸過。初中的時候比演講,比科目競賽,比體育項目,他也樣樣贏的輕松。然而到了高中后,無論什么比賽,他一概都不參加了。爭強好勝的念頭早就被厄運活活掐斷,最大的人生都輸了,那些小的,更沒了贏的必要。但是現(xiàn)在,他不服氣。一個剛剛轉(zhuǎn)到藝術(shù)班的普高生,在和他叫板。一個樣樣都比他強的家伙,在向他挑戰(zhàn)。比就比,誰怕誰?如果連唯一還有點自信的專業(yè)都輸了,那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一節(jié)課過去了,倆人都在悶聲作畫,連下課的鈴聲都沒注意到。彼此默契的看一眼靜物,畫幾筆,再看一眼靜物,再畫幾筆……動作規(guī)律的跟機械控制似的統(tǒng)一。梁越聚精會神,表情專注,認真的調(diào)整著大色塊鋪滿的畫面上的細節(jié)。苑陽微微蹙著眉,神情冷峻,色彩把握的相當熟練,不用思索的準確下筆,逐個刻畫靜物中的部分細節(jié)。三三兩兩的同學聚攏過來,站在他們身后默不作聲的瞅著,眼神里滿是驚嘆和羨慕。“我去!”郝甜撥開人群,不管不顧的一把拍在梁越肩膀上,“我去,梁越你水粉這么好,難怪你說你喜歡油畫?!?/br>梁越被他拍的一激靈,一筆刷戳在了別的地方,郁悶的回頭瞅著郝甜,“班長,能說話最好別動手?”“啊,對不起,我是太激動了?!焙绿饟]著手緊忙道歉。梁越轉(zhuǎn)過頭去看苑陽的畫,苑陽起底雖然沒有他快,然而鋪色卻比他熟練而又準確。滿畫紙的青藍主色調(diào),細節(jié)層次和明暗關(guān)系已經(jīng)刻畫的非常清楚。“還真是厲害啊你,見識了?!绷涸脚宸膰K一聲。苑陽也停了手里的筆,歪頭看了看他的,笑了聲說:“你也不差,我去個洗手間,回來繼續(xù)?!?/br>梁越馬上跟著他站起來,“一起去。”倆主人公走了,圍觀的干脆都湊近了細看,納悶怎么才一節(jié)課的功夫,這倆人畫的也太快了,關(guān)鍵畫的還都特別好。郝甜卻瞄著苑陽和梁越走出去的畫室門,納悶的自言自語:“中邪了?撒尿也黏在一起?”“比比看誰尿的響?”隔壁隔斷里的梁越莫名其妙吹了聲口哨。“你有病吧?”苑陽笑抽了,差點把尿都給笑回去,“別他媽逗了,再逗我尿不出來了!”一人一個隔間,梁越能聽到隔壁苑陽憋不住的笑聲,和斷斷續(xù)續(xù)的撒尿聲,又忍不住逗他,“完,你被我害的小便分叉了?!?/br>“cao.你大爺,”苑陽又氣又笑:“信不信我跨過去,讓你一秒鐘變太監(jiān)?”“別別,我還指望著我小兄弟耀武揚威呢。”梁越也笑抽了。“咳……”一聲清咳,伴隨著一聲隔斷門響。苑陽和梁越猛的剎住笑閘,這聲清咳聽起來有點耳熟。果然,倆人從隔斷里一出來,就看到了站在水池旁洗手的李新澤。苑陽遲疑兩步,梁越卻沒皮沒臉的徑直走過去,站在了李新澤一邊洗手。“李老師好,您也上廁所???”“啊?!崩钚聺煽戳肆涸揭谎郏樕蠜]什么表情,洗完手關(guān)上水籠頭就朝外走。苑陽這才走到水池邊去洗手。李新澤臨出廁所前,忽然回頭瞅了他們一眼,笑了聲說:“年輕就是好,尿性十足???”梁越和苑陽一愣,齊齊看向李新澤。李新澤卻朝他們神秘莫測的笑了笑,轉(zhuǎn)身走了。“噗……哈哈哈……”倆人在廁所里又瘋笑了一回。第二節(jié)課上,李新澤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站在他們兩個的身后。不說話,也沒出聲指點。他其實是想看看,這兩個學生的臨場發(fā)揮,到底能發(fā)揮到什么程度。李新澤并不知道苑陽和梁越之間比著賽,但見他們兩個都聚精會神,仿佛拋空了周圍一切,全身心投入到了作品里。李新澤的臉上,露出了贊許的笑容。苑陽和梁越也沒察覺李新澤一直都站在他們身后,他們想在第二節(jié)課下課時終結(jié)比賽,也就是說畫完成品。所以,現(xiàn)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作品上,沒工夫顧及別的。有兩個好學的同學干脆不畫了,也站在李新澤旁邊,一直在觀看苑陽和梁越的作品。“李老師,苑陽用的是什么技法?”有個同學小聲的問。李新澤看了他一眼,“沒技法?!?/br>見那個同學不解的看著他傻笑,李新澤搖搖頭,又補充說:“技法都是我教你們的那些,運用熟練后就沒技法這一說了,他是在用心畫?!?/br>那位同學一知半解的點了點頭。用心畫,苑陽和梁越都是在用心畫,然而兩個人的畫風卻完全不同。李新澤瞇起眼睛,陷入了沉思。第22章同學關(guān)系李新澤并不在意他們兩個用的是什么技法和畫法。畫風再不同,作品是優(yōu)秀還是差勁他一眼就能看出來。苑陽和梁越畫的都不錯,但令他真正在意的是,兩個人對色彩的使用。梁越的畫面上,色彩豐富跳躍,純度較高,鮮活的像夏天姑娘們的花裙子,明媚而又熱情。而苑陽的,整體色彩凝重沉斂,陰影部分都變成了黑,卻又和亮部放肆的銜接,仿佛互相吞噬的存在。色彩能體現(xiàn)性格,作品能展現(xiàn)人心。李新澤縱使再被一些其他的事情搞的身心疲憊,但對于他的學生,他還是十分在意的。從這倆學生未經(jīng)指點自由發(fā)揮的作品上,李新澤直接看到了他們的內(nèi)心。一個性格豁然,放松到了極致,卻仿佛收斂不住的缺少規(guī)則和約束。一個性格冷直,心思沉重,急欲想突破心境,卻始終矛盾在取舍之間。強烈的對比,形成強烈的畫面沖擊力。年輕的躁動和不安,在作品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李老師,他倆誰畫的好?”沒等苑陽和梁越出聲,郝甜已經(jīng)開口替他們詢問李新澤答案。李新澤看著兩張貼在墻上的成品畫,談不上是藝術(shù),但也有新銳的鋒芒,李新澤笑了:“都不錯,但也都有問題?!?/br>這可不是苑陽和梁越想要的答案,他們現(xiàn)在就想知道,到底誰輸誰贏了。“哪張最好?”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