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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站起身來,云一鶴走到那幾扇門前,輕輕推開一扇,順著平滑的軌道側(cè)移到一邊去的門將室內(nèi)的布置展現(xiàn)出來。里面確實是臥室的感覺了,床,衣柜,桌椅,單人沙發(fā),一應(yīng)俱全,天花板上是圓形的吸頂燈,床邊鋪著長絨地毯,整間屋子,已經(jīng)再也找不到當(dāng)初那極為有情調(diào)有氛圍的臺球廳的感覺。怎么想,怎么看,都覺得有種一段故事完結(jié)的悲傷,韓峻熹告誡自己別瞎想,收回視線,他后撤了一步,繼而又轉(zhuǎn)身,走到正趴在陽臺落地窗邊往外看的女兒身邊。“來,蟲蟲,別亂摸?!崩_扶著玻璃的小rou手,看了看好像也沒留下什么太明顯的印子,韓峻熹回頭看向云一鶴,“這丫頭沒到過這么高的樓層,看什么都新鮮?!?/br>看著那不再趴玻璃,而是轉(zhuǎn)身抬頭瞧著他,繼而又揪著韓峻熹褲子躲到他腿后面去的小姑娘,云一鶴挑起嘴角,搖搖頭:“你女兒小名叫蟲蟲?”“啊,是?!?/br>“為什么叫這個?為了特別?”“也不是,她大名韓佳螢,螢是螢火蟲的螢,后來就叫小蟲蟲了?!闭f到女兒的故事,那男人似乎亢奮起來,重新坐回到沙發(fā)上,他把rourou的小丫頭抓到腿上坐著,有點粗糙的大手摸著那柔軟的波波頭,“取名的時候,是想到‘你是照亮我生命暗夜的最美的螢火’這句話,也是裝了個十三,就用了。”“啊……明白了。”點了點頭,云一鶴翹起二郎腿,單手撐著沙發(fā)扶手,端詳著那小姑娘,而小姑娘也好像在端詳他,看著看著,干脆從老爸膝頭跳下來,繞過茶幾跑到對面,小手扶住了云一鶴的膝蓋。被那么一摸,堂堂云老板覺得自己完了。原本,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不喜歡孩子的。可是當(dāng)明明認(rèn)定了沒有愛的,來自外星球的小動物一樣的生命體主動接近他,還歪著腦袋觀察他,他所有的舊觀念,就瞬間被打破了。尤其,還是那么可愛的一小坨……大眼睛,白嫩到好像水晶包的臉蛋,漂亮的條紋娃娃裙,還有米灰色的小熊打底褲和一雙干干凈凈的軟底小皮鞋。他并不會覺得自己見到了天使,但這真的是和天使最接近的一種生物了。“蟲蟲,你看啥呢?!表n峻熹有點意外,而女兒的回答就更讓他意外。“叔叔漂釀?(????u????)?!”小丫頭回過頭沖著老爹說了那么一句,跟著就突然害羞了一樣,跑回到韓峻熹旁邊,爬上沙發(fā),埋進(jìn)那男人懷里。“云總,你行啊,這么快就把她給征服了?”為人父者說著讓對方有點不知所措的話,繼而拍了拍女兒的小后背,“蟲蟲,那爸爸呢?”小姑娘似乎在猶豫,又似乎沒怎么打算猶豫,臉都沒抬起來,只悶悶說了聲“爸爸丑八怪”。“啊?!”被扣了帽子的男人一下子“急了”,抬手就在女兒小屁屁上“拍”了一下,“你昨兒可還說你爹最帥了呢!有這樣兒的嘛?!一夜之間就變了心了?!”女兒發(fā)出可愛到一定程度的清脆笑聲,在老爸腿上滾著扭著撒嬌,韓峻熹則仍舊“不依不饒”。“你爸我怎么丑八怪了,你給我說清楚先!”“爸爸不洗碾!”“我哪兒不洗臉了?你哪天見我不洗臉啦?!我這是黑!我就是一天洗五百遍也洗不到你云叔那么白?。 庇衷谛⊙绢^身上一通撓癢癢,算是懲罰,韓峻熹一臉無奈看向云一鶴,看著對方同樣有點無奈的表情,也看著那張臉上格外好看的,已經(jīng)太久沒有見到的笑容。他真的是……太久沒看到那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當(dāng)瀟灑俊逸與溫柔和緩?fù)ㄟ^一個笑容在那張臉上展現(xiàn)出來,完美到讓人心疼。他不敢承認(rèn),那就是迷惑了他,誘惑了他,乃至蠱惑了他的表情,云一鶴風(fēng)度翩翩外表之下潛藏著的那份不自信,幾乎要了他的命。似乎分分秒秒都能戳到他最大的弱點,讓他這個真的是眼里一度只看得見哪個女人胸大腰細(xì),哪個女人貌美腿長的無藥可救的直男,第一次意識到,雄性身上,也是有致命吸引力的。他折服于他外在的氣質(zhì),更難以抗拒內(nèi)在的某些東西。就算……這樣不對。真的……是不對的吧……“峻哥,吃了飯再走吧?!痹埔机Q那么建議,然后在韓峻熹開口說些什么之前,就看著仍舊團(tuán)在老爸懷里的小姑娘,給了對方一個無敵的漂釀叔叔的微笑,“蟲蟲,愛不愛吃咖喱?”小姑娘眨眨眼,不說話,只是抬頭看向韓峻熹,看得那男人沒堅持三秒鐘就敗下陣來。“你怎么知道她愛吃這個?”一臉無奈看著云一鶴,他問。“這就要感謝你那位叛徒朋友祁先生了?!睋P(yáng)了一下眉梢,云一鶴站起身,從茶幾上抓起錢包,示意了一下門口,“走吧,我知道這邊有家不錯的印度餐廳?!?/br>“……唉,得,走著吧。”一把抱起閃著星星眼在地上跳跳跳的小丫頭,扛在肩頭,韓峻熹邁步往外走,“事先聲明啊,這頓我結(jié)賬。”“別吧,峻哥,我?guī)銈內(nèi)サ牟蛷d,我來結(jié)賬。再說,你剛才進(jìn)門,我連杯水都忘了給你倒了,權(quán)當(dāng)罰我招待不周,好不好?”平緩的語調(diào)輕松說著似乎不容辯駁的話,云一鶴走到玄關(guān),摘下自己的外套穿上,并換上鞋,扭臉看了一眼表情不知該說是為難,還是感慨萬千的男人,“或者……你就當(dāng)我是想留個借口再跟你碰面吧,下次,你請我,行嗎?”聽著記憶中抹殺不掉的聲音,說著和當(dāng)初一樣令人想不去多心都辦不到的話,韓峻熹逼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接著,他只是還算輕松說了個“成”,便不再多言。吃飯,還算愉快,沒有什么云一鶴原以為會有的麻煩。蟲蟲很規(guī)矩,當(dāng)同齡的孩子甚至更大一些的孩子穿著鞋在椅子上踩來踩去,尖叫著在餐廳里亂跑,任性不吃某些食物就隨手丟一地之類的現(xiàn)象已經(jīng)快要見怪不怪時,面前這個小丫頭,就只是乖乖坐在加高的兒童座椅里,慢慢吃小碗里的飯菜,就算有的不愛吃,韓峻熹說一句“好好吃才能長漂漂”,看來是一心想要長漂漂的蟲蟲,也就嘟著小嘴兒看著食物安安靜靜躊躇一會兒,繼而皺著小眉頭吃下去了。“峻哥,你真會抓重點。”云一鶴有點忍不住笑。“也是摸索出來的經(jīng)驗,說實話,大老爺們兒帶孩子,真是……那手忙腳亂的勁兒啊,就甭提了?!?/br>“是不容易?!秉c了個頭,云一鶴略作遲疑,還是有一搭無一搭似的問了,“不考慮……再婚嗎?”韓峻熹一愣,然后就好一會兒沒說話,再開口時,話語中透露出的情緒雖說繁雜深邃,可語調(diào)足夠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