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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吧!”蘇凌笑著搖搖頭,大步出了殿門。明亮的陽光把摘星樓的陰影投射了過來,那無形的暗影此時似乎也有了千鈞重量,壓得蘇凌幾乎直不起腰,連骨頭都在酸痛。把手伸進(jìn)懷中,布包安安靜靜地躺在貼緊胸口的地方,似有什么東西流入了心中,泛起一陣甜蜜,只是那甜蜜里卻帶著針扎般的疼痛。第二天,蘇凌剛一起床,便見那匹晶瑩剔透的玄玉驪駒擺在案幾最顯眼的地方,通透的黑色沉淀了薄薄的晨曦,鮮紅的“踏血”折射著清晨的陽光,黑色和紅色的光交錯在一起,異常瑰麗卻又帶著嗜血的魔性。宇文熠從門外走進(jìn)來,發(fā)際透出金色的霞光。蘇凌心中有鬼,不由一陣發(fā)虛。半晌沒有動靜,蘇凌試探著轉(zhuǎn)過臉去,宇文熠的臉笑得比晨曦還要燦爛:“怎么,不夸我會辦事?”蘇凌正了正神色:“殿下破費了?!?/br>“只要你高興,這點小錢算什么?以后你需要錢直接叫人到賬房支便是,或者你喜歡什么就叫胡貴去買?!弊?lián)ё√K凌的腰,將下巴放在他的肩上“錢便是用來花的,若只是花了錢便能得到凌的歡心,那錢便算花得其所了。”蘇凌不知道這個小子到底想干什么,被他一抱只覺得后背一陣發(fā)麻,滿身的雞皮疙瘩爭先恐后地跳了出來,僵硬著身體強行擠出一絲笑容,提起的心也慢慢放回了肚子里。四十宇文熠今天休沐,興沖沖地來找蘇凌去校場射箭。宇文熠號稱大燕第一勇士,騎射自然了得,此時更是有心要在蘇凌面前表現(xiàn)一下自己,自是加倍地抖擻了精神。翻身上馬,縱騎如飛,即使在高速的運動中,宇文熠依然是箭箭直中紅心。鼓點急勁,圍觀的侍衛(wèi)們大聲叫好,小校把箭靶舉到宇文熠馬前,宇文熠得意地看了側(cè)靠在樹上的蘇凌:“凌,你也試試?”蘇凌接過那一百斤的鐵胎弓,在手中掂了掂,慢慢走到箭靶的百步之外,取出三支雕翎箭同時搭在弓弦上。清風(fēng)習(xí)習(xí),發(fā)絲飄蕩,蘇凌半瞇上眼睛,輕舒猿臂。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見他雙膀猛地叫勁,弓如滿月箭似流星,三箭連珠而出,第一箭正中紅心,第二箭瞬間又至,將第一只從箭尾一剖為四,正在此時,及時趕到的第三箭又將第二箭從尾部一剖為四,最后,三支箭同時穿透紅心,釘在了不遠(yuǎn)處的樹上。靜默良久,過了片刻侍衛(wèi)們才爆發(fā)出雷鳴般的叫好聲。這些侍衛(wèi)們本對蘇凌頗為不恥,見到這般神技也不由得不佩服。宇文熠本就喜愛蘇凌,此時見他如此勇武,更是心愛無比:“凌果然文武雙全,不愧是大將軍?!?/br>蘇凌收起長弓:“殿下見笑了,都是些花哨把式而已,若是真到了戰(zhàn)場上誰會這樣射箭?!?/br>宇文熠見他修眉微揚,神色一派淡然,眸子寒星明亮閃爍卻毫無驕矜之色,只覺得他便是天下最可愛的人,恨不得立時便將他樓入懷中,狠狠親上幾口。無奈周圍人實在太多,心中雖似貓抓,卻也只好強自忍住。終于挨到結(jié)束,宇文熠拉著蘇凌便走。侍衛(wèi)們忙著牽馬。剛出校場不遠(yuǎn),宇文熠一把拉過蘇凌按在一棵大樹上,低頭吻了下去。那嘴唇冰涼,卻柔軟芬芳如花瓣,吸引著宇文熠更深入地探索。蘇凌腦子出現(xiàn)了片刻的空白,他萬萬沒料到宇文熠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對待自己。本能地想要推開,雙手卻被宇文熠牢牢制在身后無法動彈,不禁又驚又怒,抬起膝蓋便在宇文熠胯間一頂。宇文熠正意亂情迷,要害處被大力擊中,頓時痛得大叫一聲,蘇凌借機(jī)抓住他的左臂,一個過肩,便將他摔出了丈余。侍衛(wèi)們齊刷刷地看了過來。宇文熠毫無防備,直被摔得暈頭轉(zhuǎn)向,腰和背重重觸地,恰似要斷了一般,滿腔的情意也立時便無影無蹤。掙扎著爬起來,滿身都沾上了雜草和泥土,。“你這個混賬!”宇文熠幾步跨回到蘇凌面前,惱羞成怒地?fù)P起手便打算給他一記耳光。蘇凌靠在樹干上,抬眼冷冷瞪著宇文熠,臉上毫無畏懼之色,不躲不閃。宇文熠牙咬得咯咯作響,胸膛不住地上下起伏,眼中雷電交加,手臂高高擎在空中,卻遲遲沒有落下。良久,終歸把巴掌緊握在一起,放了下來,從鼻腔中惡狠狠地沖出一個“哼”,轉(zhuǎn)身大踏步而去。蘇凌見他神情兇惡,目眥欲裂,眼中血色陡現(xiàn),本以為他會如何暴怒一場,沒料到他竟就這樣走了。眼看著宇文熠走得不見蹤影,蘇凌這才站直了身子,整整凌亂不堪的衣衫,重重喘了口氣。宇文熠滿腔怒火地回到自己的寢宮,一路踢翻了無數(shù)花盆,嚇得宮人們遠(yuǎn)遠(yuǎn)地跪下,只恐遭了無妄之災(zāi)。宇文熠越想越氣,這些日子以來,自己處處遷就著蘇凌,不僅對他溫柔體貼,甚至連他那個拖油瓶的殿下也照顧周到。明知父皇討厭他,還辛辛苦苦地去討來六百石的薪俸。聽說他喜歡小雅齋的一匹價值不菲的玄玉驪駒,自己立刻就著人前去買下送給他。對于一個男寵來說,這般寵愛可謂已經(jīng)到了極致,結(jié)果他非但不知報答,連一個親吻都這么吝惜,還讓自己當(dāng)眾出丑。早知如此,自己又是何苦來,其實不管他高不高興,愿不愿意,自己也有一萬種法子將他壓在身下為所欲為,何至于如此費勁。至于他的想法,又有什么要緊,不過一個賤奴而已。四十一蘇凌心里清楚自己觸怒了宇文熠。宇文熠喜怒無常,溫柔起來恰似春風(fēng),惡劣起來又狀如魔鬼。蘇凌屢次被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對他早就深惡痛絕。雖然這些日子宇文熠著意討好,表現(xiàn)得體貼備至,無奈那份刻骨的痛恨已經(jīng)深入骨血,難以抹去。在蘇凌看來,宇文熠的溫柔無非是他暫時厭倦了強暴,想要變個法子玩弄自己,發(fā)泄他的獸欲和征服欲。蘇凌本也想順?biāo)浦塾芍璐嗣曰笥谒?,但?dāng)他在大庭廣眾下想非禮自己時,終于還是忍不住將他推開。眼下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蘇凌彎腰拔起花壇里的一蓬雜草,現(xiàn)在他再無處可去,也不想在出門,平日里種花養(yǎng)草消磨時光。胡貴遲遲疑疑地走過來,看他正忙,便站在了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胡貴,怎么了,有什么話就說。”胡貴一向刮噪,忽然這副樣子反倒讓蘇凌覺得不習(xí)慣。“公子”胡貴嚅囁片刻,終于道“有個女人要見你?!?/br>“女人?”“是啊,在東門外。她本來非要進(jìn)來,看門的不許進(jìn),她就跪在門外求過路的人給你帶信。一邊磕頭一邊懇求,滿臉都是血,真是可憐?!焙F一臉不忍。蘇凌霍地直起身,一把拉住胡貴的胸襟:“那女人叫什么,長什么樣?”胡貴從未見他這般失態(tài),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你倒是說話啊?!碧K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