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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孩卻反過來在安慰他,這倒是有趣。他收回手,毫不收斂自身的殺氣,銳利如刀的眼睛盯著小孩干凈的眸子,似乎想要從里面尋出一絲怯意,開口說道:“你不怕我?”“不怕,是您救了我。”穆子青剛醒來,內(nèi)心有許多疑問,但是男人貌似心情不好,他也不愿惹得男人厭煩,便只字不提心中的疑惑。記憶中刀劍入rou的劇痛突然襲來,穆子青剛恢復(fù)血色的面龐又是一白。雖然面前這男人的存在讓他覺得非常安心,但是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zhì)總是讓他覺得男人下一秒就會離他而去,他不由地伸出手,想要確認面前這俊美如天神般的男人會不會只是自己的臆想。剛伸出手的穆子青看見自己的手上沾滿了血垢,又顫抖著地退了回來。他不想,弄臟了男人的衣衫。葉狂歌不解地看著小孩的動作,他肯定穆子青的傷勢已經(jīng)被自己抑制住了,又怎會疼得顫抖。他靜靜地看著小孩,沒有任何動作,他從來不懂安慰人,更不懂該如何與小孩相處。這時,兩位婦人模樣的下人端著熱好的水走了進來,為穆子青清洗。其中一人面露難色地對他說:“三爺,那位小少爺他……”葉狂歌自然知道她指的是穆子溟,頭疼地往廳堂走去,才剛走近,就傳來穆子溟喊叫的聲音。“你們走開,我不要在這里!我要回家!放開我!我要回家!”穆子溟推開桌面上的食物,一邊喊叫一邊與拉住他的下人推搡。葉狂歌因為處理閣中之事已經(jīng)兩天沒合眼了,今晚又被屢次打擾,怒氣被壓制到現(xiàn)在還沒爆發(fā)已是奇跡。誰知這穆子溟不識好歹,偏要點燃他心頭的□□。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不仁了。葉狂歌一把扯過穆子溟的領(lǐng)子,面色不善地盯著他,不耐地說:“好,那我便讓你回家。”說罷輕功一展,帶著穆子溟輕松躍上屋頂,往黑衣人離開的方向掠去。猝不及防被帶到高處的穆子溟害怕極了,這個男人只顧腳下的動作根本不在乎他的安全,他只能緊緊地抱住男人的手不讓自己掉下去。隨著腳下景物的變換,熟悉的街道出現(xiàn)在他的眼中。葉狂歌腳下輕點,直接平穩(wěn)的落入穆府中,隨即大手一揮掙開小孩的手。穆子溟沒了支點跌倒在地,不顧還軟著的腿,跌跌撞撞地往屋子里跑去。可還沒等他還沒走兩步,就木然地愣在原地,再邁不出一步。戰(zhàn)火已經(jīng)停息,勝負已見分曉。昔日的穆府此時已成一片血海,尸野遍地。耳邊傳來大火過后木梁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爆裂聲,空氣中到處都沖充斥著一股nongnong的腥臭味,穆子溟被熏得忍不住捂住鼻子俯下身子干嘔。葉狂歌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穆子溟的遭遇不能引起他的任何一點同情,他要把殘酷的事實撕裂開,血淋淋地展現(xiàn)給仍在企圖逃避的小孩看,至于對方能不能接受,與他無關(guān)。轉(zhuǎn)角傳來一陣腳步聲,一群人出現(xiàn)在葉狂歌不遠處,為首之人臉上帶著抑制不住的得意笑容,那人葉狂歌認得——李府之主李如云。李如云在看到葉狂歌的時候面色一變,他沒有想到會在會在這種地方碰見這人,要不是他已經(jīng)確定穆府之人已經(jīng)被他屠盡,他還以為這人是穆府搬來的救兵。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不對,葉閣是不會插手三府之事的,那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李如云遲疑地往前走了一步,警惕地開口道:“原來是葉閣主,好久不見,不知閣主前來,是為了……”“友人離世,葉某人過來送一程罷了,與你何干?!比~狂歌負手而立,話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李如云腹誹,葉狂歌和穆長煙沒有見過幾次面,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么交情,又何來友人之說?疑惑中的李如云眼尖地瞥到葉狂歌的身旁還有一人,待他看清那人是誰時,當下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這不是穆家的余孽嗎,原來竟躲是在葉閣主哪里。不過你葉三竟然庇護穆府之人,難道是在向我李家宣戰(zhàn)嗎?”葉狂歌不欲再與李如云廢話,自己想要做什么事,還輪不到別人多嘴。他以為剛才的話語中驅(qū)趕的意味已經(jīng)很明顯了,怎知這個聒噪的仍是人沒完沒了地說個不停。葉狂歌眸色一暗,右手按上了腰間的劍鞘。葉狂歌手上的動作讓李如云心中大驚,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他覺得這個后生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死物,他也深知對方擁有的恐怖力量,當下只要他再多說一句,恐怕定會身首異處。“我勸你最好別、別做不該做的事?!崩钊缭迫酉乱痪浜翢o氣勢的威脅,帶著手下匆匆離開了,這尊殺神他惹不起。人已走遠,葉狂歌轉(zhuǎn)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無助的穆子溟,薄唇吐出的話語是那樣的冷冽。“跟我走,還是留在這里成為下一具尸體,你自己選擇?!?/br>淚水在穆子溟的眼眶里打轉(zhuǎn),模糊了眼前的景象。事實已經(jīng)擺在了眼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留戀些什么。是穆長煙嗎?不是,那人醉心商道,根本不曾關(guān)心過他,而娘親也早在三年前去世,他所留戀的,大概是這個他曾經(jīng)生長的家吧。穆子溟抬起頭,眨眼的瞬間眼淚被擠出眼眶,滾落入泥土中,很快又消失不見。他看著周圍那些殘垣斷壁上明明滅滅的火星,可是這里還是他原來的家嗎……葉狂歌就靜靜地站立在他的不遠處,與這血污之地完全不同的是這一身白衣的男子,傲世獨立的背影,絕殊離俗地好似誰也無法抓住。東方的天際漸漸顯露出魚肚白,在那人的身上鍍上一層光輝,竟已是破曉之時。穆子溟一怔,是啊,縱使黑夜再如何殘酷地將他吞噬,天總會亮的不是嗎?葉狂歌卻是不想再等下去了,他以為小孩還是無法認清現(xiàn)狀,那他也不屑于為他再浪費更多的時間。沒想到穆府之人竟是這種不堪的懦弱之輩,他轉(zhuǎn)身準備離去。當葉狂歌走過小孩的身旁時,一道小小的力氣拉住了他的衣擺。葉狂歌低頭一看,小孩的眼里卻是盛滿了堅定。“請我跟你走。”第3章相處穆子溟是被一陣敲門聲叫醒的。他困難地睜開眼,已是正午時分,房間被照的大亮。“小少爺,該起床了?!?/br>回來后穆子溟躺在床上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整理好思緒,勉強睡去。因為睡眠不足,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門外的人沒有聽到回應(yīng),推開門走了進來。是昨晚的那個婦人。她滿臉的喜色地看著從床上坐起來的穆子溟,伸手遞給他幾件衣服。穆子溟是逃亡出來的,沒帶什么行李,原來的衣服也因為破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