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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的,然而卻沒能發(fā)出半點聲音,只不停的拼命搖頭。 原來是啞巴。 難怪方才被人抱走的時候沒有高聲呼救。宋樂儀冷冷的朝麻衣男人看去,捕捉到他眼底的閃爍,心中更確定了,怒斥道:“朗朗乾坤,世風之下之下,竟敢做拐賣兒童的勾當,一會兒就壓你去大理寺問審!” “就憑你們倆?”麻衣男人的眼神不屑,放下了懷中小女童,陰鷙一笑,“今夜正好可以多賺幾筆?!闭f著,他的眼神兒就黏到宋樂儀身上走了一圈,上下打量著,毫不掩飾眼底的色意。 小女童落地之后轉(zhuǎn)身跑,宋樂儀將其抱了滿懷,往后退了許多,給上官曄和麻衣男人留了施展拳腳的空間。 抬頭的一瞬瞧見麻衣男人色瞇的眼神,宋樂儀惱怒:“再敢亂看挖了你的狗眼!” 麻衣男人呵呵一笑,不舍的收回視線。他長的虎背熊腰,看樣子就一身蠻力,此時揉拳揮腿,從腰間拔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他眼底泛著兇光,瞪一雙大眼睛惡狠狠的看向上官曄,一看便是窮兇惡極。 而眼前的青衫少年往他面前一站,就顯得不夠看了,身形單薄不說,連身高都矮上半頭。 他此時背著光,清俊的五官變得不可琢磨,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眼底的光很淡漠,還有nongnong的厭惡,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面無表情,恍若地獄無常。 麻衣男人頓時一僵,脊背之上爬上毛骨悚然之感,等想到眼前不過是個消瘦的半大少年,隨即又安心下來。 他沖到上官曄面前,揮刀就朝人脖頸看去,只見上官曄右手一抬,擋了他的小臂,一時間他竟無法動彈。 不等反應,那青衫少年又揮刀往他胸前一橫,霎時割破了肌膚,有溫熱的血液汨汨流出。 麻衣男人惱羞成怒,一手握拳朝他砸去,一手持匕首扎去,然而還沒碰到人的衣衫,一把彎亮的匕首已經(jīng)扎入他的左眼。 男人頓時眼前一黑,哀嚎不斷,手中揮舞的匕首也變得毫無章法起來,直到匕首拔出,他捂著左眼連連后退。 徹底被激怒之后,他又想揮舞著匕首上前,然而這次不等他邁步,上官曄已經(jīng)閃身到他身旁,手中握著的匕首狠狠的扎入了他的胸腔。 他驀地手忽然一軟,匕首落地,砸出哐當之響。不等再茍延殘喘片刻,青衫少年握著匕首旋轉(zhuǎn),將心臟豁開一道裂口,麻衣男人瞬息斃命。 他瞪著一雙大如銅鈴的眼睛倒地,其中一只血rou模糊,死不瞑目。麻衣男人怎么也想不到,還沒兩招,他便會被一個看著身形單薄瘦弱,毫無力氣的半大少年給殺死。 宋樂儀見過血腥,倒也覺著沒什么,她伸出白皙的手捂了小女童的眼睛,看向上官曄的眼神略微驚訝,似乎也沒想到他能這么快的將人制服。 而且……是殺了。 仿佛碾死了一只螞蟻那么容易。 上官曄垂著眼眸,盯著插在他胸膛上的匕首一會兒,幽冷的眼底微光浮動,沒有拔下。 青衫少年緩緩地轉(zhuǎn)過身,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慢步走到她身邊,淡道:“走吧?!?/br> 沒有情緒波動,一點都沒有。 宋樂儀抿了抿唇角,愈發(fā)覺得上官曄這個人不好惹,可憐是可憐,冷漠也是真冷漠。 等三人走到光亮處。 月白衣裙的小姑娘微微彎下身,抽出了腰間的綢帕,拭去小女童臉蛋上的眼淚,軟聲笑問:“小丫頭,你爹爹和娘親呢?” 夜色深沉中,周遭燈火通,明媚張揚小姑娘此時神色溫婉柔和。上官曄看著她,冷淡的眼眸深處,也逐漸有了點點暖色。 小女童眨了眨眼睛,大大的眼里滿是不安,過了許久才平靜下來,抬起軟乎的小胳膊,表述起來。 …… 她看不懂。 宋樂儀此時還半彎著腰身,她側(cè)過頭,耳邊垂下幾縷碎發(fā),問一旁的上官曄:“上官世子,你能看懂她說什么嗎?” 上官曄搖頭。 她咬了下唇,烏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了下,回過頭,繼續(xù)問道:“小姑娘,你家住在哪里呀?” 小女童比劃了遠處的一道街巷,宋樂儀盯著她的衣著,略微沉吟片刻:“可是青竹巷?” 只見眼前的小女童點了點頭。 宋樂儀揚唇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小女童圓乎乎的臉蛋:“jiejie送你回家?!?/br> 三人來到了先前馬車等候的那里。 孫姑姑望見自己郡主手里牽了一個小女童,心中詫異,又見旁邊跟著上官曄,更詫異了,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個禮:“郡主,世子?!?/br> “這小女童是?”孫姑姑輕聲詢問。 宋樂儀解釋:“與父母親走散了,她家住青竹巷,一會兒我們繞個路,將其送回去?!?/br> 孫姑姑看了眼月亮,提議道:“郡主,夜色已深,不如讓侍衛(wèi)將小女童送回家?” 宋樂儀正思忖著要應下,忽然感覺到牽著她手指的小女童不安的握緊了幾許。 于是她心生憐惜:“無妨,只繞一小段路而已?!?/br> 孫姑姑神色有些憂急,似欲再勸。 這時上官曄忽然說話了:“我可將孩子送回去?!?/br> 宋樂儀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蓮花燈,搖頭拒絕:“不必,太麻煩上官世子了?!?/br> 上官曄淡聲道:“不麻煩?!?/br> 宋樂儀:“……” 既然有人愿意代勞,她便不再堅持,姨母傷神,她還得早點趕回宮里才是。 月白衣裙的小姑娘伸出纖細的手指勾了一把小女童的鼻尖,輕聲哄道:“小丫頭,讓這位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呀?!?/br> 小女童神色猶豫,似乎也意識到了眼前的小jiejie有些為難,便乖巧的點了點頭,又軟軟的合了手掌,朝宋樂儀行了一禮。 …… 上官曄牽著女童愈走愈遠,看著燈火煌煌的街道,宋樂儀揉了揉額角:“走吧?!?/br> 等送了女童回家,上官曄先回了那條無人小巷。麻衣男人的尸體還躺在那里,身下浸著一灘血,他皺著眉從尸體上拔下匕首,握著一條剛剛路上買來的綢帕,細致地將匕首擦干凈,重新裝回了袖口。 做完這一切,上官曄才拎著蓮花燈,慢步到護城河邊,此時街上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 一身青衫的冷漠少年分外扎眼。 河里有無數(shù)燈,滿目輝煌,最常見的荷葉綁做蓮花狀,再插上點好的蠟燭,讓其順水漂流,亦有人用木竹編織宣紙扎綁做成蓮花形狀,點蠟送入河中。 他緩緩蹲下身,將燈放在水中,目視其遠去。直到融入萬盞燈火中,消失不見,石青衣衫地少年方才轉(zhuǎn)身離開。 上官曄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在衣衫的遮擋之下,那里掛著一塊傳神有靈的魚形暖玉。 如果有人掀開他的衣服一看,就會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