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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 趙徹挑眉,只見她走的很急,而后把木匣子往他面前一放,一雙烏黑的眼瞳亮亮的:“表哥,你打開看看。” 她嬌軟的聲音里帶著歡喜,似是在邀功,再仔細聽,還帶著幾分喘息之意。 匣子里面的東西很重? 他垂下眼眸,視線掃過那個木匣子,等看到那個熟悉的劍池閣徽記之后,眸色微動,這是昨天看到的那個木匣子吧? 趙徹隨手挪了個方向,果不其然,連木質(zhì)的紋路都一樣。 宋樂儀不明所以:“怎么了?” “哦…木匣子很好看?!壁w徹面不改色,他壓下心底的點點激動,面色如常地將匣子推開,只見里面放了一柄刀。 趙徹眼底深處閃過震驚,他微不可察的皺了眉,這把刀…… 很眼熟。 他神色不變,嘴角扯了一個燦爛笑容,繼而將刀拿了出來,隨意地顛了兩下,是挺重的。 刀柄曲了一個弧度,握在手里很是舒適,刀鞘紋路精巧但不招搖,“錚”的一聲抽開再看,刀身流暢,刀刃鋒利,一看便是一把寶刀。 眼熟,但不完全一樣。 趙徹松了口氣,輕皺的眉頭逐漸舒展,繼而搖頭失笑,他這是怎么了,怎會把安國寺一晚荒誕離奇的夢時常掛在心頭。 “表哥,我試過了,這把刀特別鋒利,吹毛刃斷不成問題。”宋樂儀聲音軟軟的,帶了幾分驕傲,“這把刀的圖紙是我親手畫的,就連鑄造過程我也參與了?!?/br> 趙徹很快的反應(yīng)過來,所以表妹幾次前去劍池閣是為了給他鑄刀?想到這里,他眼角眉梢浸著的笑意愈濃,語調(diào)真摯道:“表妹辛苦了。” 宋樂儀揚了揚小下巴:“自然是辛苦。”她可是去了好幾次那悶熱吵雜的鑄劍房呢! 趙徹輕笑一聲,垂著眸子去看那張瑩白小臉,烏黑的眼瞳里光色滿滿,便忍不住屈指在她鼻尖勾了一下,一滑而下。 “心意我記著了?!?/br> 要知道,以往表妹只是遣了侍女隨意的從庫房里挑個物什送給他,珍貴是珍貴,只不過怕是表妹自己都不知道送了什么東西。 如今這把刀…… 趙徹打得目光重新落回刀上,他彎了彎唇角,算一算時間,是從去年五六月分開始鑄造的吧?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表妹就開始想著要送他禮物了么。 趙徹忍下心底歡喜,強做鎮(zhèn)定的轉(zhuǎn)過身,他將刀重新裝好,又慢條斯理的斂了斂袖。 宋樂儀盯著他的背影,微微感慨,半年的時間,他的個子猛地竄高,如今已經(jīng)高了人多半頭,她只能夠到他的鼻尖。 她捏了捏指尖,默默地想著,以后趙徹還會更高,穿著一身盔甲擋在她面前的時候和一座小山似的,推都推不動。而那個時候,她的頭頂只能勉強夠到他的下巴。 剛剛收回思緒,抬眼的一瞬,宋樂儀就發(fā)現(xiàn)趙徹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正在盯著她看。 一雙漆黑的眼眸浸著笑,還有三分情,說不出的俊俏風(fēng)流。 “你看我做什么呀?”宋樂儀忍不住伸出纖細秀白的手指摸了摸臉蛋。 趙徹隨意道:“好看。” 他凝著眼前人,覺得表妹似乎又瘦了一點,臉蛋上原本圓潤的嬰兒肥逐漸褪去,變得愈發(fā)明艷秀美。 視線下移,淡掃過胸前,最終落在被一根綢帶系著的腰肢上,細細不堪一握,整個人看上去沒什么重量。 趙徹忽然想抱一抱她。 那邊宋樂儀正在尋覓身上哪里有不妥,突然伸過來一雙手,掐著腰肢就將人抱了起來,虛虛地壓在胸膛前。 宋樂儀嚇的小聲“啊”了下,等反應(yīng)過來,她撐著雙手就去壓他的肩膀,也不忘垂下一雙漂亮的眸子瞪他:“你干什么呀!放我下來!” 趙徹淡道:“別動,不然摔了?!?/br> 說完他小臂稍稍用力,又將人往上提了兩下,沒用太多勁兒。 是挺輕的。 趙徹如是想著,又壓著手掌在細腰上捏了捏,十分軟和,他抿了抿唇角,擰了俊眉,似乎和他的腰不太一樣。 宋樂儀被他的一通動作羞得耳朵尖都紅透了,尤其是被他握著腰肢捏的那兩下,她自小怕癢,一下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抬著小腿踢他,見人掙扎的厲害,趙徹便松手,將人放了下來。 等站穩(wěn)之后,宋樂儀狠狠地瞪他一眼,怒道:“以后不許掐我腰!” “為何?”趙徹愣了一瞬,又很快的反應(yīng)過來,他恍然一笑,嗤道:“多大人了還怕癢?” …… 怕癢和年齡有關(guān)系嗎!? 宋樂儀氣惱,她伸出手指,報復(fù)性地掐了掐他腰間rou,使了十足十的勁兒,直疼的趙徹冷嘶一口氣,笑著哄人求饒。 宋樂儀這才哼笑著,滿意地松了手,嘲了一句:“多大人了還怕疼?” “……” 倆人在豫王府待了一會兒,就回太寧宮慶賀生辰。 宣和三年二月二十六,這一天,兩人度過了兩輩子來最融洽的一場生日宴。 * 天氣逐漸暖和,宋樂儀迫不及待地換了新裁制的春衣,一身滾雪細紗的石榴紅流仙裙,整個人鮮妍明媚,還特意簪了幾只精巧貴重的發(fā)簪,好生打扮了一番。 因為晚上她要去參加大公主趙靈心的生辰宴。 四月十三,是趙靈心的四歲生辰。 作為成安帝長女,生誕自然是要大賀的,于是便由林惠妃cao辦,在太液池邊上的未央閣舉行了家宴。 這天晚上,除了成安帝與太后,一眾后妃與三位太妃,連著端陽太公主都一同出席了。 成安帝與太后的位置在正中間,大越以右為尊,因而太后位置設(shè)在右首。 兩人右側(cè)稍下坐的是端陽,左側(cè)稍下坐的是林惠妃和大公主趙靈心。 右下首的一排位置依次留給了南康長公主的生母賢太妃,蜀國和親公主文太妃,敬和長公主生母靜太妃。 左下首則是以陸麗妃,玉昭儀為首的一種成安帝妃嬪。 …… “皇叔聽聞靈心喜歡讀書,特意命人尋了這一方老洮硯,靈心可喜歡?”趙徹說著,福壽便舉著一個木匣子打開,露出一方硯臺。 宋樂儀看到微微驚訝,她本以為表哥喜好奢華,沒準會送諸如一匣子寶石或者東珠之類的,卻不想是送了一塊洮硯。 這倒是與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諸多硯臺中以洮硯最為稀少珍貴。 “綠如藍,潤如玉,然石在大河深水之底,非人力所致,得之為無價之寶?!?/br> 這句話說的便是洮硯,比起一匣子珍寶,也彌足珍貴。 林惠妃難得沒有端著身份,一邊揮手示意宮女接過,一邊臉上堆滿笑道:“如此珍貴之物,妾身替靈心謝過豫王爺了?!?/br> 自從豫王與夷安郡主定下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