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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 她提速時聽到裴州的吼:“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高分貝讓景一嚇了一跳:“我知道,我剛剛不敢停車,只能讓你跳上車了,裴總你沒受傷吧?” “我說的是你自己將棕熊引開!” 裴州氣急,他一直都在奔跑的狀態(tài),這會兒也依舊是急喘的。景一看起來柔柔弱弱,但竟還有那么大的膽子去引開棕熊。他一邊喘氣一邊看她,眼睛冰冷至極。 景一偏頭對上他這一眼,方向盤險些打歪,他眼神太駭人。 “我,我引開它沒有錯,人怎么跑得過熊……” “我自己有辦法?!?/br> 景一被他嚴肅的語氣嚇到,有些生氣,他們剛剛在生死之間徘徊,如果不是她引開棕熊裴州早就掛了,沒一句謝就算了,怎么還兇上她啦? “雖然你是裴英雄,但那個時刻你能有什么好辦法?!?/br> 裴州沉聲:“別忘了我在部隊里呆過。我看見一片水澤,依照地勢判斷那里應該是沼澤地,只要我將棕熊引過去我們就不會有事?!?/br> 景一愣住,可她剛才也沒有錯啊。 裴州發(fā)覺自己語氣太重,沉住氣后說:“你很勇敢,剛才做得……”他瞥見她手臂上長長的血痕,“停車?!?/br> 景一慌張:“怎么了?” “棕熊沒追上來,停車,我來開。” 景一控制不住自己手腳,裴州握住她落在方向盤上的手:“慢慢踩剎車,停下來,我開?!?/br> 車子終于停穩(wěn),裴州聲音發(fā)緊:“手臂怎么會傷到?” 景一才看見手臂上被刮出的血痕,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剛才也沒感覺到疼,有點茫然。 裴州說:“下車,我來開?!彼戳搜酆笠曠R里的平靜,打開車門迅速走到駕駛座。 景一還不敢下車,剛才和棕熊搏命的勇猛已經在平安后化成了恐懼,她好怕一下車就被熊叼走。 真實上演的熊出沒根本不好玩好嗎! 裴州新換的衣服早就濕.透,站在窗外能擰出水,他擰了一把,睨向車內。 “下來,熊沒追上?!?/br> 那個剛才勇敢地跑上車子狂按喇叭幫他引開棕熊的女生已經變成慫得發(fā)抖的小女生,他有些想笑,但沉著臉色:“快點?!?/br> 景一小心地望著后視鏡,慢吞吞扒開車門。 忽然的一瞬間,她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穿過腰直接抱住,裴州扛著她繞過車頭,將她放到副駕駛,一點也不紳士。 “關好車門。” 她愣得沒動。 裴州:“快點!” 她反應過來,忙慌張地關好。 裴州重新發(fā)動車子,唇邊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余光里,景一仍很緊張防備地看著后視鏡。 她剛才真勇敢,想出那個主意,沒有開車自己跑丟下他。 “你濕巾在哪,先擦擦手臂上的傷口?!?/br> 景一朝后座的背包里找濕巾。 裴州道:“方便讓我把上衣脫了?” 他看似詢問,但景一回頭時已經見到他脫掉了上衣。 他的衣服全都濕.透,丟到后座時還滴著水,空氣里有男人汗液的氣息,夾雜著煙草和皂香。景一有些不好意思,卻很安心。 她目不斜視望著前方,但余光還是能瞧見一切,她發(fā)誓自己不是花癡,實在是裴州身材太好,多瞄幾下應該可以減輕內心的恐怖。她無法描繪出他身上的野性與那股克制禁欲的氣息,好奇他肩到手臂的那個翅膀。 他是個英雄,怎么也有紋身???她又悄悄瞄了一眼,好像紋的還是只沙雕? 裴州打電話給袁津說了這邊的情況,袁津回復他馬上聯系林業(yè)局。 掛了電話,他看了眼油表,關掉冷氣,打開車窗。 景一默契地沒問,看向油表時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油快不夠了,他們得省著點。 熱浪從車窗外撲面而來,裴州說:“麻煩你個事?!?/br> “裴總您說。” “把我衣服吹干?!?/br> “哦,好的?!?/br> 景一拎起后座那件濕乎乎的衣服遞到窗外,一路迎風,濕衣服也能吹得飛起。她雙手都在抖衣服,臉上表情非常認真。 裴州望著她這般的模樣勾起唇。他很想笑,揚起唇角無聲笑起來。忽然想起她手還受傷,望著車窗外的烈日說:“不用吹了?!?/br> “裴總,還沒干呢,你開得快,風大,我再吹一會兒……” 裴州單手握方向盤從景一手里拿過衣服:“幫我握下方向盤?!?/br> 景一俯過身照做。 他迅速穿好仍濕潤的衣服:“可以松了?!蔽兆》较虮P時,他碰到她手指,很柔,很滑。 車子開進無人區(qū),他們看見公路上等候的備用車。 兩人換了車,這次有司機開車,他們都坐到了后座。 裴州問:“你住哪里?” “我住在老城幸運巷226號?!?/br> 裴州交代司機:“去這個地址?!?/br> 景一忙說:“不用的,裴總您今天受驚了,您把我放在市區(qū)就好,我打車回去。今天如果不是要帶我去大望嶺您也不會遇到這種事?!?/br> “是我?guī)氵^去的,我該負責?!彼f,“我會把你送回家?!?/br> 第18章 汽車開出無人區(qū)時,平海公路兩側依舊還有美麗的風景。已經下午四點,游客少了,但景一來時見到的那個撿垃圾的老人依舊坐在公路上。 老人佝僂著背,身旁放著一件很臟的軍大衣,手里捧著撿到的面包在吃。 游客經過時他都會抬起頭看一眼,那種帶著探究的眼神干凈有力,好像一眼萬年,不是渾濁瘋傻。 直到他們的車子開過,景一仍偏頭在看那道漸漸變小的佝僂身影。 裴州問她:“你看的是公路邊那個老頭?” 景一輕輕嗯了聲。 “他不是個瘋子,可大家都喊他瘋老頭。你相信愛情嗎?” 景一微怔:“怎么這樣說?” “20年前他和妻子來小城旅游,在平海公路上將他妻子弄丟了。他才五十多歲,但是看起來像六七十歲。他總要問經過的人有沒有看見一個穿紅衣服的婦女,現在那個婦女變成他口中的老太太,但是從來沒有人見過。” 景一驚訝好久:“為什么不登尋人啟事?” “電視臺都幫忙報道過,沒用?!迸嶂莸溃袄杵皆?0年前還不成熟,這一帶從前是很亂的?!?/br> 景一原先只以為那就是一個尋常撿垃圾的老頭,可她不知道老人臟亂的外表下還藏著一顆執(zhí)著的心和堅貞的愛情。 她急著問:“那他為什么不去別的城市找,也許他妻子不在這里,或許在他老家等他呢?” 裴州淡淡笑了下,似乎笑她太天真。 “電視臺那邊從前說他找遍了各個城市,最后錢耗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