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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包煙出來。 火星燃起,在黯淡環(huán)境中發(fā)出幽暗的光。 他推開門,走到陽臺上,室外溫度頗低,帶了股涼意和潮冷。 薄煙緩緩升起,他在縹緲的煙霧里往對面已經(jīng)暗了燈的房屋望去。 霍朝顏的房間漆黑,連零星光亮都沒有。 江衍聲音喑啞,帶了夜色的涼:“不困?” “睡不著。” “那就數(shù)羊?!?/br> “江衍?!?/br> “嗯?!?/br> “你怎么這么幼稚呢?” 江衍嗤笑,他的笑聲落在她的耳朵里,細(xì)碎縹緲的。 霍朝顏卻在當(dāng)時,困意來襲。 她聲音朦朦朧朧地,說:“江衍,你能說個笑話嗎?” “……” “你這樣子,怎么討女孩子歡心???” “……” 江衍掐著煙的手一滯,隱在夜色中的眉眼鋒芒畢現(xiàn)、冷厲非常。 霍朝顏不覺有他,依舊自顧自地說:“不能總是讓女孩子想話題呀,你不能希望每個女孩子都像我一樣這么對你?!?/br> 她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 不遠(yuǎn)處的月亮被烏云遮蔽。 天色暗了下來。 過了許久,手機(jī)那邊就只聽到她淺淺的呼吸聲了。 江衍沉著臉,雙眼放空地想,別的人對他而言有那么重要嗎?他確實(shí)不會討女孩子歡心,但她能對自己這么好,那為什么不能永遠(yuǎn)都對自己這么好呢? 她難道還想過和別人在一起嗎? 江衍連“別人”都未曾想過,更何況是想——和除她以外的人在一起呢? · 霍朝顏一見到江衍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一種客氣的疏離感。 像是剛認(rèn)識的兩個人見面似的。 上班途中,霍朝顏問他什么,他答什么,客客氣氣地答,禮貌到滴水不漏的地步。 霍朝顏覺得別扭極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江衍懟她、反唇相譏的時候,霍朝顏雖然不服氣不開心,但總歸比現(xiàn)在這樣子好。 很別扭。 下車的時候,霍朝顏問他:“你心情不好?” 江衍腳步一滯,繼而步伐平穩(wěn),說:“沒有?!?/br> 電梯門開啟,江衍抬腿想要進(jìn)去,手肘卻被人拉住。 他扭頭睨她:“松手?!?/br> 霍朝顏也收起了笑,問他:“你怎么了?” 江衍:“什么都沒有?!?/br> 霍朝顏舌尖抵了抵牙根,半疑半惑地上下掃了他幾眼,繼而長腿一伸,跨到他面前,踮著腳跟,在他耳邊一吼:“啊——啊——” 吼的江衍耳蝸突突地疼,耳朵里嗡嗡嗡的聲音不斷。 他伸手把她扒拉下來,按捺著怒意,咬牙切齒地喊她的名字:“霍朝顏?!?/br> 霍朝顏反倒沒有被責(zé)罵的懊悔,她舒心一笑,“這就好了嘛?!?/br> “……” 江衍揉了揉眉心,地下停車場人來人往的,他忍著怒氣,說:“鬧夠了嗎?” 霍朝顏臉色訕訕的,“我這都是為你好。” “我很好?!苯苓M(jìn)了電梯。 霍朝顏快速跟上,在他按樓層的時候小聲提醒:“17,謝謝。” 她說:“你總是這樣,開心也不說,不開心也不說,我總是猜你到底是開心呢還是生氣呢,你知不知道這樣很累?!?/br> 江衍的眼神閃了閃。 霍朝顏又說:“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的,你就快要失去你唯一的好朋友了你知道嗎!” 正好電梯門打開,霍朝顏從他身側(cè)走過去。 臨走前,她朝江衍低吼道:“友誼進(jìn)度條已經(jīng)在百分之九十九了,你不要讓我們的進(jìn)度條往后退!” 江衍抬頭,對上她張牙舞爪的鮮活模樣。 電梯門緩緩合上, 繼而又緩緩打開。 江衍繃著臉,神色冷淡地望著她。 霍朝顏:“江衍!” “……知道了?!苯苷Z氣冷冷地應(yīng)道。 霍朝顏這才安心地上班去。 第7章 喜歡 許梁頌在霍朝顏進(jìn)律所之前就給她做足了宣傳。 幾個打雜小姑娘聽著許梁頌說,“她以前比現(xiàn)在張牙舞爪十倍、心狠手辣五倍不止,做事雷厲風(fēng)行,不能忍受一點(diǎn)錯誤和瑕疵。” 小姑娘們聽得對霍朝顏害怕極了。 有人小聲問:“她真的這么可怕嗎?” 許梁頌放下杯子,寬慰似的撓了撓她的頭,繼而說:“她對不喜歡的人才那樣,你們一個個的這么乖巧可愛,禍水兒喜歡你們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會罵你們呢?” “禍水禍水,她為什么叫禍水呀?” “因?yàn)殚L得就是一副紅顏禍水的模樣啊?!痹S梁頌攤了攤手,“我們初中的時候去韓國玩兒,她被星探發(fā)現(xiàn),差點(diǎn)就被挖去當(dāng)練習(xí)生了,你說這長得好不好看?” “有陸希音好看嗎?” 陸希音是隔壁瑞奧律師事務(wù)所的美女律師,去年剛?cè)胄械臅r候,就被圈子里的人認(rèn)為是公認(rèn)第一美女律師!直到現(xiàn)在,都沒人能從她手上把“第一美女律師”的稱號給奪走。 許梁頌在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閃了閃,眉眼中閃過一絲悵然。 小姑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許少?” 許梁頌陡然回神,他朝她們擠眉弄眼的,伸手示意她們湊進(jìn)來。 等大家靠近,他才壓低聲音說:“你們千萬別在禍水兒面前提這個名字,除非她主動提,要不然你們千萬別提這個名字,知道嗎?” “為什么呀?” 許梁頌笑笑,只說:“反正你們只要乖乖地聽我的話,保準(zhǔn)禍水兒會喜歡你們!” 一群實(shí)習(xí)生似懂非懂地看著許梁頌。 在許梁頌的介紹里,霍朝顏在實(shí)習(xí)生眼中的印象是——一個長得超級漂亮的、生氣起來特別可怕的雷厲風(fēng)行的美女律師。 直到今天,霍朝顏正式入職正安律師事務(wù)所。 小姑娘們覺得“超級漂亮”這四個字實(shí)在是太低估她了,霍朝顏實(shí)在是太漂亮了,亞麻色的長卷發(fā)披散在肩上身后,兩條大長腿又白又直,高腰西裝褲掐著她不堪一握的腰,整個人氣場十足。 但那張臉,卻又明媚的令這春意盎然失色。 “尤其是那雙眼睛,一勾一眨之間,像是帶了電一樣,她看了我一眼,我渾身都酥了?!毙≈茉诓杷g里反著花癡,“她真的好漂亮,好漂亮呀。” 周圍的人都贊同般地點(diǎn)頭,“真的好漂亮?!?/br> 冷不丁的一個聲音插了進(jìn)來:“沒了石膏更好看啊。” 所有人都渾身一顫,繼而看向茶水間門口。 來人正是剛才的話題中心,霍朝顏。 是真的漂亮至極的呀,迎著金燦燦的晨光,眉眼間染上一層暖色,薄唇微抿,擦了口紅的雙唇在陽光下亮閃閃的,唇珠像是時光里的珍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