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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侯爺也知道,本宮沒有兒子,看到三郎這么出色,心里難免就多喜愛了幾分?!?/br> 宣威侯訕訕的笑了,略過此話不提。 顧沉舟跟著?;墼谝慌詣傋拢欀斨蛠砹?,后邊兒還跟著四郎顧慎行。 然后顧沉舟就看到老太太的眼底劃過一抹冷凝,而宣威侯就有些擔心的看了眼四郎,溫聲道:“不是讓你多去陪陪你姨娘,怎么來了?” 顧慎行惡狠狠的瞪著顧沉舟道:“姨娘好好的,兒子是聽下人說顧三又遇刺了?這不是心里著急,正趕著二哥往這邊兒來,就一起來了。” 顧沉舟垂著頭坐在凳子上,聽了這話抬手摸了摸鼻子,心里覺得有些好笑,任賈姨娘如何精明,怕是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是這么個蠢蛋。 ?;垩凵耖W了閃,眼底笑意幽深,顯見對這種情況是喜聞樂見的。 “見過祖母,父親,母親。”顧謹之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沉默寡言,君子如風的樣子??v使聽了顧四郎的話,臉上的神情也沒有半分變化。 宣威侯看著這個兒子沒有說話,臉上的神色卻是奇怪又復雜。說真的,今日一天他受到的沖擊和驚嚇都不小,若是還在荊州,他只怕就會讓這個兒子病逝??扇缃袷窃谟壕@個兒子不僅敢買通刺客殺人,他還搭上了四公主和崔閣老,已經(jīng)不是他想讓他病逝就能讓他病逝的。 顧四郎覺得葳蕤院里的氣氛很奇怪,可是他又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就撿了張椅子坐下,看了看炕上老太太的神情,又看了看宣威侯,覺得有些無趣,然后就探著頭湊到顧沉舟耳邊恨聲道:“從荊州你就開始遇刺,到了如今還遇刺,這都第幾次了?你說那些人怎么就沒一下子把你給弄死呢?” 顧沉舟端著茶杯,不經(jīng)意的掀起眼皮斜了顧四郎一眼,慢聲細語道:“且不敢死呢,畢竟,我若是死了,誰還能來礙四弟的眼呢?” “你……!”顧四郎氣的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的,憋的他悶疼悶疼的,發(fā)了狠的瞪著顧沉舟,半晌咬著牙道:“希望你下一次還能這么好命!” 顧沉舟轉頭皮笑rou不笑的看著他,“承四弟吉言。” 顧四郎:“……” 賤/人!顧三就是個賤/人! 兄弟倆你來我往不過片刻功夫,就聽到上面老太太拍了拍炕桌,聲音陰冷:“二郎,我這里有樣東西你來瞧瞧,可有說錯?” 顧謹之眼皮一跳,自打大理寺的人上門他就知道事情不大好了,彼時他已經(jīng)考慮好了自己的退路。要么有人借著此事鬧大打擊座師,事情鬧大,他脫離顧家;要么大理寺的人不愿招惹座師,勸父親回到家里關起門來,私下了事。 如今看來,是后者。顧謹之上前幾步,拿起炕桌上的一疊供詞,臉上的神色毫無起伏。看完后他抬頭看著老太太,眼底毫無波動,“既然祖母和父親都知道,我也無話可說,我只問祖母和父親要如何處置與我呢?” 顧沉舟看到,顧謹之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極快的閃過一抹笑意,帶著nongnong的挑釁意味。莫名的,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 老太太也看到了,氣的面色鐵青,緩過來后冷笑一聲,“二郎,別忘了,你到底是侯府的子孫,而我是你的祖母,你的親生姨娘性命還捏在我手里?!?/br> 顧謹之的生母是當初在荊州就買進府的,簽了賣身契來做丫頭的,去官府蓋了章入了奴籍的。只后來還不是宣威侯的顧老爺喝醉兩人有了一夜,這才成了通房丫頭,生了顧謹之之后才做了姨娘。 聽了老太太的話,顧謹之眼瞼低垂,說出的話卻讓眾人心驚:“我是祖母的孫子不假,可我兒子的母親卻是當朝四公主,是貴妃娘娘的女兒,是當今陛下的女兒?!?/br> 這話猶如一個炸雷,?;厶ь^看了他兩眼,也算是明白了為什么四公主和崔貴妃會那么迫不及待的讓她把顧謹之記在名下。想清楚之后,?;劾湫σ宦?,心里反倒松了口氣,二郎想蹦噠,那就讓他再蹦噠幾天好了,總有他哭的時候! 老太太和宣威侯母子倆真是臉都白了,未婚先孕可是丑事,便是放在皇家也同樣如此,一旦此事被皇上知道,顧家乃至整個宣威侯府都要完。母子倆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無盡驚惶,二郎這個孽子,他是要拖著闔府的人一起下地獄?。?/br> 孽子,禍家的孽障??! “二郎真是好膽色?!?/br> 就在這個時候,?;劾湫χf了一聲,轉而看著顧沉舟道:“三郎,你怎么看?” 顧謹之聞言眼神怪異的落在顧沉舟身上,里面有輕蔑有嘲笑有恨意,還有翻涌的挑釁。 顧沉舟覺得這個樣子的顧謹之很奇怪,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一瞬間福至心靈,他想到了一直以為困擾著自己的猜測,目光緊緊的盯著顧謹之道:“看樣子,二哥是一定要和我不死不休了,既如此,我們各憑本事吧?!?/br> “我等著看你怎么死?!鳖欀斨湫σ宦?,顯然覺得顧沉舟做的再多也無異于螳臂當車。 “彼此彼此?!?/br> 和謝姝婉成親那幾年,顧沉舟學的最多的還是嘴皮子上的功夫。見顧謹之如此狂妄,他也忍不住回以冷笑。 很好,到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能夠確定,顧謹之必然知道些什么,尤其是關于沉香院和挽舟。 老太太和宣威侯看著劍拔弩張的兄弟倆,對視一眼,遲疑片刻還是老太太道:“到底是自家兄弟,一家子骨血,再親不過,何必非得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依著我看,不如各退一步,互不相干如何?左右二郎也是要尚公主的人了,在這府里住不久,來日里成了親,自是要隨著公主,搬去公主府的。” “老太太這話可就錯了,”顧謹之抬頭看著老太太,眼底隱隱有著逼迫之意,“孫兒如今尚是一介白身,如何配得上皇家公主?” 這是明晃晃的要爵位了。 顧沉舟心道,二郎上輩子一直默默無聞沒什么存在感,只怕心里還是不甘的。只可惜他被仇恨迷了眼,不曾注意二郎過得如何,不過只看現(xiàn)在,大概也猜得到不怎么如意,否則不會對爵位如此念念不忘,這簡直就是魔障了。 宣威侯臉上有些掛不住,他這還沒死呢,二郎就開始惦記他屁/股底下的爵位了,吃相還這么難看,更不說他還做下了那般能給府里帶來滔天大禍的事。他抬頭看著這個印象里沉默靦腆的兒子,發(fā)覺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看透過他,有那么一瞬,他心里甚至生出了把二郎逐出家門的念頭。 只是,想到了四公主和崔貴妃,宣威侯把這個念頭暫時壓了下去。二郎如今敢這么明目張膽跟家里人為難,只怕心里早就積了怨,對家里未必有幾分情分。待日后得了勢,第一個開刀的就是侯府。 “殿下如何看?”宣威侯來了一招禍水東引,大魏律典想繼承爵位,非嫡子不能,若無嫡子,記名也可以。二郎想要繼承爵位,就必須記在?;勖拢匀灰獑枂柛;鄣囊馑?。 顧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