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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室吃,不準(zhǔn)端著個碗在店里邊兒瞎晃悠啊?!?/br>人群立刻做鳥獸散,搶飯去了。許惜站起來摸了摸自己圓溜溜的腦瓜子,覺得特別好,特別方便。他用毛巾抖了抖身上的碎頭發(fā),然后又自己簡單地洗了個頭,剛準(zhǔn)備去吃飯,店長又叫他:“許惜,你爸來了,在外邊等你?!?/br>“來了!”許惜拿毛巾抹了下腦袋上的水,立刻出門去了。他想著大概任海明是來拿錢的。他昨天說過,剩下的錢會拿回去。于是就把出租屋的鑰匙拿上了,準(zhǔn)備讓任海明自己過去拿。任海明就蹲在店門口抽煙,許惜一出來,他看著許惜圓溜溜的腦瓜子,一下有些楞了。許惜有些疑惑地喊他:“爸,怎么了?”任海明皺著臉,道:“你怎么把頭發(fā)弄成這樣了?看著跟個小娃娃似得?!?/br>“?。俊痹S惜歪著頭摸自己的腦袋。任海明上下打量了一番。許惜長得好,這土了吧唧的頭發(fā)也是好看,就是……看著沒那么女了。他有點懷疑,那些個走后門的,不就是喜歡不男不女的嗎?許惜還是留著頭發(fā),昨天那個男人,可能會更喜歡些。“以后別剪這么短了,看著就奇怪?!比魏C骼S惜往邊上沒人的地方走。許惜沒怎么在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一句:“好的。”任海明左右看了一眼,輕聲問道:“你昨晚上是不是沒回你出租屋?”許惜搖頭:“我回了啊?!?/br>“你回了?”任海明像是有些驚訝,而后又“哎喲”一聲,側(cè)著臉低聲罵道:“傻?!?/br>許惜沒注意到他的話,掏出兜里的鑰匙遞給任海明,道:“爸,我還在上班,鑰匙給你。錢我放在床底下的鞋盒子了?!?/br>任海明接過鑰匙,咂咂嘴問道:“還剩多少???”“全部。”許惜說起來心里就難受,昨天盛懷瑾一言不發(fā)地走,走到前臺他想去付錢,盛懷瑾直接丟下張vip卡刷了就走了,根本沒給他機會。“昨天,沒用錢?!?/br>任海明一下眼睛就亮了:“那……昨天是那位先生請你吃的飯?!?/br>許惜垂著頭,特別懊惱:“是?!?/br>“喲,你小子。”任海明拍了下許惜的肩膀,臉都笑開了花:“你啊,真是傻人有傻福啊。那盛先生對你真好啊?!?/br>許惜咬著嘴唇?jīng)]說話。任海明又拐了下他的胳膊,笑道:“你別不好意思啊,有什么都跟爸說,爸理解你。”許惜還是不開口。任海明輕蔑地笑笑,滿不在乎地說:“許惜,我看,昨天那個盛先生,是你相好吧?”許惜猛地抬起頭,震驚地看著任海明,同時一下心就揪起來了,又慌張又無措地看著任海明。任海明瞇著眼,得意地哼哼:“我早就看出來了。你以為瞞得住我?不就是喜歡男人,我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什么玩意兒沒見過?你看著他那樣兒,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倆就是那個關(guān)系吧?”“爸,別說了!”許惜有些膽怯地拉他,覺得好像周圍所有人都在拿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他并沒有辦法做到像盛懷瑾那么坦然,他很喜歡他,可他并沒有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很害怕這樣會給盛懷瑾帶來麻煩和困擾。可是……自己真的很明顯嗎?明顯到一眼就被看出來了。許惜一下慌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許惜,爸問你,你老實說,昨晚上你到底回來沒?”任海明走進了些,臉色有些嚴(yán)肅。許惜感覺自己腦子里亂得要命,耳朵里好像在嗡嗡地響,任海明說什么他都沒聽進去,就不住地?fù)u頭。任海明不耐煩地咂嘴,用力抽了好幾口煙,才說:“算了,跟你說半天都憋不出個屁來。我跟你說吧,那個人,一看就非常有錢,你別那么傻,跟著人,也找些好處。就像趙媛似得,以前還不是在小理發(fā)店給人洗頭,傍著大老板了,現(xiàn)在當(dāng)老板娘多氣派啊。許惜,你跟你媽一樣,也就這張臉能迷惑男人,趁著還年輕,多攢些錢,以后你也不用過這樣的苦日子了。你懂不懂?”許惜茫然地看著任海明。他說的,許惜一句也不懂,他不知道任海明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覺得任海明似乎是有些誤會,這讓他的心里異常地不舒服,又羞愧又難過。他和懷瑾……才不是那樣的關(guān)系……“爸,他不是的,我也……”“不是什么?”“我喜歡他?!痹S惜胸口悶著一口氣,顫聲道:“他說的……他喜歡我?!?/br>“你說喜歡?”任海明仰著臉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了什么及其好笑的笑話,笑的連腰都直不起來。許惜的臉漲得通紅,心里好像有根細(xì)細(xì)長長的針刺著,疼得要命。他是真的喜歡盛懷瑾,是認(rèn)真的,哪怕他并不了解他,哪怕別人覺得很可笑,哪怕在他自己看來,都覺得高攀不上,可他就是喜歡他,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了,對他的喜歡,一天天都在增加,已經(jīng)快到了自己都負(fù)荷不了的程度。可這些話,他如果能坦然地對著盛懷瑾說出來,可能就不會惹得他不高興了吧?“我就是……喜歡懷瑾,很喜歡?!痹S惜篤定地說著這句話,也不知道究竟是說給誰聽得。任海明直起腰來,對著他露出絲毫不掩飾的,諷刺的笑意。“傻小子?!比魏C鲹u搖頭,抽了口煙,“你們認(rèn)識多久了?”“有……半個月?!?/br>“怎么認(rèn)識的?”“是客人?!?/br>“哦,就這樣,你就敢認(rèn)為人家喜歡你?”許惜急的汗都掉下來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極力想要說服任海明:“他、他說過的,他……”“算了算了,你和我說這么多干什么?”任海明不耐煩地打斷他,“我跟你說吧,你可能聽不懂,總之那些有錢人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不過人家現(xiàn)在對你好,你就好好接受著就行。我懶得和你多說,走了?!?/br>許惜看著他的背影,委屈而執(zhí)拗地小聲說:“他不是的。”任海明的身子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可后來許惜再沒有任何盛懷瑾的消息,他時不時會給盛懷瑾發(fā)條短信,也就是寥寥幾句,向他道歉,可盛懷瑾一次都沒有回過。電話是不敢打的,他怕聽到盛懷瑾突然冷下來的聲音。許惜感覺自己的心一天天往下沉。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這么在乎盛懷瑾了。畢竟,從前他從來沒有得到過認(rèn)真的喜歡和珍視,盛懷瑾是第一個。他想起來,大概就是在盛懷瑾對他說“我喜歡你”的時候,他心里對盛懷瑾的感情就抑制不住了,然后迅速發(fā)展到現(xiàn)在,他自己都不能控制的地步。可現(xiàn)在,一切都被自己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