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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拖下來。見庭院里,一群妖魔鬼怪們則都被一根鐵鏈串了起來,抱頭蹲地,道:“這是……?”那鬼面人道:“近日在鬼市販賣錦衣仙的,以及在各地使用錦衣仙的妖魔鬼怪們,全都在這里了??傆嬀攀思!?/br>居然有九十八件,而且,應該都是在很短的時間之內(nèi)抓來的,謝憐微微動容。那鬼面人又道:“如果再出現(xiàn)新的異動,也會盡快為太子殿下擒來。”聽到這里,謝憐忍不住道:“不用了。請轉告三……花城主,真的不用這么麻煩。我自己也可以做到的?!苯Y果是一樣的,只是稍費一點時間和精力罷了。但他本身就是供職于上天庭的神官,即便是沒幾個人供奉,正經(jīng)差事也就是做這些。那鬼面人道:“城主自然明白,殿下輕而易舉便能做到。但正因如此,才希望您不用把精力花費在這種誰都可以做的小事上。殿下的時間和精力,應該拿來做更重要的事?!?/br>“……”斟酌片刻,謝憐還是道:“請問,你們城主現(xiàn)在……?”郎螢在謝憐身邊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晃來晃去,那鬼面人道:“城主現(xiàn)在很忙?!?/br>謝憐忙道:“哦。那很好,希望他那邊一切順利,一切順利?!?/br>在這群妖魔鬼怪里挨個問過,個個都一口咬定是跟戴面具的神秘人批發(fā)的,不似說謊,可鬼市這種地方,一天之內(nèi)戴面具的神秘人豈非有幾百個都不止?問不出個所以然,那鬼面人便拉著那根繩子,把這些嗷嗷鬼叫的鬼牽走告辭了。但是,那九十八件鬼衣卻留了下來。謝憐只覺得過去專收破爛舊衣的時候也沒見過這么多衣服,一件件翻來翻去,懷疑說不定沒有一件是真品,對權一真道:“奇英,你再來看看吧?!?/br>權一真卻撓了撓蓬松的卷發(fā),搖了搖頭,道:“太多了?!?/br>太多鬼衣了。每件衣服彼此的邪氣相互影響,使人失去了判斷力。這就像一個味覺靈敏的人,雖然能分辨出梨子味的和蘋果味的糖餡兒,但如果把九十八種不同水果的餡混在一起,再讓他嘗,這根本就失去味覺了。謝憐正在想別的辦法,回頭一看,卻見權一真直接拿了件衣服準備往身上套,謝憐連忙阻止他,把衣服掛回去道:“停停停。奇英,我們先說好:第一,不要亂吃東西。第二,不要亂穿衣服。這些都是很危險的行為?!?/br>權一真卻指向他身后,道:“那像他那樣呢?”謝憐忽然聞到一陣微微的焦味,再順著他指的方向回頭一看,只見郎螢不知從哪個角落找到一根火柴點燃了,正拿著它,淡定而嫻熟地燒一件鬼衣的下擺。謝憐:“……也……不要玩兒火???”那鬼衣似乎被郎螢烤得痛了,衣擺向上蜷起,瘋狂扭曲,不住閃避,不像一件衣服,倒像是一條泥鰍活魚,這畫面看起來居然還有點殘忍。然而,雖然散發(fā)出焦味,面料上卻并沒被燒出痕跡,看來,這些鬼衣的陰氣已經(jīng)充裕到能使它們免受火燒之災。聽謝憐讓他不要玩兒火,郎螢便隨手丟了那根火柴,一只腳在地上踩熄了,又一副很乖的樣子了。謝憐哭笑不得,過去道:“你今天怎么……”說到這里,他臉上神情忽然凝固了。因為他看見了,在他對面不遠處,一條長長的白色布料掛在高高的木架上,被夜風微微拂動。布料上,映出了一個黑色的人影,正在緩緩走動。而這個人影,沒有頭。謝憐把郎螢往身后一拉,出手便是一劍,道:“都當心!”這一劍把那布料和人影斬為兩截。然而,布料落地,后面竟是空無一人,方才那無頭人的身影消失無蹤。謝憐還沒來得及上前查看,背后又是一陣微微發(fā)寒,猛地回頭,瞳孔驟收。只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站在了他身后。不!不是女人,只是一件衣服!方才被他斬為兩截的,也是一件衣服,落在地上被布料蓋住了。而四面八方,影影綽綽一堆人形搖搖晃晃地朝三人聚來。原來,不知不覺間,掛在庭院、走廊、染坊里的九十八件鬼衣,竟是全都自己從架子上掙脫了下來!謝憐愕然:“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全都這樣了?”身旁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道:“萬鬼躁動。”謝憐回頭一看,說話的是郎螢。他雖然沒表現(xiàn)出任何不安,但蒼白的手背上青筋已然微起,明顯也正在受著某種影響。又是一次萬鬼躁動!距離銅爐山開山日期越近,它對眾鬼的提醒也就越是震耳欲聾。謝憐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三郎現(xiàn)在怎么樣了???”然而,形勢不給他多想的時間,思緒急轉,二十多件鬼衣已經(jīng)貼了上來。權一真不假思索,一拳揮出。這一拳若是打在墻上、地上,那肯定是地動山搖、土石崩裂,可偏偏這千斤一拳,卻是打在了幾件衣服上。試想,連兒戲都知道“石頭、剪刀、布”,布包錘。那輕飄飄、軟綿綿的衣料,剛好就是克拳的!他拳風再重,布料給你這么軟趴趴地一裹,毫發(fā)無傷,只能謝憐提劍來上。但鬼衣們的閃避極為輕巧,一掠就能拉出四五丈,而且由于自身幾乎沒有重量,也就幾乎沒有任何聲息,要捕捉它們的動靜,提防它們的偷襲,比提防人要困難多了。平日里都是人挑衣服,這時候,卻是衣服挑人,九十八件鬼衣,迫不及待地要找一個合它們的身、合它們眼的人。人里面,女人是最愛挑衣服的;鬼衣里面,女服則是最愛挑人的。幾十條顏色款式各異的女衣長裙瘋狂往謝憐身上貼,劍都逼不走,戰(zhàn)況比一群女人看到合心意的漂亮衣服上去搶還激烈,一時之間,謝憐身邊仿佛花團錦簇,被一圈女裝擠在中間拉拉扯扯。權一真把幾件執(zhí)著地往他頭上套的童裝拉下來丟到一邊,奇怪道:“為什么這些女裝都這么喜歡你?”謝憐道:“可能因為看我比較親切???”不過,沒有一件鬼衣去糾纏郎螢,也許是因為他是鬼之身,知道從他身上討不到好處,便不靠近。謝憐一劍攔腰斬了幾件女裙,被斬斷的鬼衣分為上下兩截,照樣行動自如,而且閃避更快更飄忽。謝憐眼角瞥到幾件鬼衣鬼鬼祟祟在摸索窗子,喝道:“關門,拉陣!別讓它們出去!”他們二神一鬼還能應付,但萬一這些鬼衣溜出去找別人就麻煩了。然而,還是喊得晚了。染坊的庭院是露天的,已經(jīng)有一件長袍撲騰幾下寬大的袖子,騰空而起,像一只巨大的蝙蝠一般飛向夜空。謝憐叫苦不迭,道:“奇英!染坊里的交給你!”說完,足底一點,飛出墻去,抓住了那鬼長袍的下擺。加了個人的重量,那長袍使勁兒撲騰袖子也飛不起來了,墜到地上還被謝憐死死抓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