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襟。但它居然狡猾得很,“嗤拉”一下撕裂了自己的一方衣角,壯士斷腕一般,急急地從謝憐手里溜掉。恰好有個路人喝完小酒回家去,迎面看到個無頭怪人飛奔而來,嚇得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無頭鬼!沒有頭的啊!”謝憐連忙沖上來抓住那件衣服,給那人看,安撫道:“不要怕,不要怕!你看!不是沒有頭,是全部都沒有。”那人一看,衣領(lǐng)里果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這真是比無頭鬼更恐怖,當(dāng)即白眼一翻,暈了過去。謝憐連忙接住他輕輕放到地上,道:“不好意思!我馬上處理,馬上處理?!?/br>這一陣躁亂過去后,謝憐好容易才把飛出染坊的鬼衣們盡數(shù)抓回去,點過一輪,確定一件都沒少,這才松了口氣。事已至此,謝憐道:“只好,還是用奇英那個最簡單粗暴的法子,咱們一件一件穿上身試試了。”他倒是愿意自己穿,但眼下另外兩個合作伙伴比較難說,怕萬一待會兒剛好被他穿到錦衣仙,出了什么意外沒法應(yīng)付,還是決定由他把持,盯著另外二人穿。于是,郎螢和權(quán)一真都脫了外套,一件一件地試,每穿一件,謝憐便發(fā)出類似“跳兩下”或者“轉(zhuǎn)個圈”這樣簡單的指令,看他們是否會遵從。然而,九十八件都試過一輪后,二人各自都穿了四五十件,并無任何不妥反應(yīng)。看來,這些鬼衣里,沒有一件是錦衣仙。白忙活大半夜了。郎螢和權(quán)一真穿著單衣,蹲在地上,謝憐則坐在滿地亂七八糟的衣服里,扶著額頭道:“賣假貨,果然不可取啊……”扶了一陣,他去找了靈文,通靈道:“靈文,我這邊收集到了一些鬼衣,雖然里面大概沒有錦衣仙的真品,但都挺邪乎的,有些棘手,你那邊能派個人下來收走嗎?”靈文道:“好的,我立刻便安排。你收了多少件?”謝憐道:“九十八件?!?/br>“……”靈文道,“太子殿下當(dāng)真能人,收到的居然比我報給你的還多。”謝憐輕咳一聲,道:“其實不是我……”話音未落,又是一陣熟悉的背脊發(fā)寒之感,謝憐微微一怔,抬頭望去。只見前方,飄飄搖搖的數(shù)條慘白布料上,映出了一個黑色的人形剪影。這一次,既不是無頭,也不飄忽了。站在那帷幕一般的長條布料后的,的的確確是一個人。能看出來,是個高高的青年,連那散亂至極的發(fā)絲,都在人影邊緣看得清清楚楚。作者有話要說: 女鬼(衣)們的直覺是很準(zhǔn)的,敏銳地從謝憐身上嗅出了親切的味道:“這個人!肯定有經(jīng)驗?。?!OK就是他了,誰都不要跟我搶!??!”☆、九十九鬼衣險中藏謝憐當(dāng)即豁然站起,道:“錦衣仙?!”那剪影當(dāng)然沒有回應(yīng),也沒有動,只是定定而立。謝憐雙手一左一右按住另外兩人,低聲道:“別動?!?/br>不一會兒,一陣夜風(fēng)吹過,那人形剪影似乎發(fā)出一聲嘆息,潰散一般,隨風(fēng)而逝。謝憐豁然起身,這時,染坊大門外忽然響起了突兀的“叩叩”敲門聲。三人都回頭望去,謝憐道:“誰?”一個男聲在外道:“太子殿下,是我。”謝憐過去開了門,染坊外的是個眉目端朗、神形清正的男子,負(fù)手進(jìn)來。謝憐微微愕然,道:“靈文,你怎么親自來了?”靈文整了整袖子,道:“聽太子殿下你說得棘手,普通神官恐怕還應(yīng)付不了,就親自過來看看了。奇英殿下好,你怎么坐地上?怎么了,都這副神情?”正是男相的靈文。謝憐走到那布幕之前,掀開一看,果然空空如也,半晌,回頭道:“錦衣仙顯形了?!?/br>靈文奇道:“什么?”謝憐道:“應(yīng)該是它沒錯。是個青年,身量甚高,比我要高出兩寸的樣子,看骨架形態(tài),必然是個身手了得的武人?!?/br>靈文略微遲疑,道:“太子殿下,你確定?過去這么多年里,可從沒聽說過錦衣仙在人前顯形過。而且,您不是說這九十八件鬼衣里沒有真品嗎?會不會是有人裝神弄鬼,作假欺瞞?”謝憐道:“恐怕不會。剛才一陣躁亂之后,為了避免鬼衣再流出去sao擾凡人,我們關(guān)了門窗,還設(shè)了陣,里面的東西出不去,外面的東西也進(jìn)不來。這染坊里就我們?nèi)齻€人,誰能作鬼?”沉吟片刻,靈文道:“那么,就是真品遇到了特殊情況?又或者,你們看到的那剪影,是附在其他鬼衣上的冤魂?”郎螢和權(quán)一真蹲在地上,狀似都在發(fā)呆。謝憐和靈文以成年人的姿態(tài)抱著手臂站在一邊,嚴(yán)肅地討論一陣,最后,靈文提議道:“我看,不如,先把這些鬼衣帶到靈文殿,讓我那邊的人瞧瞧?實在不行,下次集議問問,上天庭總有行家?!?/br>想了想,謝憐點頭,道:“也好,不過,這畢竟是交付給我們負(fù)責(zé)的任務(wù),我還是想完成得徹底一點。既然錦衣仙真品就在里面,我再想辦法試一試。明天還沒有結(jié)果的話,再把這九十八件鬼衣轉(zhuǎn)交給你好了?!碑吘梗@事本來不歸靈文殿管。靈文道:“殿下何必客氣?對了,明天送來的話,還是送一百零一件吧。”謝憐一怔:“為何多出來三件?”隨即便反應(yīng)過來了,“你懷疑我們身上穿的這三件衣服有問題?”靈文道:“不是沒這個可能。”謝憐舉起已經(jīng)磨得脫了線的道袍袖口,道:“我這件袍子已經(jīng)穿了四五年了,肯定沒問題。郎螢身上那件是我新買的,但是他并沒對我言聽計從,所以應(yīng)該也沒問題?!彼尷晌瀯e干活,郎螢照樣劈了柴;讓他乖乖待在家,郎螢照樣跟出了門。靈文卻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殿下你有所不知,這錦衣仙邪氣重的很,有它一件在這里,邪氣會傳到其他普通的衣物上??傊?,保險起見,今天你們身上穿的衣服,還是都別再穿了,處理掉吧。”聞言,謝憐忙把郎螢和權(quán)一真兩人身上的外套都脫下來了,道:“別穿了別穿了,脫掉,都脫掉。那,明日我便包了衣服送到靈文殿去?!?/br>靈文道:“我派人來取吧?”謝憐道:“不必,不必。次次都勞煩你,已經(jīng)很不好意思了,還要你親自跑一趟。你們那邊太忙了,還是我來吧?!?/br>次日,謝憐果然費力打包了一大堆衣服,一個人背著幾個巨大的包袱,上了仙京。靈文已在殿內(nèi)恭候多時,今日,殿中倒是不似平時忙碌擁擠,神來神往。謝憐把幾大包鬼衣解開,花花綠綠的衣裳爆開,鋪了一地。他隨手擦了擦額角的汗,靈文悠悠走來,道:“可有收獲?”謝憐無奈嘆道:“慚愧,一無所獲。先說聲抱歉,身邊沒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