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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相便是熒惑守心。因此,烏庸國眾便以此天相來代指他。”謝憐奇道:“三郎是如何得知的?”花城一下子把金片翻了過來,笑道:“上面寫的?!?/br>果然,反面刻著一排文字。花城指給他看,道:“這行字的意思是‘熒惑守心,圣人出世’?,F(xiàn)在我們眼中,熒惑守心是不祥之兆,但兩千年前卻未必如此。”謝憐撫摸著那行文字,一顆心卻慢慢沉了下去。因為,他出生那一日的天相,也是熒惑守心!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謝憐站起身來,道:“我們?nèi)ド竦畎伞!?/br>二人并肩,沿著長街走下去。裴茗等人在這一帶一無所獲,也跟了上去。街上有許多車馬遺跡,有的好好歇在路邊,有的整個翻倒在地上。還零零散散看到了些躺在地上的石化人,姿勢各異,大多數(shù)人躲到家里去避難了,這種都是無家可歸的乞丐或是來不及回家的路人。死前那一瞬間的嘶吼和掙扎都被保留了下來,眾人就在這光怪陸離的人行匯中穿行?;ǔ侵附o謝憐看,哪些是富商宅邸,哪些是宴酣行樂之地。謝憐忍不住道:“三郎,烏庸國已滅國兩千年有余,之前又沒有傳人存世,你是如何習(xí)得那些文字的?”總不能憑空硬學(xué),怎么也得有個門道才是?;ǔ堑溃骸耙膊凰闾y。哥哥可以看到,有一些烏庸文字,和現(xiàn)在的文字是很像的?!?/br>謝憐道:“對,‘烏庸’這兩個字,就和今體非常像?!?/br>花城道:“是的。所以這兩個字是我最早學(xué)到的烏庸文字之一。像這樣的還有一些,夾雜在句子里,可以推斷前后更多的新文字。也有同形不同義的,但是少數(shù)?!?/br>謝憐點(diǎn)點(diǎn)頭,花城繼續(xù)道:“然后,是那些出現(xiàn)得較為頻繁的字符。比如這兩個。”他指了指街邊兩座建筑,道:“能明顯看出來這是什么地方。招牌上的字前面不一樣,后面一樣,如此,就能確定后兩個字大概什么意思,不是酒樓便是飯館。方法還有很多,哥哥還想聽,有空我一一告訴你?!?/br>原來如此。世上居然真的有人能不用任何幫助,全憑一己之力摸索透了一樣?xùn)|西的人。謝憐忍不住心中驚嘆。烏庸神殿依然是城里最高大氣派的建筑,一行人來到殿前,還沒進(jìn)去,裴茗忽然道:“什么聲音?”吱吱吱,吱吱吱。遠(yuǎn)遠(yuǎn)傳來,遠(yuǎn)遠(yuǎn)散去,謝憐道:“老鼠?”花城道:“不是一般的老鼠。不過,有老鼠,就說明附近有水了?!?/br>進(jìn)入殿中,這一回,墻壁上竟是沒有焦痕殘留。一抬頭就能看見大片大片色澤鮮艷的壁畫。不過,這一回,壁畫不止一副了,而是左、中、右,三幅!三面墻壁,各有一幅!眾人來到第一幅壁畫前,抬頭望去。只見烏庸太子坐在云端,周身金光璀璨。但他面色嚴(yán)峻,左手虛托著一團(tuán)光,光暈里是一座吐著火焰的小山;右手則五指并攏,掌心向前,似乎在擺手。下方是一座宮殿,殿里站著十幾個人,衣冠配飾均是華麗無比,每個人動作不同,有的張開手臂,有的披甲挽弓,有的則神情激動地指向遠(yuǎn)處。畫面細(xì)節(jié)復(fù)雜,含量極廣,謝憐看了好一陣,才轉(zhuǎn)頭道:“我說說我理解的這幅畫的意思?“烏庸太子左手托的這團(tuán)光暈,里面有一個小小的火山爆發(fā)之景,說明他把自己的夢境告訴了下面的人。而他右手的手勢,明顯是一個否定的姿勢,應(yīng)該是在拒絕什么?!?/br>裴茗道:“那到底是拒絕什么呢?”謝憐道:“那就要看下面這群人的動作了。這座宮殿處在人間,富麗堂皇,應(yīng)該是皇宮。這群人應(yīng)該就是烏庸國的王公貴族。這個打開手臂的,看姿勢,是在比‘?dāng)U大’,擴(kuò)大什么?這就要看他手里的東西?!?/br>眾人定睛一看,他手里拿的,是一張地圖。這個裴茗可再熟悉不過了,道:“擴(kuò)張領(lǐng)土!”謝憐道:“是的。而這幾個將軍,一身戎裝,似乎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要披甲上陣了。旁邊還有人在給他們指引方向,你們看,他們的動作指向性很明顯,好像在說:‘去那里,打那兒’。“如此一來,這幅畫的意思,就好理解了——綜合一下就是:烏庸太子把自己的預(yù)言夢告訴了皇宮里的大臣們?;鹕揭坏┍l(fā),后果嚴(yán)重?zé)o比,對烏庸國是滅頂之災(zāi)。本國的領(lǐng)土?xí)粔蛴茫驗榛鹕轿挥谥行?,重要城池也一定會消失。那么該怎么解決呢?”花城道:“自己的地盤不夠用,就去占別人的地盤?!?/br>謝憐道:“是了。所以,大臣們提議,開拓疆域,攻打鄰國。“但是,烏庸太子不同意這么做。所以,他的右手,擺出了拒絕的姿態(tài)?!?/br>解完第一幅,眾人來到第二幅壁畫面前。這一幅壁畫的顏色比起其他兩幅要陰沉許多,也許是因為它描繪的,是戰(zhàn)場上廝殺的情形。下方戰(zhàn)場,血流成河,兩方士兵殺得不可開交。謝憐能分辨出哪方是烏庸國的士兵,因為他們的鎧甲和上一副壁畫里的將軍們是一樣的。烏庸士兵們看起來兇悍至極,把敵人的頭踩在腳下、尸體挑在戟上,殺得胳膊大腿rou泥齊飛,血腥殘忍,還有的士兵獰笑著把手伸向了抱成一團(tuán)的小兒和婦人,足見戰(zhàn)爭之恐怖。戰(zhàn)場上方陰云密布,而烏云里卻透出一絲白光,烏庸太子從云間探出半個身子,看到了下方的場景,神色似乎有些憤怒,伸出一手,放下許多道金光,金光所到之處的烏庸士兵,都被收了上去。這一幅的意思比上一幅要好解一些。謝憐看了一會兒,便輕聲道:“看來,將軍和大臣們并沒有聽從太子殿下的勸誡,還是派兵出征攻打鄰國了。士兵殺戮太重,并且欺凌別國的老弱婦孺,太子發(fā)現(xiàn)此事,十分生氣,再次出手干預(yù),阻止了烏庸士兵的暴行。”裴茗聽了,淡聲道:“令人感動。但說實話,如果一定要有一國人生靈涂炭,選保本國無可厚非。將士在前面沖鋒陷陣,沒在戰(zhàn)場上被敵人砍死,說不定要先給這位太子殿下氣死。裴某可不想為這樣的國君征戰(zhàn)?!?/br>謝憐笑了幾聲,有點(diǎn)無奈地道:“裴將軍說的,呃,有道理?!被ǔ莿t微微冷笑起來。裴茗道:“所以,火山要爆發(fā),這位太子殿下打算怎么辦?總不能就讓自己的國民等死吧?!?/br>謝憐道:“看第三幅吧,應(yīng)該會解?!?/br>眾人終于來到這最后一幅壁畫之前。這一副壁畫,與前一副的色彩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反差,重新變得鮮艷至極,灑滿圣光。然而,謝憐看到它的第一眼便心頭一震,睜大了雙眼。裴茗一看,道:“天,這就是烏庸太子想出的辦法嗎?哈,膽子也真夠大的。裴某佩服。”第三幅壁畫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