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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沒準這會兒正背著公司資料呢。”“光背是沒用的,”老任想了想,“靠你了,你們兩誰把南明星搞得越清楚,誰就贏了?!?/br>“就算贏了,最多也只能給小南脫罪吧,”徐北沉默了一會兒,有點兒猶豫地說,“想把周桐扯進來有點兒難。”“周桐是直接受益人,只要獲利就會留下痕跡?!崩先握f。“就算有痕跡,這點兒時間也不夠我們找的。”徐北皺起眉。老任笑了笑:“沒關(guān)系,能把你朋友拎出來也不算虧?!?/br>“何慧虧了。”徐北看她一眼。“她這次是有點心急了,”老任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她那里我來說,你安心吧?!?/br>“行,謝您了,”徐北也笑了一下,搓了搓手,把桌上的材料重新攤開,“來吧!”之后兩天他幾乎都泡在老任辦公室里,心無旁騖,小陳下班路過進來打了個招呼,撞上老任的目光,也沒敢多說,干笑兩聲給徐北擺擺手就走了。偶爾想起南星,他也趕緊強迫自己把思維拉回正軌上。中午老任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盯著他看了半天也沒說話,徐北擰著眉問:“怎么了?您別這個表情,忒嚇人了?!?/br>老任頓了頓:“公安拘留了南星?!?/br>徐北愣了愣低下頭:“什么時候的事?”“今天早上,”老任看他一眼,“要去看看嗎?”“再說吧?!毙毂逼v地說。老任走了以后,徐北盯著攤開的一頁資料發(fā)愣。因為老任的關(guān)系,這案子進展出其得快,晚上九點傳來消息,給南星的指定辯護批下來了,徐北正式成為辯護人。真是諷刺,他們下一次見面,不在看守所就在法庭上。他重重靠進沙發(fā)里,仰頭閉上眼睛。沒一會兒手機響了一聲,老任把看守所的地址發(fā)了過來。靜靜坐了一會兒,徐北起身收拾東西,大廳里還有幾個同事在加班,他打了個招呼就下樓了。車開出地面停在路邊,猶豫了一會兒,他掉頭往看守所的方向開過去。看守所幾乎是律師每天都要光顧的地方,徐北跟幾個混熟了的警察聊了幾句,跟他們辦了手續(xù),就有人帶著他進去了。“盡快啊?!睅M來的人說。隔著一道鐵柵欄,南星跟他對視了很久才別開臉:“你來干什么?”“取證,”徐北在椅子上坐下,面無表情地說,“自我介紹就不用了吧。”南星看了他一眼,低下頭,聲音有些顫抖:“我沒什么好說的?!?/br>“沒關(guān)系,你沒有義務(wù)配合我,”徐北點點頭,“法庭上我還是會問的?!?/br>小南。知己知彼,這道理你也懂吧。徐北緊盯著他的表情,南星沉默了一會兒,咬了下嘴唇,抬頭看他:“你想問什么?”他開口的瞬間,徐北松了一口氣,但同時無法控制的委屈和難過像潮水涌上來。想問什么。徐北放在臺子上的手慢慢握成拳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他緊盯著南星的臉,南星額頭上一綹頭發(fā)滑下來擋住了一邊眼睛,“如果罪名成立,你知道結(jié)果是什么嗎?”“五年到六年,”南星抬起被銬住的雙手,勉強把頭發(fā)撥到耳后,“還有賠款。”“反正賠償金有周桐替你付是么,”徐北嘲諷地說了一句,手指甲深深摳進掌心里,好半天,他抑制著聲音說,“為什么?”南星看了他一會兒,別開了臉。“為什么?”徐北不死心地問。“沒有為什么,”南星淡淡地說,“欠債總是要還的,我欠了他的,現(xiàn)在不過是還給他?!?/br>“什么東西需要你這么還?”徐北喊了一聲,緩了緩才重新開口,“欠了什么你可以跟我說,我以前就說過,有什么事兒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你不用總是一個人憋著,我們可以一起……”“徐北,謝謝你,”南星打斷他,笑了笑,“但是不用了,跟你沒關(guān)系,你也不會明白。”“你他媽什么都不說!我他媽怎么明白!”徐北提高了聲音,眼睛里燃著兩團火,如果不是考慮動靜太大會引人過來,他幾乎要一拳砸到面前的鐵柵欄上。南星愣了愣,徐北從沒在他面前發(fā)過火,這是第一次。心里的感覺很復(fù)雜,除了驚訝,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慨。徐北頭頂有個照燈,把他的臉照得很清楚,清楚到能看到眼球上滿布的紅血絲和下巴上的青胡茬。熬夜了。南星想。雖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但心里還是猛地疼了一下。“你以前問我,家里還有沒有親人,我說沒有,”南星低頭盯著拷在手腕上的手銬,嘴角淡淡笑了一下,“八歲那年就沒有了?!?/br>徐北滿是怒氣的臉猛地怔住。“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叫松源的地方?”南星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但又像是望著什么遙遠的地方,喝醉了酒一樣念叨,“那是一個大山里的村子,是我的家鄉(xiāng),我出生的地方,很遠,很美,也很窮?!?/br>徐北張張嘴,還真沒聽過。“幾乎沒人知道,”南星搖了搖頭,“一個村子只有不到三十戶人,住得是用泥土和茅草砌成的房子,每年的梅雨天都要在屋頂上蓋一層草席,不然雨水會漏進來,沒有路,下山只有一條山道,上學(xué)要穿過一個斷崖,很危險,但是沒有路可以走,村里的大人就把孩子綁在胸前,再抓著繩子滑下去,這樣萬一出了事兒,他們可以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孩子……我爺爺說,我爸媽就是這么沒了的?!?/br>“不過我記事起就只有他這么一個親人,到他去世我也沒見過我爸媽的墳,”南星說得挺平靜,“有時候想想覺得他可能是騙我的,沒準兒我就是他不小心撿來的?!?/br>徐北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事,這種聽上去像電視欄目才會播的夸張故事,讓他呆愣愣瞪了南星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我爺爺很有文化,我沒有戶口,不能去上學(xué),他就在家里教我背詩,我們鄰居有個小男孩兒,比我小三歲,一聽見我背詩就跑過來纏著我爺爺教他,”南星輕輕笑了,“據(jù)說我爺爺是最早一批知青來的,年輕時也做過老師,后來別人都走了,只有他沒走?!?/br>“那你爺爺去世后,你怎么……”徐北說得挺費勁,他完全不能想象小時候的南星一個人住在那種黑暗的泥土房里。吃什么?穿什么?怎么睡覺?只是想到都能感受到那種艱難和孤獨。“我爺爺去世那年,縣里來了人,說有一批贊助留守兒童的名額撥到了我們村,”南星頓了頓說,“我們村有好幾個,怕名額不夠分,鄰居家的叔叔就找人塞了點好藥材,把我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