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氳熱氣里,他的眉眼微微垂著,卻露出幾分陰冷的神色來。第188章秘密沈易安微微笑出聲來,抿著嘴輕輕道:“說起來這個燕紅也是古怪,剛來的時候,就屬她最貞烈,反抗的比誰都激烈,可是這才一年多的光景,就開始爭風(fēng)吃醋起來了?!?/br>“那是何文才的鞭子管用,”宋安非看向沈易安,發(fā)現(xiàn)沈易安的臉色微微一白,便沒有再說下去??墒巧蛞装矃s嘆息了一聲,不無羨慕地說:“是啊,這院子里的人,除了你,誰少挨他的鞭子。何文才折磨起人來,花樣多得很。說到底,他對你到底是最特殊?!?/br>宋安非說:“他對我特殊,也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我要扮演的是王家的千金小姐。他不過是怕逼急了,把我逼死,他也落不到什么好處。如今用陸嘯昆父子的命拿捏著我,做他的提線木偶,對他來說才算是最劃算的?!?/br>這似乎是他的不幸,也是他的幸運。想當(dāng)初剛上山的時候,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原本想著與何文才來個玉石俱焚,也算是為民除害,可是沒想到何文才居然用陸嘯昆父子的命來要挾他,他那時候有一瞬間真是僵硬到無法思考,以為自己就此就要跟著何文才,成為他的奴隸了。可是叫他意外的是,何文才并沒有要睡他的意思,而是自己上了床,脫了鞋,說:“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歇息吧。”宋安非一愣,呆呆地看著床上坐著的何文才,何文才摘了眼鏡之后,兩只眼就顯得有些無神,人似乎看著也和善不少,說:“你不睡?”宋安非以為何文才是要跟他睡覺,緊緊咬著牙說:“我不困,你先睡?!?/br>何文才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拉起被子就躺了下來,宋安非就那么在板凳上坐了一夜。他的那一夜是很不好過,提心吊膽,一夜未眠,何文才有一點翻身的動作或聲響,他就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他也算是經(jīng)歷過很多生死的人,可是卻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等到天亮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虛脫了。不過他心里對何文才確實感激的,他雖然還不知道何文才是不是打算放過他,是以后都不會碰他,還是暫時不會碰他,但至少昨夜何文才沒碰他,不然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會什么樣子,就這一點,就足以叫他心里感恩了。何文才往床上一坐,說:“還不給我穿鞋?”宋安非一愣,可還是老老實實地蹲了下來,拿起地上的鞋子要給何文才穿。誰知道何文才的腳微微一晃,卻躲了過去。宋安非奇怪地抬起頭來,卻見何文才的腳踩著了他的臉,他躲閃不及,不小心坐到了地上。何文才卻輕聲笑了出來,那笑容很是得意,戴著眼鏡的那張臉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凌厲陰險,說道:“以后,你給我穿鞋,得跪著給我穿?!?/br>宋安非紅著臉爬起來,一句話也沒有說,小心翼翼地給何文才穿上了鞋。何文才下了床,說:“這幾天有的你忙,一夜沒睡,氣色差成這樣,被老子滋潤了一夜,不應(yīng)該紅光滿面么,去,補妝去。等一會,你還得跟我去見客去呢?!?/br>王家本來是陪送了一個小丫頭跟著一起上山去的,可是何文才剛進來就把那丫頭打發(fā)出去了,聽說是送給了一個手下了,想必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不過所幸上妝這些事,宋安非也會一些,于是就走到了妝臺旁,仔細上了妝,何文才就在他身后站著,說道:“你這不男不女的東西,扮女人倒是得心應(yīng)手,挺有幾分樣子?!?/br>宋安非抿著嘴唇?jīng)]有說話,何文才立即伸手摸住了他的脖子,宋安非微微一顫,何文才的手就捏住了他的下巴,說:“以后跟你說話,都老老實實回話,只要你溫順,我就確保你的日子好過一點,不然的話,你的下場未必會好看。你的命,陸嘯昆父子的命,甚至包括你們王家人的命,都在我手里攥著呢,我勸你老老實實聽話,我說什么,你做什么,不要讓我后悔娶了你。”宋安非內(nèi)心希望何文才能夠放過他,自然安分守己,說什么做什么。夾著尾巴做人。事情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樣,接下來的兩天,何文才每晚都要留宿在他屋里,但是卻從來不碰他。他這三天,都是在椅子上度過的,等到第四日聽說何文才已經(jīng)睡在了外頭,他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就大病了一場。就是在這場大病中,他認識了沈易安。他對沈易安是有點印象的,當(dāng)初他和陸嘯昆以及春兒一起,冒充王玉燕,來看望病危的王虎,結(jié)果被識破之后,何文才把他們?nèi)齻€人綁在了冰天雪地里,幫了他們一把的那個面容白凈俊秀的年輕人,就是沈易安。但是沈易安卻告訴他說,那并不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可是宋安非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了。“當(dāng)初我剛被臥虎山的人抓上來的時候,他們管我家要贖金,我家里人沒給,他們就把我關(guān)在一個黑屋子里面,那時候你也被抓上山,跟我關(guān)在同一個屋子里,我還求你幫我跟家里人通個信呢?!?/br>宋安非這才恍然大悟,終于將眼前這個人,和沈易安那個名字聯(lián)系到了一起。“可是你怎么又……”沈易安嘆息了一聲,走到床邊,秋光照著他白皙俊美的臉龐,只看到這一眼,宋安非就猜到了十之七八。看樣子八成是何文才看上了沈易安的相貌,霸占了他。果不其然,沈易安說:“盡管何文才娶了你,打著愛女人的名義,可是你也聽說過他愛好男色的傳聞了吧?”宋安非微微有些尷尬,點頭說:“我剛被抓上來的時候就聽說了。你……”沈易安的嘴角卻露出幾分鄙夷的神色來,說道:“和如今娶了個男扮女裝的你一樣,他把我抓上山,也是為了做一場戲?!?/br>“做戲?”宋安非愣了一下,這怎么能一樣呢?何文才娶了他,確實是為了掩人耳目,杜絕他愛男人的流言蜚語,可是他沒有娶一個真正的女人,沒有娶王玉燕,而是娶了冒牌的他,不正是說明了何文才是喜歡男人的么。既然如此,那他抓沈易安上山,應(yīng)該是為了沈易安的好皮囊。“難道……他不喜歡你?”“喜歡我?”沈易安的嘴角帶著詭異的嘲諷,看向宋安非說:“他倒是想,可惜啊……”沈易安的嘆息不是悲哀的,而是嘲諷的,輕蔑的,嘴角微微起來,說道:“外頭的人都傳言何文才愛男色,所以一直沒有娶親,身邊也一個女人都沒有,他們這樣想,難道你跟他睡了三天之后,也這么想?”宋安非一愣,隨機睜大了眼睛:“你是說……他并不愛男人,他愛女人?!”這……這又怎么可能呢。他有些糊涂了。“他既不愛男人,也不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