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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酒樽,她長袖縱橫絡繹,行走間娉娉裊裊,她行前為薄寧敬酒,薄寧俯眼,見她自離了薄家,不知比當初美了多少倍。 玉纖阿盈盈而立,美若月下花前。而花若堆雪,格外寧靜。 她在薄寧出神時,將酒向前遞一分:“義父。” 薄寧被膈應得回了神:“……” 他接過了酒樽,余光看到了范翕含笑負手而望,想來這般場景,讓那公子翕分外暢快。薄寧低聲問玉纖阿:“你便打算就這般跟了公子翕?” 玉纖阿極輕地“嗯”了一聲。 薄寧淡淡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知你想要一個好出身……但是認了薄家,與不認有何區(qū)別?你一樣是依靠公子翕,因你我之間的仇,哪怕你日后受了欺負,薄家也絕不可能為你出頭。你這個認親,相當于只是選了個好的出身。其余什么好處你都得不到?!?/br> 薄寧盯著手中酒樽中的清液,緩緩說道:“玉女,你相當于被公子翕完全掌控。如此毫無退路,好么?” 玉纖阿有些訝然地看薄寧一眼,沒想到薄寧會與她說出這番話,竟還會為她著想。她心中微暖,想己方這樣對薄寧……然薄寧到底君子之風,比薄家那些人,比范翕,品行都是要好些的。 可惜自己與薄寧無緣。當年她出逃時,若是薄寧在薄家…… 玉纖阿輕輕一嘆。 其實薄寧說范翕將她完全掌控,她如何不知?可是她喜愛的范翕,就是這么一個人啊。她不愿為妾,當初就是不愿被范翕完全掌控。而今范翕給了她新身份……可是她無法依靠薄家,她依然是依附于范翕。范翕是不可能給她找一個強大的后臺,讓他自己掌控不了她的…… 玉纖阿也是權衡之下,礙于自己卑微出身,她到底沒有別的法子對抗范翕。 范翕讓她不得不選他,不得不和他站在同一戰(zhàn)線……他本性的自私和霸道,造就了今日之況。 玉纖阿都不禁好奇,范翕本性如此,他到底得多委屈,才能和他那位據(jù)說十分強勢的未婚妻和平相處?那位女郎管著范翕的時候,范翕恐心里快要氣瘋了,還得拼命忍著吧……玉纖阿回頭看了身后含笑望著她和薄寧的范翕一眼。 范翕脈脈地回望她,眼中星辰光亮,又繾綣深情無比。 范翕欣賞著那對“父女”的離別,水浪拍案聲高,他并沒有聽到薄寧對玉纖阿的挑撥。 他心情極好,因隨著此事告一段落,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和玉纖阿**,而不用背著人了。他那般喜歡她,確實希望她時時刻刻都屬于自己一人。他對玉纖阿這樣好,玉纖阿一定會喜愛他的。 玉纖阿回了范翕一個笑容。 雖他強硬霸道,但她確實得到了好處,她和范翕現(xiàn)下又沒有必須爆發(fā)的矛盾……她還是愿意順著范翕一些的。不過,隨著范翕如此迫切地想將她完全掌控,她也得調整自己的思路,讓范翕愛她深一些了。 她要調整自己的思路——她不只求范翕愛她,她還要范翕愛她愛得,為她做些犧牲。 她要范翕和他那位未婚妻退婚,他的封國卻不會因此降封,而她就是他的王君夫人。 自離開吳國后,玉纖阿不曾對范翕耍過什么心眼,誘他來深愛她。到了如今她和范翕綁到一條船上,玉纖阿才決定要討范翕的好。只有他深愛她,她的未來才會越來越光明。她距離自己的目標,才能越來越近…… 風聲獵獵,長風吹動衣袂,夏日酷暑被水邊風吹得散了些。定定神,站在船頭,玉纖阿低柔著聲音回答薄寧:“多謝關心。我與公子之事,我自然心中有數(shù)。你我日后恐也不可能見面……還望郎君保重?!?/br> 薄寧盯著她發(fā)頂。 好一會兒,他似開玩笑:“如何就再不可能見面了?若你要嫁了公子,做了王君夫人,我總是要前去賀喜,聽公子叫我一聲‘岳父’吧?” 玉纖阿心中一動。 她仰頭,笑如春水淺淺,目中有細碎雪光淌過。她笑盈盈地小聲問:“郎君信我能做了王君夫人?聽說公子的未婚妻身份極高啊?!?/br> 薄寧淡笑,瞥她:“你自幼在我家長大,我雖不常見你,卻知你斤兩。你能忍能熬,且美且慧。你從一個女奴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信沒有女郎能阻擋得住你的腳步。你跟在公子翕身邊,旁人恐覺得你目標不過是成為公子翕的妾室。但我卻覺得,若不是盯著王君夫人的地位,哪怕他是公子,哪怕你心慕他,你也不會為他停留吧?” “雖然看似公子翕控著你……但我倒是覺得,是你并不想逃離他身邊。他符合你的要求。你倒是將他利用得徹底……” 玉纖阿頓一下,笑著打斷他的話:“薄郎錯了。我心里是有公子的?!?/br> 薄寧怔住。 玉纖阿垂著眼,無奈嘆:“我第一次見他時,就對他有感覺?!?/br> 她實則對范翕一見鐘情。 她當時在雪地中坐著看到他,看他葳蕤如春,看他風采如鶴。他俯眼向她看來那一眼,他從雪地中走向她……她當時便是喜歡的。事后觀范翕品性……若范翕如他表面那般溫潤,她會更愛。但是范翕不是那樣的……她也勉強接受了。 薄寧似笑而非:“……聽著你倒是很委屈。一介公子為你心動,你哪來的委屈?” 玉纖阿笑而不語。并不與人說范翕的表里不一。 如此說著,薄寧飲了玉纖阿遞的那杯酒。他還要再說什么,范翕走了上來,不悅道:“薄君,該登船了。你與你義女的悄悄話,未免太多?!?/br> 薄寧:“……” 薄寧捏了捏眉心,轉身向船艙上走去。走一半,他又回了身,問玉纖阿:“我問你最后一句,請你莫要騙我,與我說實話——你能否告訴我你為何殺我父親,傷我兄長么?” 玉纖阿答:“他們做了些欺負我的事,但那些事已經(jīng)過去了,我不愿意將舊日瘡疤揭露給任何人?!?/br> 她這般說時,范翕握住了她的手。她側頭向他含笑望一眼,以示自己并未難過。 薄寧沉默下,問:“你是否問心無愧?一點兒愧都沒有?” 玉纖阿慢慢道:“是,我問心無愧。一點兒愧都沒有?!?/br> 薄寧緊盯著她,試圖從她面上尋到一點兒撒謊的蛛絲馬跡。然而沒有。咫尺間,女郎目光澄澈,清盈若洗,并不躲避他的視線。他眼神銳利,因覺得此女心態(tài)極好,恐難以說真話……但他望了她許久,她雖不肯告訴他真相,卻始終沒回避他的目光。 薄寧沉默了。 半晌他澀聲:“我知道了。” 就此轉身,徹底離開,算是將此事放下了。 玉纖阿站在泊頭看著,見大船緩緩離開她的視線,見薄寧立在船頭,衣袂飛揚,隱隱約約的薄霧籠罩,他的身影在她視線中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