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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的動作,“士兵聽令,所有人退后二十步?!?/br> 段無雙下令后,士兵們撿起自己的武器,紛紛退后,讓出戰(zhàn)場。 風臨止轉(zhuǎn)身,抬眼望向段飛白,長臂一抬,五指彎曲,從地上抓了一把劍握在手中,揚聲道:“段飛白,今日你我一戰(zhàn),單打獨斗,是生是死,皆與他人無關(guān)?!?/br> “早有此意。”段飛白捂著傷處,輕聲笑道。 “飛白哥哥。”陶靖衣站在他身后,擔憂地喚道。 段飛白已經(jīng)受了傷,縱使武功天下無敵,一番車輪戰(zhàn),已耗損他精力無數(shù),又如何再經(jīng)得起比斗。高手對決,稍有不慎,便會丟了性命,況且風臨止如今已經(jīng)練成,再無敵手。 段飛白知她的擔憂,沖她微微一笑,溫聲道:“別擔心,相信我。站到后邊去,別被劍氣所傷,待此戰(zhàn)結(jié)束后,我便同你回家,回你所說的那個比千山萬水還要遙遠的家?!?/br> “說好的,跟我回家?!碧站敢碌?。 “嗯,跟你回家?!倍物w白頷首。 陶靖衣看他一眼,唇角抿了抿,不甘不愿地退到一邊。 夏明淵拄著木棍,步履蹣跚地走到她的身邊,解下背在身上的琴,遞給她,低聲道:“今日一劫,恐怕難以逃過,我們已經(jīng)別無選擇,能否成功,就看老天的意思了?!?/br> 陶靖衣接過琴,緊張地朝著段飛白和風臨止望去,手心不由得出了一層冷汗。 兩人已經(jīng)纏斗在一起。 當世兩大高手對決,所有人都看得目不轉(zhuǎn)睛,尤其是段無雙和東方玥二人,看著那兩道纏斗的身影,眼底閃爍著奇異又興奮的光芒。 陶靖衣抬目望去,她的眼力不及段無雙、東方玥二人,什么也看不清,只依稀能看到,銀色的劍光交織成一片,劍氣所到之處,枯葉飄零。 段飛白號稱天下第一高手,但他受了傷,風臨止又練成了,這一戰(zhàn)誰會贏,眾人都拿捏不住,俱凝神屏息,等待著最后的結(jié)果。 耳邊除了兵器相交的聲音,就剩下了颯颯而過的風聲。站在段無雙身邊的趙南屏,看了段無雙一眼,悄然挪動著步伐,往人群中走去。 陶靖衣手撫琴身,緊繃著臉色,望著戰(zhàn)場上的二人。 琴在她手里,劍在段飛白的手里,誰也不知道是否真的能穿越成功。她在等待著一個時機,讓琴劍結(jié)合,染上段飛白的血。 夏明淵也在聚精會神地看著戰(zhàn)場,雖然琴劍染血能穿越的設定就是他寫的,但是他真的不確定,這個關(guān)鍵時刻會不會起作用,萬一失敗的話…… 他心頭騰起一絲凜冽的寒意。 趙南屏從士兵中走出,悄無聲息地靠近陶靖衣,陶靖衣手心里都是冷汗,正緊緊握著琴身,并沒有察覺她的到來。 趙南屏冷冷勾了一下唇角,眼底劃過狠色,倏然抬起一掌,掌中蘊滿內(nèi)力,擊向陶靖衣的后背。 一股力道從后背傳來,陶靖衣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著場上的劍光撲了過去,連手中的琴都沒有抓緊。 “砰”地一聲,古琴落地,琴身立時多了一道裂痕。 而陶靖衣的身體已經(jīng)消失在劍光深處。 夏明淵驚叫一聲:“小心!” 眼前都是紛飛的劍影,劍氣撲面而來,在她的身上割裂出無數(shù)血痕,心口處猛地一涼。 陶靖衣低頭,血珠順著她的嘴角滴落,在她的胸前,一截銀色的劍刃已沒入她的胸膛。 傷口處,無數(shù)血色爭相涌出。 陶靖衣喉中涌出腥甜氣息,她將這口腥甜之氣壓住,勉力抬起眸子。 模糊的視線中,映入一雙褐色的眸子。 那本該是一雙極其溫柔的眸子,笑起來似有圈圈漣漪在眼底漾開,但此時的這雙眸子,仿佛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寒冰,眼底深處沒有一絲波動。 哪怕是一劍誤殺了她,這雙眸子從始至終也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風臨止淡漠地抽出劍刃,鮮紅的血珠順著他的劍刃滑落,緩緩滴入地面,將泥土染得一片鮮紅。 “師兄,你沒事吧?”人群中,一名少年慌亂地沖向風臨止,關(guān)切的目光將他上上下下打量著。 風臨止冷漠地看著他。 發(fā)現(xiàn)風臨止并無異常,林洛安松了口氣,即便如此,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了一句,眼睛盯著風臨止的面龐:“師兄,你知道你殺了誰嗎?” 風臨止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陶靖衣,輕蔑道:“不過一只螻蟻罷了?!?/br> 聞言,陶靖衣的面色白了白,身體失了劍刃的支撐,不由自主地朝著地面栽去。 視線是模糊的,天地都似顛倒了過來,目光所及之處,秋風瑟瑟,拂著枯黃的荒草,一人滿身血色,面露驚恐地朝她奔過來。 他的雙唇一張一合,滿眼都是悲痛和絕望,似乎在喊她的名字—— 陶陶。 “飛白哥哥?!碧站敢屡Φ叵霙_他笑一笑,卻連彎起唇角的力氣都沒有。 “陶陶!”段飛白怎么也沒有想到,陶靖衣的身影會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那一劍已經(jīng)刺出,根本收不回來,除非扔了劍,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對方的面前。 看到陶靖衣的瞬間,段飛白沒有經(jīng)過思考,便棄了手中的劍,哪怕被風臨止一劍穿透胸膛,他也不愿刺出這一劍。 可風臨止沒有撤劍。 他救不了陶靖衣,無論他是棄劍,還是刺出那一劍,他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風臨止的劍,毫不留情地刺向陶靖衣。 “陶陶,你堅持住,我這就救你!”段飛白雙眼通紅,握著陶靖衣的手,往她的體內(nèi)輸送著內(nèi)力。 陶靖衣口中都是鮮血,她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她的神志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聽不見,只剩下一片雜亂的影子。 趙南屏見段飛白棄了劍,面露喜色,連忙道:“快,好機會,殺了段飛白!” 她的命令下達之后,她帶來的士兵持著兵器一擁而上。 夏明淵飛撲過去,將地上斷裂的琴抱起來,扔向段飛白:“段飛白,將你的血滴在琴身,快點,晚了,陶靖衣就沒救了!” 段飛白一愣,抓住琴,想也沒想,撿起落在地上的斷情劍,往掌心處劃了一道,將血滴在琴身上。 頓時,天地一下子暗了下來,狂風驟起,黑云翻涌,電閃雷鳴。眾人俱是一愣,就在此時,一道極強的白光從天而降,如一道利劍狠狠插入了地面,逼得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 狂風撲面,白光灼眼,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那刺目的白光逐漸消失。 眾人睜開眼睛,狂風驟停,原本陰云密布的天空也已經(jīng)放晴,只是方才空曠的戰(zhàn)場上已經(jīng)不見了段飛白的蹤影,只余一男一女躺在血泊中,不知是生是死。 “段飛白,段飛白呢?”趙南屏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