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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大腦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身體已經(jīng)本能的沖了出去,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跑向大廳,帶著一股不管不顧的瘋狂,還是很可惜,那驚鴻一瞥后便再也沒有看到熟悉的背影,仿佛之前只是一個錯覺。 一只手抓住了舒妧的手腕,凝露焦急的聲音在問:“怎么,出什么事了?” 女人的異動變成了一個信號,四周軍隊早已在異變突生的一瞬間便嚴陣以待,整個機場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虎視眈眈的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她要做什么? 斯恕覺得有點荒唐,不由得與三弟對視一眼,她這是要做什么? 如果是符東風(fēng)來的話,他們說不定還會嚇一跳,生怕他來這里開戰(zhàn),然后把儲君的腦袋給割下來,但是安國這種手無寸鐵之力的弱女子……? 斯柾眼眸微動,戴著白手套的右手隨意的擺了擺,軍隊立刻退下去,他并沒有就著這個機會發(fā)難,那個狡猾而冷酷的男人,只是探究的打量著舒妧接近失控的面孔,尋找可以利用的破綻。 誰也沒想到,那樣冷淡高傲的安國公主舒妧,陰郁的面孔上竟浮現(xiàn)出一種悵然若失的表情,帶著空茫茫的無措,她就這么看著凝露,話也不說,但是這一刻凝露卻察覺到了什么,頓時心里一空。 “……你,”凝露聲音艱澀,問:“你看到了什么?” 這,仿佛就是在打機鋒,誰也聽不懂她們的話。 舒妧的唇抖了抖,聲音竟然帶著哭腔的顫音:“我看到了她,凝露,我真的看到了她……” 這要是換一個人,肯定會安撫舒妧,說你只是太想念她出現(xiàn)了幻覺,且不提她從那場事故到現(xiàn)在消失了多久,單說以她的身份,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但是,站在舒妧面前的女人是凝露??! 凝露那是什么人,她這一生就只服氣一個人,只對她忠誠,將她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啊,論起對尋找阮棠的執(zhí)著,她不比任何一個人差。 這就是一個胡鬧的,碰上了另一個任性妄為的。 舒妧這話一出來,凝露就感覺到心頭都是空蕩蕩的,像是心臟被挖了出來不知所蹤,別說理智了,那玩意都是扯淡! 她握住舒妧的手,語速飛快的問:“你怎么看到的她,從哪里?什么樣?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舒妧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敢信,她就敢說:“她穿著空姐的衣服,和一群人一起走過去了,就是從那個通道?!彼赶蛳У姆较?,篤定的道:“我只看到了一個背影,但是、但是我知道,那肯定是她!” 她的阮棠,她永遠都不會認錯! “她”指的是誰?竟然能夠讓舒妧和凝露如此失控。 這個說法,令人相當?shù)捏@異。 眾人嘩然。斯柾眼眸微動,若有所思。 凝露轉(zhuǎn)頭看過來,語氣嚴肅:“執(zhí)政官閣下,請你調(diào)出機場的監(jiān)控,并將這里所有的空中乘務(wù)員都暫時留下,因為這里面有我們一位非常重要的故人,非常重要?!?/br> 她強調(diào)了兩遍,甚至不惜把弱點暴露出來,其執(zhí)著已經(jīng)超越了一切。 斯恕驚異的看了她兩眼,這事簡直又荒誕又神奇,不可思議。 “可以?!?/br>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應(yīng)下的如此從容又干脆,令人不由得一怔。 斯柾仍舊站在那里,唇角淡笑不變,沒有展露出引人反感的算計在其中,只輕描淡寫的道:“請兩位放寬心,機場內(nèi)所有的乘務(wù)員都有登記在冊,我們可以先去貴賓室等候,林數(shù)會將監(jiān)控與所有的空中乘務(wù)員的資料一并送過來,倘若你的故的確在這里,那很快便可以見面了?!?/br> 他沒有拿喬,沒有直接掌握這個機會將時局大幅度的朝有利的方向扭轉(zhuǎn),而是干脆的應(yīng)了下來,這份胸襟氣度,非常人所有擁有。 但是凝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神情都未見放松,心底卻沉的厲害,這位儲君著實不簡單。 越是免費的越昂貴,越是饋贈,便越不好接手。 “好!”說話的人是舒妧,這是她抵達云國后第一次表現(xiàn)的如此主動,女人仰著頭,那蒼白卻美艷的面孔對著執(zhí)政官,展現(xiàn)出屬于她的銳利氣場,道:“執(zhí)政官閣下,她的確對我而言很重要,倘若真的能夠再次見面,這次兩國會談,可以非常順利的進行下去?!?/br> 換言之,便是安國可以做出大幅度的退讓。 出乎意料的是,她這般表現(xiàn)出來,作為利益至上、不擇手段的軍統(tǒng)副局凝露,竟然也沒有阻攔她的意思,反而是深深的嘆了口氣,微微頷首,默認了舒妧的意思。 只要能夠找到阮棠……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最狡猾的政客,執(zhí)政官衛(wèi)斯柾,得了便宜卻也不顯,只是微微一笑,從容不迫:“愿兩國交好,一切順利?!?/br> - 另一邊 阮棠邁著不急不緩的腳步,隨著人流向后臺走去,隨后在監(jiān)控死角的范圍內(nèi)身影一閃,拉過休息間的門,走了進去。 她從柜子下面翻出手機,左手劃過屏幕撥通計霜寒的電話,右手搭在深藍色的小馬甲上,細長的手指有條不紊的解開一粒又一粒紐扣,她的聲音異常冷靜:“暴露了,安排人來接我?!?/br> “衛(wèi)斯柾發(fā)現(xiàn)你了?” 計霜寒冷清的聲音沒有一絲意外,迅速做出應(yīng)對策略:“換上柜子里的衣服,我馬上就到,會有和你身形面貌相仿的人來代替你接受盤查,不用慌,一切還在掌握中?!?/br> “好?!?/br> 阮棠掛斷電話,沒有和她解釋是被舒妧抓到了而非三殿下,她靠在墻邊,將脫下來的衣服拎在手里,越看越覺得被拔下來的馬甲實在應(yīng)景,終于暴露出真實情緒,低低的“靠”了一聲。 誰能想到的,這次來云國的外交官竟然有舒妧! 這下,可不是就在暴露的邊緣徘徊嗎? 凝露會來她不意外,甚至猜測康念會不會來,但是失策的就是舒妧為什么會來?她一向是不會摻和這種事情的。 事實上,在經(jīng)歷過上一個世界那種終極修羅場后,她已經(jīng)不懼怕任何情況了,但是唯獨舒妧不好應(yīng)付,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婠婠。 面對那個病態(tài)的將她視為“父親”的偏執(zhí)人格,阮棠總是狠不下心來的。 這就很蛋疼。 計霜寒明顯就是早有準備,在阮棠打完電話后很快便趕了過來,她推開門,看了一眼阮棠換好的衣服,提醒:“鞋子還沒換?!?/br> 阮棠有些心不在焉,聽到她的聲音才抬起頭來,簡簡單單的“哦”了一聲。 沒想到,計霜寒竟然從柜子里找出那雙男士皮鞋,緊接著那個美貌清艷而高不可攀的女人,竟在她的面前半蹲下腰,親自脫下了她的高跟鞋,看樣子是打算親力親為給她換上。 她的手握住她的腳踝,阮棠下意識的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