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3
書迷正在閱讀:歲月靜好、破詭、雙重溫柔、盟主被渣之后、身患絕癥之后、幸福的原始生活、監(jiān)情/Straight Boy(H)、借我錢!、女配每天都在拯救反派大佬[穿書]、只留攻氣滿乾坤[快穿]
洲兒郎?!?/br>“論騎射,我與十七弟如何能比?”永琰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聽者有意,和珅雖不曾抬眼,心中卻不免想起當(dāng)年二人在甘肅聯(lián)手查案,身犯險境,永琰少年血性,一身工夫又何曾落得人后,只是逝者已矣,多言何異。“好了?!鼻〕鲅灾沽擞拉U的話,他自為雄主,本來并不喜永琰如此仁弱,可轉(zhuǎn)頭看看年紀(jì)雖小已有勃勃英氣的綿寧,心中不由一動——他自詡為十全武功盡善盡美的了,后世子孫再開創(chuàng)疆土已是萬無可能,一個守成之主最重要的不是進(jìn)取之心而是——愛民如子。思及此,看向永琰的目光便瞬間柔和許多,卻也不肯夸他,只是淡淡地道:“你這沉穩(wěn)博愛的性子倒是有君子之風(fēng),可在這圍獵之地卻未免不合時宜?!?/br>這便算是極大的贊語了,唬地永琰連忙叩頭遜謝。一直跟在身后的穆彰阿再次佩服起永琰天衣無縫的算無遺策,如此一來,在乾隆心中立時就留下了其子仁愛,其孫英銳的印象——大清畢竟是要傳承百世的,這難道不比十七爺十一爺他們爭地你死我活來的聰明許多?但永琰卻好似理所當(dāng)然一般,離了御前臉上也沒有一絲快意。穆彰阿只得閉了嘴騎馬跟在身后,直到主仆二人漸行漸遠(yuǎn),到了漫無人煙的山林僻靜之處,那鹿鳴哀哀獸吼陣陣的圍獵之聲已漸漸地淡地聽不到了,永琰才勒馬止步,他低下頭,撫著跨下座騎額上的金質(zhì)鈿飾,漫不經(jīng)心似地開口:“皇上畢竟春秋已高,若是先前,我說那番話,他必要斥我迂腐,今兒改口說我‘君子之風(fēng)’,是他真的老了……”人君一老,頭等大事自然就是立定皇嗣,穆彰阿頓時熱血沸騰,他明白這位蟄伏多年的主子終于要再展拳腳——這一次,卻是真地要問鼎帝位了!“主子的意思是,可以行動了?”這些年嘉王一系被慶王一系打壓地抬不起頭來,哪個人心中沒那三分久抑的火氣?永琰輕一頷首,雙眼中精光四射:“皇上踐柞之初就曾經(jīng)詔告天下人‘不敢越圣祖康熙在位之六十一年,若天命有授得以長齡,必于乾隆六十年禪位太子’——那時的太子是二阿哥永璉,可惜無福早夭——但皇上若要定儲君,必在這一二年間!老八,那是個迂書生,老十一因著母妃身份是早已出局的,明眼人都知道,太子只在我和老十七之間——皇上也一直在暗中比較選擇。都說老十七驕橫,可一個人事事得意了就必然會出大亂子——欲取先予,從來是個錯不了的法子?!?/br>穆彰阿暗自一凜,永琰這些年一味地退縮避讓并非隱忍,卻是故意退讓縱容的,卻正是要永璘得意忘形自露馬腳再一擊擊中,哪里象是對付親兄弟的法子,分明是處心積慮要除去這個最大的競爭者——誰不知道皇權(quán)之爭,誰一旦落馬就永不得翻身!“若不出意外,老十七沉不住氣,今年內(nèi)必有所動?!庇犁七€不知他心中念頭,淡淡地繼續(xù)吩咐道:“叫我們的人都警醒點,前些年都混夠了,額森特也慢慢調(diào)回來吧,在西南帶了那么久的兵,總該派上點用處——哦,還有,該讓人‘無心’提點一下皇上的‘六十年之約’了?!?/br>“扎!”穆彰阿血液里一陣鼓噪地興奮,竟真有些摩拳擦掌的意味——卻在此時聽見層層灌木衰草之外隱有人聲傳來:“主子,有人?!?/br>永琰自然聽見了,輕帶馬頭不欲再留:“我們走罷?!笨神R蹄剛剛踏出,他便聽到了這么多年來他想忘卻忘不了的聲音——“你要跟到什么時候?!”那個薄怒嘶啞卻獨一無二的聲音!“這木蘭圍場方圓百里,難道和中堂來得,我就來不得?”穆彰阿只覺得太陽xue一跳,略帶緊張地看向仿佛僵住了的主子——連他都聽的出來,這另一個聲音出自嘉親王的眼中釘rou中刺——嘉勇郡王??蛋玻?/br>隔著枝葉婆娑,他望不見聽不清綠蔭深處的他們在做些什么,說些什么,但正是因為這望不見聽不清更使得他百爪繞心地胡思亂想,只覺得連風(fēng)過枝稍的沙沙聲在他耳中都能帶出凌遲碎割一般綿長的痛——“主子……”穆彰阿悄聲道,“咱們……走罷?!倍啻豢逃犁哪樕投嗲喟滓环?,又有何益?畢竟現(xiàn)在的他,還遠(yuǎn)遠(yuǎn)不如這兩個在乾隆面前炙手可熱的文臣武將帝國雙璧!他懂,永遠(yuǎn)審時度勢的永琰自然更該懂!永琰握著韁繩的手從僵硬而漸漸松開,垂落身側(cè),穆彰阿還來不及松一口氣,永琰忽然搭弓引箭,朝那人聲隱約的樹陰蔽處直射而去!那廂??蛋脖揪蜔o心狩獵,一路拍馬跟著和珅,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正一臉悻然,忽聞腦后風(fēng)聲陡異,他是多少場戰(zhàn)役里生死關(guān)頭過一回的宿將,連忙回頭,驚見一只箭羽挾雷霆萬鈞之力碎葉裂枝地從灌木從中直襲而來,避無可避,情急之下伏低身子緊貼馬背,反手抽刀急削,擊在箭矢尾端借力打力將那箭反撥了回去!永琰那箭是氣極怒盛之時所發(fā),何曾留了余手,卻不料見箭頭回轉(zhuǎn),竟反穿過繁枝茂葉復(fù)向他面門襲來,登時怔在原處——“主子!”穆彰阿駭然大驚,本能地?fù)淞诉^去,緊緊將永琰護(hù)在身下,永琰被他撲地摔下馬去,泥屑飛揚間,他被撞地眼冒金星,差點嘔出一口血來,回過神后才猛地翻身而起:“穆彰阿!”跟了他十余年的侍衛(wèi)此刻已是面色慘白,肩上深深插著一支長箭,兀自血如泉涌,聽了永琰的叫聲,他才猛地咽下堵在喉頭的鮮血,慘然一笑:“主子,少不忍則亂大謀——”永琰心下一熱,連連點頭,就翻出隨身帶的傷藥想為他拔箭療傷,穆彰阿忙忍痛攔住他:“這箭有嘉親王府標(biāo)志,拔不得——他們呆會必會來此查探萬不可給他們留下證據(jù)把柄——此地,不可久留……”“不可!你的傷要緊!”永琰如何不知穆彰阿若帶傷騎馬,這傷口必至潰爛,說什么也不同意,穆彰阿急了,汗如雨下中一把按住永琰的手,留下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色淋漓:“主子!大局為重!快走!我們此時惹不起只能躲——我為您就是搭上條命又有何惜!走??!”永琰一顫,這才扶起穆彰阿踉蹌著上馬,穆彰阿咬著牙忍著劇痛翻身上馬已是癱軟無力地伏在馬背之上,看著永琰焦急的雙眼,卻忽然顫著聲道:“爺……恕奴才說句不中聽的……您別再為和珅費心了,這么多年來,奴才……看在眼里,您總是看著那對香包發(fā)呆……從他走后,您就再沒笑過一次,甚至十年忍耐十年辛苦……也都是為了將來有一天能……可是,他不值得!爺,他這些年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