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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說不出的惆悵感。三個月的準備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老夏帶著幾個徒弟去了云南,云翼飛比他們還要早到,這會兒正在火車站等著他們。云翼飛瞧著也跟脫了層皮似的,看來這三個月也沒少遭罪,不過精神還不錯,看見老夏他們的時候一下就笑了,“夏師叔!小文、小武!”老夏帶著雙胞胎走在最前面,瞧見云翼飛也忙跟他打招呼,不過隨后瞧見他帶來的行李又皺了眉頭。云翼飛帶來的行李很少,除了隨身的一個背包,就只有一袋子吃的,想必是在火車上沒吃完提下來的。“翼飛,你的東西呢?”大師哥先瞧出不對來了,搶先一步問了話?!斑@次比賽雖然準備了玉料,但是肯定沒有自己準備的好啊,你不帶那不吃虧了嗎!”云翼飛拍了拍自己的背包,笑呵呵道:“我選的料太大,得等幾天才能運到?!?/br>許小武聽見立刻哇了一聲,追著云翼飛問:“云師哥,云師哥,你是不是要做山子???有多大?跟咱們以前鋪子里擺著的假山一樣嗎?”許小文想的比較多,這會兒都替云翼飛擔心上了:“云師哥,比賽的時間好像只有一個禮拜啊,你弄那么大的,在規(guī)定時間內能完成嗎?”“放心吧,我又不是大師哥,從來不做沒譜的事。”云翼飛伸手把雙胞胎背著的小包拎到自己手里,把那一袋子的零食遞給他們。他臉上依舊是笑著的,不過話里卻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自信和驕傲:“我們家的山子可不是白落下的名聲,只管等著瞧?!?/br>大師哥許俊杰摸著下巴嘿嘿直笑,“翼飛啊,你是不是帶了什么寶貝出來?唔,我聽說這次金家的人沒來參加,怕是頭幾名要被咱們包圓了……”他點了點程葉,又點了點云翼飛,最后點到自己鼻子上,得意道:“恩,最后也差不多就咱們三個爭了,要不咱們打個賭吧,誰要是輸了就拿出一樣東西,咳,你輸了就拿出那塊珍藏的‘藏雪玉’,程葉要是輸了就拿出那套捻玉……”一個砣字還沒念完,就被老夏拍了腦袋!老夏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許俊杰,恨不得把他剛才說出的話都給再拍回去,“還想著程葉那點東西呢?!好不容易學好了點,跟你師傅一聯(lián)系,又倒退回去了!以后敢再想著你師弟們的東西,我見一次抽你一次?!毕胂氩唤夂?,又添了句,“連你師傅一起抽!”許俊杰捂著腦袋嘟囔幾句,“我跟他們鬧著玩兒的,我不要他們的,就拿過來玩幾天……”許俊杰拜師學藝多年,許老頭最拿手的兩樣絕活他自然也是會的,一樣是玉雕春·宮,這個勉強算在人物里,但是也拿不出手。還有一樣便是更加拿不出手的,那便是仿古玉。俗稱,造假。老夏估計也想到了,瞧著許俊杰的時候臉更黑了,“玩也不行,人家玩也就少一個捻玉砣,你玩一會,給我多出一套怎么辦!”老夏也算是老前輩,住宿安排的相當舒適,連帶著幾個徒弟也跟著享了福,住了個帶套間的豪華客房。雙胞胎在火車上一直興奮的睡不著,一到賓館就躺下打起了小呼嚕,睡得一臉香甜。許俊杰和云翼飛出去談論玉料的事兒,老夏被幾個老朋友喊去喝茶,房間里一時只剩下程葉一個。程葉坐在沙發(fā)上,手里來回翻弄自己的手機,猶豫幾次,還是沒有把電話撥打出去。一個星期。他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接到李瑞的電話。雖然之前也有過十天半個月才打一次電話的情況,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次程葉總是隱隱有些擔心。可能是剛下車身體疲憊得厲害,程葉歪在沙發(fā)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到手里握著的小東西發(fā)出清脆的鈴聲時,他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立刻按下了接通鍵,“瑞哥……?”“程葉,我是胡楊?!彪娫捘沁厒鱽頊睾偷穆曇?,“很抱歉,你在等電話嗎?我不知道,要不我等一會再打過來吧?”“不用了,現(xiàn)在說就可以。你找我有事嗎?”程葉閉上眼睛,整個人都仰躺進寬大的沙發(fā)里,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接聽到的那一刻有些沮喪,他的聲音都有氣無力的。“我剛才在花廳和爺爺喝茶,正好碰到了夏叔,他說你也來云南了,如果有時間的話,你能不能跟我……我是說,跟我們一起吃個飯?”胡楊是個謙謙君子,對待程葉的態(tài)度依舊是熱情而含蓄,他不想唐突了程葉,但是又忍不住想多跟他交流。“夏叔也在這邊,如果你來的話,我可以過去接你。”“很抱歉,我今天坐車,有些累了……”程葉揉了揉眉心,說不清楚是身上累還是心里累。“麻煩你幫我照顧師傅,等晚一點我們會去接他?!?/br>“等吃完飯我把夏叔送過去,你們不用特意過來了?!焙鷹钜琅f的好脾氣,勸道:“你快去休息吧,明天下午就正式比賽了,身體重要?!?/br>“那,謝謝你了?!?/br>這么簡單的幾句話,如果換了另一個人來說,怕是要高興的蹦起來了吧?程葉揉了揉泛酸的眼睛,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可是在看向尚還亮著背景光的手機的時候,眼睛一下睜圓了,那里顯示有一條未讀的短信!手指有些發(fā)抖,按開了瞧見那個熟悉的名字的時候,更是高興地差點按不準鍵。消息的內容很簡短,卻是讓人莫名的安心:程葉,我這些天要出海一趟,可能要出去一個多月吧?海上沒信號,你別擔心我,照顧好自己知道嗎?如果爸問起我的事兒,你就說我出去做生意,過段時間回來。程葉立刻回了一條“知道了”,想了想,又追加了一條“我等你回來”。李瑞沒等到程葉的這兩條消息,他幾乎是在發(fā)完信息之后,立刻將手機摔爆了,狠狠的踩了幾腳之后,將磁卡也扔進火里燒掉。做完這一些,他才從房間里走出來,陰沉著臉看著外面的人。黃毛就坐在外面小廳的沙發(fā)上,從聽見李瑞房間里有聲音開始就緊張地站起來,這會兒瞧見李瑞走出來忙追問道:“瑞哥,剛才怎么了?什么東西摔了吧?”李瑞盯著他們幾個挨個看過去,里面他認識的人有限,剩下的人里有幾個面熟的,像是以前跟在瘸腿老三身邊的心腹。李瑞憋著怒氣,一個字一個字兒的咬牙說出來,“我們讓楊大少黑了,那孫子在碼頭藏了白面兒!”白面兒,就是未提純的毒品,有的可以直接拿去歌廳或者夜總會賣,收益巨大,不少人為了它鋌而走險。楊大少當初和李瑞第一次起沖突,就是因為在他在場子里私自賣白面兒。這邊的碼頭是楊大少父子曾經負責過運輸?shù)模麄兏钊鹩谐?,如今瘸腿老三也收回了他們的運輸權利,他們會做出再碼頭夾藏白面兒的事簡直再正常不過。于公,他們要報復瘸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