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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有三日,除夕夜,皇宮舉行家宴。 南煙正挑選得體的服飾準備出席時,太后卻已著人傳令,暗示她安生待在乾西五所,她有些奇怪,想了想?yún)s還是聽了老人的話。 家宴上除去皇上、太后、琪貴妃等長者,余下的便是幾名晚輩。人不多,只周時生、馮希臣、于側(cè)妃與小世子,算下來也只七人而已,尋常富裕一些的人家中人數(shù)都比這多一些。 其實后宮有不少妃子,只天子看不上那些女人,獨獨邀約了如今后宮中唯一一位貴妃琪貴妃出席。 琪貴妃與太后似乎早便被打過招呼,見著馮希臣并不驚訝,反是十分親熱。 于側(cè)妃卻是驚的張口結(jié)舌,一時不注意,又讓懷中的小世子掙脫了出去。小世子在殿內(nèi)四處走動,不時賴在周時生懷中,不時又去招惹馮希臣,最后繞來繞去一屁股坐在天子懷中。 年紀小,天真無邪,又被母妃一味寵著自是不怕事。 天子憐愛的抱著小世子,一旁的太后湊近乖孫乖孫的喚著,一時皇室的家宴因著幼童的天真竟也多了幾分溫情。 天子趁勢將小世子交給太后抱著,看向馮希臣與周時生,低聲道:“你們年紀也不小了,何時能添上子嗣,這般,也能讓朕省心些?!?/br> 馮希臣尚未成婚,且天子暫未在朝堂承認他的身份,一時也急不來,于是將目光落在周時生身上。 天子暗中責難了周時生與未赴宴的南煙,十分不滿,話里話外皆是南煙半年未孕,讓周時生趁機多娶幾房妾室。 周時生默不作聲的頷首,似乎是應(yīng)了下來,但看那模樣卻又是完全不上心的。 一旁的琪貴妃搭腔道:“七殿下如今年少,不急也正常,且他們夫妻二人成婚只半年,皇上何必如此著急呢,這越是急,壓力難免越大?!?/br> 琪貴妃的娘家十年前在天子重回長安城一事中起了重要作用,被天子納入后宮。她如今的娘家權(quán)勢逐漸被天子吞并,已不若往年威風,她亦無子嗣,但一直得天子看重,也能看出這人本事。 太后聽了,皺了皺眉頭,恍然道:“是啊,有時這事亦是催不得的?!?/br> 越催壓力越大,后宮眾妃每日拜見太后,太后都要催上一催,可何曾看見有人懷孕?! 于側(cè)妃懷中沒了小世子,一時連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談?wù)撝@事,卻是未曾提及自己的夫君周承毅,一時又想落下淚來。 周承毅走了半年,朝堂中的勢力被周時生一點點拔除不說,他在南方也沒起什么作用,空架子一副,如今除夕夜,這幾日竟是提也不提。 幸好,幸好她還有個兒子。 于側(cè)妃眼巴巴的盯著太后懷里的小世子,太后察覺略有不喜,想了想還是將小世子還給了于側(cè)妃。 于側(cè)妃將小世子抱在懷中,讓他坐在腿上,她親自喂他飯。 小世子三歲,如今已到啟蒙的年紀。于側(cè)妃卻仍將他看作嬰童般對待,三歲的孩子正是好動,一直扭著肥嘟嘟的身子,不肯安分的坐在他母妃懷中。 天子看著這一幕,神色微沉。 家宴上,天子已承認馮希臣的身份,只待年后正式頒布指令,迎馮希臣入祖籍。 周時生一直很安靜,只偶爾作答,看著似乎也不驚訝。 家宴未持續(xù)多久,待夜深便也散了。 周時生離去時,太后憂心道:“今夜你沒吃什么,是膳食不合你胃口還是怎的?” 周時生搖搖頭,“不是,是南煙在等著兒臣,兒臣想留著肚子回去陪她用膳。她嫁來第一年,娘家的人又不在身邊,除夕夜便想多陪陪她。” 太后笑了笑,道:“看你夫妻二人感情如此好,想必不久便會有消息傳來的。你呀,回去看著她點,她年輕愛玩,你看吧,前幾日落了雪,到如今身子也沒好,不然同你一道赴宴,也熱鬧些啊。” 原來南煙接到的太后傳令并非太后令人傳給她的,而是周時生做的一出戲騙她。 周時生知曉南煙的性子,她不想周時生被天子為難,如期參加夜宴,屆時必定會受一頓氣。 他覺得既然關(guān)系都這般不好了,那南煙也不必參加家宴平白無故的受氣,于是以太后之名讓她安生待在乾西五所,他在外則是稱呼南煙受寒,怕來了傳染大家。 周時生與太后對話時,天子臉色不好,只他今夜臉色就沒好過! 周時生如今勢力逐漸雄厚,南方戰(zhàn)事卻無捷報傳回,天子一日日急需處理的事情很多,外患不斷,對于國內(nèi)之事自是求穩(wěn)為上策。而周時生怎么說也是他兒子,他并不想與周時生的關(guān)系太過緊張。 天子此前并未想通此事,這一切還是三日前,周時生與他在御書房對峙他才醒悟。 那個時候,他才承認這個兒子蟄伏多年,段位比大兒子周承毅高了不知多少。 ☆、第一百零四章 周時生回到乾西五所時, 南煙不在。寢殿內(nèi)燈火通明, 但少見宮人走動, 亦無人聲, 一時顯得寥落寂寞了些許。 他在回來的路上原本還想著南煙應(yīng)當正等他回來, 因此一路走的急, 想早些回來陪陪她,不想?yún)s是見著這幅場面。 李常洛這時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殿門前, 對著屋內(nèi)神情琢磨不定的周時生道:“娘娘出宮同劉伯等人過除夕, 估摸著時辰, 應(yīng)當快回來了?!?/br> “嗯。” 周時生淡淡應(yīng)了一聲, 又問道:“你為何沒陪著她?” “娘娘讓奴才候在這,您回來了好同您說一聲?!?/br> “知道了?!?/br> 兩個男人一問一答,怎么看都有種孤獨落寞的感覺。 小灰天真無邪的甩著尾巴慢悠悠的出現(xiàn)在門口,先親熱的蹭了蹭李常洛的腿, 然后走到周時生身前一屁股坐下。 李常洛見周時生神色淡淡的,知曉這里沒他的事了, 于是默不作聲的轉(zhuǎn)身離去。 除夕夜, 乾西五所內(nèi)一時只得一條大灰狗陪著周時生。 周時生看著小灰,神色冷淡, 頃刻, 突然低聲道:“你說我這是成婚了還是沒成婚, 身邊連人影都沒一個?!?/br>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南煙回來了,她借著酒意大著膽子一把將門推開。 屋內(nèi)一人一狗本四目相對, 聽見門口的動靜,皆朝南煙看了過來。 南煙身后,席秀大著舌頭嚷嚷道:“南煙我好渴啊,要喝水,不……喝酒好,還是喝酒好?!?/br> 說著,席秀便要跟著南煙進屋,周時生見著一張臉立馬拉了下來。幸好李常洛聽得動靜趕了過來,他迅速看了眼屋內(nèi)周世生恐怖的神色,隨即動作利索的拎著席秀離開了。走時還貼心的將寢殿的門闔上。 如今寢殿內(nèi)一時沒有外人,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