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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圓房,再讓二伯父去打點一二,便沒有不成的事了。”“放出去?”薛蟠的面上一下便現(xiàn)出了些遲疑之色,他當初也是著實喜歡香菱的容貌的,否則也不會寧愿打死了人也要將她買回來。況且原本是他的人,若是這般容易便放出去......他吭吭哧哧,心里卻覺得不太好。賈瑯瞧出他的三分心思,登時冷了臉問道:“怎么,你竟不愿?”“我我,我哪里是不愿......”薛蟠連連擺手,只是又想想,尤二姐尚有一妹子,長得也是美艷絕倫。況且那尤三姐厲害的很,總是挑唆著尤二姐將香菱打壓下去,時不時為了此事鬧騰。他一心想將尤三姐也娶進家中,想想便咬牙點了點頭,道:“瑯弟弟你原是一片好心,若是我不愿,豈不是浪費了你這片心意?”賈瑯聞言,心中先安下了大半。也無心再與他推杯交盞,還未來得及找個緣故脫身,便見這房間的門又一次被推開了。走進來的青年風姿卓然,一雙墨玉也似的甌子專注地看向他,緩緩道:“阿柒,我來接你回家。”......原本想趁機撩撥一下賈瑯的薛蟠只好敗興地收回了手。眼前這位大人物他還是認得的,便起來行了禮,見過了北靜王。水溶的眸子淡淡從他身上掃過,也未說些什么話,先便伸出一只纖長的手去,緊緊地把賈瑯的手拉住了。賈瑯一驚,不由得抬頭看向他。見這人眼中已然升騰起了些暗色的火焰,不由得暗暗好笑,只是口上尚與薛蟠道:“薛大哥,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一步了?!?/br>薛蟠被他們緊緊握著的手驚住了,這一聲“好”也答得怔怔的,直到目送他們出了房門方反應過來,猛地錘了一下桌子。“原來他二人,竟是這種關(guān)系!”薛蟠先是驚異的很,隨即想想,又瞬間垂下了頭去。不行啊,那已經(jīng)是被北靜王護著的人了,不能下口了......“你繃著臉作甚?”賈瑯被水溶拉著,望著他一點表情也無的側(cè)臉,笑瞇瞇地問他,“臉色這般難看,可是身體不舒服?”青年猛地停下了腳步,隨手布了結(jié)界,將其他人皆屏蔽了。悶悶不樂道:“沒錯,就是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賈瑯裝模作樣將手指搭在他腕上,替他診了診脈。隨即面色大變,嚴肅道:“夫人,您這是有喜了!”水溶:“......”【噗哈哈哈,有喜了哈哈哈哈......】【幾百萬年來,我們仙界終于又有新的神仙要誕生了!這真是令本座覺得萬分激動的時刻呢!】【你且先撐一撐,朕馬上便把仙醫(yī)叫來——】【不急,不急。先待本座算一算這一胎是男是女?!?/br>水溶的面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去。他慢慢抬頭看向了彈幕,忽然間勾動了唇角。這個笑容將眾神仙皆嚇得渾身一抖,一時間,誰也不敢再說話了。“不要這么嚴肅,”賈瑯撲上來捏他的臉,“你今日為何心情不好?”“你明知道?!?/br>水溶一只手將他護的嚴嚴實實,一面不由得指控道:“那人對你心存幻想,你居然還與他獨自吃飯?”賈瑯好笑:“我是有正事,況且——”他指指天上,“那群神仙都看著我呢,你還怕有何事不成?”青年抿緊了嘴,半晌都不說話了。賈瑯仰頭看他,他的吐息都縈繞著淺淺的芬芳,此刻露出了點委屈的神色來,讓少年的心都軟成了一灘水。“你也莫要多想,”他將頭靠在水溶胸膛上,低聲道,“旁人如何看我,那都是他們的事。我已有了你,自然不會再去考慮別人?!?/br>水溶的神色不知不覺便柔和了下來,像是融化了的冰川,皆化成了柔軟無波的春水。他在少年柔滑的發(fā)絲中蹭了蹭臉,低聲道:“我不喜旁人那樣對著你。一點也不喜?!?/br>賈瑯不由好笑,緊緊握了他的手,二人默默相擁了許久。【......本座牙疼。】【本座看的有些受不了了?!?/br>【本座的雙眼都要被閃瞎了?!?/br>唯有嫦娥興奮地很,拿了書冊奮筆疾書:【這句子好,我要寫入話本里去!】這日薛蟠回去,果然便與薛姨媽說,要將香菱放出去。他將緣故說了說,薛姨媽本是后宅婦人,聞言亦慌張的不行,便同意了。只是香菱聽后,不免哭著來薛姨媽跟前磕頭,道:“奴婢在這里伺候了這許多年,外面又沒個親人,可讓奴婢往哪里去呢?”“這你也無需擔心,”薛姨媽嘆道,“林丫頭已與我說了,想先讓你去她的莊子上管些事,也是你的去處。你的衣裳財物,也都可以帶去,只是之后,莫要再跟人提起你是被買來的話了?!?/br>香菱與黛玉也是極熟悉的,聞言便覺心中安慰了些,哭著磕過了頭,拿了賣身契,從賈府門口坐了林家派來的馬車走了。她原本便是個出色的容貌,行事又認真細致,在莊子上無人不喜愛她。昭寧公主當日派下來的嬤嬤里,有個王嬤嬤,干脆認香菱做了干女兒,日日照看著她些,倒比在薛府中好了許多。第85章84.83.82.12.28只是香菱偶爾想起來,亦不免心中酸楚。她自幼被拐子拐賣,早已記不清家鄉(xiāng)父母。如今孤零零一人在此,竟連一個血脈相連的親人也無,雖說有黛玉照料著,到底不是自己家人。正像是飄零無依的浮萍,尋不到一個落腳的地方。當初在薛家時,不知薛蟠何時脾氣上來了,便會追著她踢打幾腳,踢的身上滿是烏青的痕跡,卻也不敢讓別人看見,只得一個人躲進房里偷偷哭。因而這日黛玉打發(fā)了詩情來找她時,萬分欣悅與她道:“快來,你母親找過來了!”那一瞬間,香菱的心內(nèi)幾乎是惶恐的。她哆嗦著嘴唇,全然不敢相信,只慢慢重復道:“我母親?”“不然呢?”詩情見她這般模樣,也是又笑又嘆,忙上前拉了她的手。“還不快去呢,難道還讓她一直等著不成?”香菱猛地后退了兩步,下意識將雙手在裙上蹭了蹭。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此時著了一條新做的石榴紅裙,搖搖曳曳,嬌媚的很。又伸手摸摸頭上,與詩情匆匆道:“你先等我一會兒。”她步履匆匆進了房,先將妝奩盒蓋掀起來,從中拿了之前黛玉賞賜與她的枝白玉流蘇的簪子,斜斜插在了鬢里。又重新上了遍脂粉,見著鏡中的自己面若桃花,這才覺著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