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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記她,只是想利用她,已死的心還是難受,她又道,“你往后再別進(jìn)宮見我!我瞧你便覺得惡心!”趙從德抬頭看她,跟著冷笑一聲。孫太后一愣,這倒是趙從德第一次對他這般。趙從德再不是個東西,好歹也是王府世子,儀態(tài)與相貌皆是頂好的,無論何時皆是翩翩風(fēng)度,否則孫太后當(dāng)年也不會心悅于他。趙從德猛地這么一聲冷笑,她莫名生起寒意。“娘娘怕是忘了,十多年前,我到底為你做了何事吧?!”孫太后的臉色一白。“娘娘這是不念舊情,真要與我斷了關(guān)聯(lián)?”孫太后握住手,長指甲陷進(jìn)rou中,強(qiáng)撐一口氣,反駁:“當(dāng)年實屬無奈,你我早已互有承諾。真要深究,你也脫不了關(guān)系,你又何必如此?”“我是趙家人!我會害我叔父?”趙從德再冷笑,“娘娘,我也不愿違背承諾,可娘娘你瞧瞧,如今可還有我們魏郡王府的活路?我的兒子?他何嘗將我放進(jìn)眼中?娘娘若也不愿幫我,我便索性將此事說出去,豁出去算了!別人是信我,還是信你?”“你!”孫太后怒視他。趙從德這時又收起冷笑,深情看她,緩聲道:“瓏娘,當(dāng)年我也不愿,可我只能如此,我如何與皇帝搶女人?”說起往事,孫太后心神一動,她立刻氣道:“你若不敢搶,又何必招惹我?!”“我如何招惹你?”趙從德長嘆一口氣,再抬頭看她,“那年,你十五,我才十八,你高高站在后苑亭中,問院墻外的我是誰,你可還記得?”孫太后眼圈立時便紅了。之所以一次次容忍趙從德,只因當(dāng)年時光。誰都有少女時候,她永遠(yuǎn)記得春日間,趙從德從地上撿起她的團(tuán)扇,抬頭看她微笑,也問她是誰的模樣。這是她不為人知的軟肋。她低頭,伸手捂著雙眼。趙從德再嘆氣:“當(dāng)年我為你做那事,我并不后悔。是我對不住你,你當(dāng)我愿意娶姜四娘?我不得不娶!也多虧我娶了姜四娘,我才能為你做這些事。我為你做這許多,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你能登上高位?”孫太后低聲道:“高位之心不過夢一場。”“娘娘,你我已多久未這般說過話?”孫太后紅著眼睛,恨恨看他:“你若心中真有我,娶了姜四娘,家中為何又置那些妾侍?”“長輩所賜,我如何拒絕?”孫太后狠拍桌子:“你生了那許多的兒子!”“瓏娘——”“罷了,都已過去二十多年?!睂O太后拿起帕子掩了掩眼睛,再道,“我早已失勢,往后你別再進(jìn)宮尋我,我?guī)筒涣四?,我也再無其他心思。往后你守著你的魏郡王府過活,我守著后宮罷了。趙琮是個心軟的人,他不會動魏郡王府,只要你我護(hù)著那個秘密,魏郡王府定會無虞,你將來襲了郡王爵,安穩(wěn)一世?!?/br>趙從德眼中閃過不耐煩,抬頭再深情道:“瓏娘,你當(dāng)我這些年為何變得如此?你當(dāng)我不恨?我也恨!我恨我只是一個不得勢的世子!我恨我娶不了心愛之人,更恨我不能日日見到她。我當(dāng)初那般幫你,只不過想助你登得高位。我不在乎你的身份,更不在乎那個位子,我只愿天地之間,再無人能阻隔你我。”孫太后再度低頭。權(quán)力與感情交織,后來的她都想要,她卻也還記得想要登上高位的初衷是多么單純。她只不過想與趙從德在一起罷了。她抬頭看趙從德。趙從德也已年過四十,雖混賬胡鬧,眼角雖已有紋路,跪在地上苦澀看她的模樣,卻跟二十多年前一樣。她也不能忘記,她剛被立為皇后,宗室進(jìn)宮恭賀新皇后。地上跪了滿地的人,趙從德卻悄悄抬頭看高座上的她。他們二人苦楚相望。孫太后再度捂住雙眼,無力道:“你走吧?!?/br>趙從德低落地應(yīng)了聲“是”,又道:“瓏娘,我往后可還能進(jìn)宮來瞧你?”孫太后滿臉眼淚,她用帕子掩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趙從德失落道:“只愿下回我進(jìn)宮來,你還愿見我,這些年終究是我對不住你。方才說了不少氣話,你莫要放在心上。我便是背叛全天下,也不會背叛你。我為你做的事,皆是心甘情愿,我永世不會說出口。只是如今,無人看重我,這些日子你也不愿見我,我心中也難受,我還想著年少時與你的那些夢?!闭f罷,他靜悄悄退下。孫太后伏在桌上痛哭。王姑姑見他出來,迎上前來,笑盈盈道:“世子這要回去?”趙從德臉上再無深情,而是疏離笑容:“王姑姑想得如何?”王姑姑倒不懼怕:“世子是知道的,婢子伺候人伺候了一輩子,心愿也不過那一個罷了?!?/br>“這是早就答應(yīng)你的?!?/br>王姑姑直視他:“世子得拿出真心來才是?!?/br>趙從德笑:“多一個你,不過多一點助力罷了。你真把自己當(dāng)盤菜?若沒了你,本世子多的是人用。這幾年來,你辦成過哪件事?!那事也不過給你教訓(xùn)罷了!”王姑姑臉色一暗。趙從德憋得狠了,他是沒本事,但他有好幫手。人人不把他當(dāng)回事,他偏要做出一番事業(yè)來!低沉了五年,也該動一動?,F(xiàn)在連王姑姑這種老貨都敢威脅他,他更氣,冷笑道:“你最好能勸動她,否則,第一個拿你的好女兒開刀!”“世子!”王姑姑慌了。“哼!”趙從德一甩衣袍,走出寶慈殿。院中無人后,劉顯從一缸睡蓮后探出身子來,理了理衣衫,抱起地上的花盆,裝作無意,大方走出寶慈殿。路上遇到王姑姑,王姑姑斜他一眼。劉顯最初是孫太后的人,要討好王姑姑。這五年來,他早已不忌憚她。他“哼”了聲,皮笑rou不笑地說:“小的明日再來,陛下說了,這回的牡丹開得極好。娘娘無法一同去洛陽,便多送些來給娘娘觀賞?!?/br>王姑姑也諷刺:“劉大官真不愧是劉大官,一直得陛下重用,養(yǎng)花這樣重要的事都交給劉大官來辦?!边@就是諷刺劉顯只配侍弄花草,還樂顛顛的。這樣的諷刺話語,連撓癢癢都不算,他就是侍弄花草又如何?他侍弄的花草,連陛下都夸!劉顯一翻白眼,抬腳走了。他走出寶慈殿沒多久,身后走來一個宮女,脆生生道:“劉大官,婢子幫你抱著這盆花吧?”劉顯回頭一看,是個面生的宮女。他一挑眉,“喲”了聲:“你倒是機(jī)靈?!?/br>宮女就笑,自報家門:“婢子是三年前來寶慈殿的,淑妃娘子親自將婢子分來,娘子當(dāng)初也夸婢子機(jī)靈呢,是以才讓婢子當(dāng)這寶慈殿的大宮女?!?/br>劉顯笑:“你倒是